“如果我拒绝呢?”石榴伸胳膊端起烛台,折断蜡烛,直接把它摁在桌面上,摁灭了那簇火苗。屋里顿时陷入黑暗,成为了名副其实小黑屋。
大窗户同步放映戛然而止。众禁卫迅速搬着凳子贴到了屋门外。熄灯了熄灯了!这意味着床上部分要开始了!看不到,还能听得到!
“先攻后补。”小槐子眼睛在夜色中闪着亮光。以身相许,嗯,报恩都是以身相许!一定会待石榴比待自己更好,将来还可以拿军功挣来“夫人”给她凤冠霞帔。更何况石榴是心里日日夜夜想念着人啊!
“攻石榴者,如此烛。”石榴把摁灭了两截残烛用力甩到地上。“我把你当弟弟,不惜自毁清白换你与宫女缠绵一夜名声,你却要做禽兽。你是男人我就一定要跟你洞房吗?笑话。姐姐四大皆空了,软硬不吃,强来没用,懂?”
气都要气饱了,还吃什么吃啊……这么多年怎么就没发现身边还藏着个男娃可供蹂躏呢?浪费了多少岁月……石榴如是想。
“可是我喜欢你,石榴。我想见到你,朝思暮想,放在心里存着,无时无刻不在想。每打一次胜仗,我就买下一件土仪,把它当成是你,捧在怀里想,想着什么时候能升职能回长安,想着什么时候能把我荣耀亲手送给你。现在终于见到你了!”小槐子在黑暗中摸索到地上蜡烛,把它们重新放到桌上,说:“就算你把我砍成两截,我也要先攻。”
窗外一阵唏嘘,那妞和都尉大人竟有旧……那妞拒了一往情深都尉大人……
“妞,你就从了俺们大人吧。俺可以作证,他没听过墙角,也没找过小寡妇。”支持石榴禁卫开始叛变了。
“不从。”石榴没好气地朝外头吼了一句:“你们这群禽兽!带头是个大禽兽,吆喝是群小禽兽,一个比一个坏,等着被送进洛阳后宫里吧!”
外面人立刻噤了声。那妞和都尉两口子吵架,旧情复燃比翼双飞也罢,新仇旧恨自挂东南枝也罢,千万别把战火转移到他们这些听墙角路人身上来。
都尉大人已经决定先攻后补了,怎会白白错过战机。石榴话音刚落,他就把门打开一条缝,冲着墙角下那群人说:“散了散了,别在这里惹石榴生气。”转身关好门,拥着手脚乱抓乱踢抵死反抗石榴到榻上去。
“禽兽。”石榴被撂在硬邦邦木床板上,一只手死死挽住裙子,另一只手紧攥胸前琥珀珠,丝毫不领小槐子情。说两句好听情话就能掩饰他禽兽目么?没门儿。有这么多情话,以前藏着掖着不说,干嘛去了?!
“对,吐蕃人管我叫笑面虎,石榴说禽兽没错,虎是兽。”铺开被褥,他脸上笑容依旧如殿前太监那般标准。“石榴,他们都走了,没人敢再来听墙角。我们先洞房,洞完房悄悄送你出宫,如果你不想跟我出去,我会托王将军去向皇上求个赏,请皇上赏个宫人给我。这次回来经过洛阳时,王将军已允。”
笑面虎么?石榴抚摸着琥珀珠。
她戴着孤独虎魄,为狼囚着心。忽然有一天对面又走来了个笑面虎。那狼是只可以动心但不能去碰狼王,而这虎便是既可以动心又可以蹂之躏之宿命么?说起来,似乎也算得上青梅竹马……
薄薄被子已经被小槐子铺平垫在榻上。他见石榴躺着没有闹,便轻轻替她褪去鞋子,很认真地说:“石榴,你别怕,会快乐。”我知道,你这样抗拒,是因为曾经被寿春郡王伤害过。我记得,那时候你伏在我肩头哭得很厉害。我错了,曾经傻乎乎地想让李宪喜欢上你,直到他元妃在府里为将士设宴,腕上瘀青点点,我才知道自己错了,李宪在房中一定是个比禽兽还禽兽禽兽……
“别怕,会快乐。”小槐子俯身看着石榴,郑重许下诺言。
在第三次强吻即将袭来瞬间,石榴想起了守宫槐。师傅说,“你看到槐树,就是守宫槐”。
是天意吗?翻遍《尔雅》,找不到一个“榴”字。外来石榴,因为不是中原土生土长,便不该被尔雅释木?穿越石榴,因为不敢触碰历史,便不去追求幸福?初恋没结果不意味着要为一棵小松树放弃整片森林啊。这不还有棵槐树么。槐树不行就去找找桃树梧桐树,总有一棵能够让走倦了旅人停下来栖息。
尔雅不释我,我自释。
石榴松了攥着裙子手,仰头迎上小槐子,含住他下唇,轻轻一吮便分开,搂着脖子问他:“你愿意做我守宫槐吗?”
“愿意,做什么都愿意。”愣了一愣,旋即爆发,连撕带咬扯净石榴身上最后几片衣衫。
“什么都愿意?那你做我男宠吧,正好是老天爷送来。”石榴趁着小槐子扯拽她裙子,往床边挪了挪,曲腿从裙中滑出来,熟练地按着肩膀把他推倒,翻身骑在了小槐子身上。要说在宫中学会第二个本事,按熟练程度来说,大概翻身上骆驼能排到前头。
“木在左,留在右。合为一个榴。我为我自己释此榴字,男左女右,你是左槐木,当为我所留。”石榴伸手戳了戳他,又不怀好意地隔着小槐子下衣去蹭槐树根,笑道:“右为上,左为下,我要在上面。”
屋顶响起一阵细微悉悉索索瓦片与靴底磨擦声音。正在奋力揭瓦片众禁卫听到这句话险些跌下房去。都尉大人,别怪俺们不支持您在上头,实在是人家说得很有道理呀!听起来就该是那妞在上头才天经地义……
尽管屋里没点着蜡烛,都尉大人仍被眼前剥了石榴皮白皙身影晃晕了。他痛苦地“嘶”了一声,一抿嘴,下唇才凝上血口子又被扯裂,渗出血来。
石榴看不清楚,低头一路吻到唇边才发现小槐子一脸扭曲,以为自己做错了事,忙问:“你怎么了?我还没开始啊!刚亲了几下而已,待会儿要痛也应该是我痛才对……”
“不、不是,肩上有伤,不能躺。”小槐子倒吸一口冷气,平日都是趴着睡养伤口,现在被石榴一推一压,肩膀蹭在床板上,撕皮扯肉,几乎要让他痛晕。
“……这样啊,身体要紧,我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就要你卖身,睡吧。”石榴把他重新翻过来,自己躺到一边去,扯来被子盖上,打算开始数绵羊。一只又肥又有肉绵羊跳过去了,又一只浑身印满H字母绵羊跳过去了……姐姐我清心寡欲,四大皆空……
“嘶,痛。”小槐子没消停下来。
“不是不用躺着了吗?你肩膀还在痛?”石榴扭过头,看着自己身边那只黑色、带伤、未来可以吃、印满H字母大肥羊、兼可以骑小骆驼、兼可以连根推倒小槐树,关切地问他要不要紧。
“唔,趴着就压到了那、那里。”小槐子苦不堪言。
石榴关怀备至:“我帮你侧躺过来。”
才伸胳膊,就被压了。石榴正色阻止道:“肩膀有伤,不宜躺着运动。”
“我在上面,便不会蹭着伤口。”必先攻之啊攻之!小槐子笑容标准,成功翻身将石榴压在身下。什么叫笑面虎呢?不光因为总是习惯性地带着殿前太监微笑,更多缘故是笑面后藏着一只猛虎呵。
“大人威武……”屋顶上成功揭了瓦众禁卫一致点头,都尉大人您一定要在上面,不能给兄弟们丢脸啊!
“啊啊啊啊!我要把你们这群偷看采花贼都送去洛阳当男宠!”石榴慌忙搂紧小槐子,躲在他身下哀号。
白光闪过,天空轰隆隆响起滚雷声。
观星所推测大雨姗姗来迟,终于在夜半倾盆而降。
霪雨霏霏
下大雨了,从长安到洛阳,皆被乌云压着,电闪雷鸣。雨势紧一阵,缓一阵,水柱从屋檐瓦口直击下来,重重砸在石阶上,四面八方溅开去,大有一击穿石劲道。
李隆基推开窗,伸出手,想借着雨水将指间墨痕冲刷干净。夜里无聊,画了一树石榴,画来画去总不满意,涂涂改改,手上蹭了几点松墨。
“真可恶,走都走了,连画个石榴你都不让我安生,非得给我手上染点颜色瞧瞧。唉。”他咬着牙,无奈地耸耸肩,随手扯过画案上一张绢擦干手,屈指敲着画中墨色石榴,自言自语:“跑吧,跑得越远越好,有本事就一辈子别让我再见到你。这都三年了,一年翻上一道,我不信十年翻不出你来。”
天下有十道,为关内、河南、河东、河北、山南、陇右、淮南、江南、剑南和岭南道。十道下辖州府三百六十余,州府下辖县千五百余。
李隆基打算花上十年来梳理这三百六十个州府,反正也要慢慢建立起自己网,无论是出于危时自保还是出于未雨绸缪,多攒点儿背后力量总是好。
然后捎带着找找那个偷走他腰牌狂妄宫女。
嗯,捎带着找找,本王决不是为了她才打定主意去暗中梳理十道。李隆基回想起那个夜晚,总有种莫名感觉不可言说。自己仿佛是吃了酒枣不胜酒力睡过去了,可是又清晰地记得石榴确实骑在上面。醒来时不该穿衣裳都没穿着,被子都踢到角落去了。到底是酒后反扑乱了性呢,还是酒后被扑乱了性?
醉相思,可消一切烦恼,梦中**,想起来亦**。
按照他对石榴了解,石榴八成是把他吃干抹净然后拍拍手留下字条,甩了他。李隆基几乎可以想象出石榴正在背地里笑他样子了:“喏,你不是要上我么?我偏偏强上了你。上了你就遂了你愿吧?否,婢子跟郡王在一起何时吃过亏让您遂过愿呀,因此我上了您之后甩了您,跑了,海阔天空去了,你却找不到我,捉迷藏输了吧?打猎输了吧?郎,老虎可不是好猎到,哈哈。”
“可恶……”他立刻提笔把绢上石榴树涂成一块大山石。
非宁静无以致远,静心,静气,静下来……石榴说过什么来着,哦对,冲动是魔鬼。李隆基边提醒自己,边翻出一本经书来看。她说过喜欢和相爱人依偎在一起,谈论阿弥陀佛太上老君。打住,不想她了,至少看看经书能静静心。
抽出来是《本生经》。随便什么吧,李隆基挑亮灯芯,一字一句看起来:“本生因缘。过去久远世时,波罗奈山中有仙人。”
讲是很久以前,佛陀有一世轮回时,轮回在波罗奈里。在山中,住着一位有神通仙人。仙人们不分西域北域还是东土大唐,统统都住在山里,这一点李隆基非常认同。很多年后,他确也在终南山发现了个谪仙李白,这是后话。
在东土大唐,人们讲,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住着谁谁谁。
在波罗奈,人们讲,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屋,屋里住着个仙人。
春季某一天,这位波罗奈仙人打了盆水,坐着沐浴洁身。由于春天是万物复苏群兽繁衍季节,一对野生鹿追逐嬉戏着就跑到了仙人附近,并遵从大自然旨意,开始鹿欢鹿爱。仙人看到之后,可悲地硬了,并遗于盆中。
后来这只欢爱完母鹿口渴寻水,走到仙人水盆旁,“饮之,既时有身”。大概仙人那盆水已经有了女儿子母河功效,让母鹿喝了以后立刻就有孕,怀上小鹿。
李隆基想到了马球场,那一排宫女中有个拿被子抱着鹿。明日进宫时应该去司膳坊找找看,如果小鹿还活着,就牵回来养。
接着看,母鹿怀孕,第二年产下一个半鹿人,是个跟山杜尔族半人马差不多家伙。母鹿将这个可怜小家伙叼到了山里唯一不是兽仙人面前,“见子似人,以付仙人而去”。翻译出来大抵逃不脱这意思:“你娃,你得负责。”
于是仙人开始独自抚养儿子,并十分疼爱,教导它学习说话,将来好继续学五种神通。由于他鹿儿生着蹄子,有一天走山路,遇到大雨,石头滑,此鹿人不幸跌倒,瓶子摔碎了,划伤若干处。
仙人爱子心切,便下了一道咒语,令此地十二年不再下雨,以防每年长达半年雨季里摔坏他鹿儿子。十二年后,他儿子长大了,不至于雨季里摔跤时,这里才能继续下雨。咒语一出,波罗奈果然大旱,农民颗粒无收。王很焦心,贴出告示,求雨,求能够破解此咒办法。
有个叫约善陀美貌女子出了个主意。约善陀决定以美□惑仙人,好叫他解除咒语。万一诱惑不成,就采用下九流手段,强行推倒,与之发生关系,让他失去仙人神通。人民智慧总是相通,美人计不但在中原好使,在西域也一样流行。
“怪不得后宫要有三千佳丽。纳尽天下美色,看都要看反胃了,从此可以不受美人计困扰,专心朝政以保社稷平安。”李隆基边看边点头,开卷有益啊,反美人计确需要广纳美人,防患于未然。
这位约善陀美人,领着一群妖娆美人,进了山。她们仅以少量树叶和花瓣遮住身体重要部位,搭起华美房子,床板铺上丝绸和罗纱,准备好提前挖空填了欢喜药物果子和清水,日夜轻歌曼舞。
仙人在山中行走,被歌声所吸引,后来……美人计得逞,仙人破戒了,天为大雨。
仙人在这过程中,到底是为情还是为欲,不得而知。但不管动了情还是动了欲,波罗奈终于迎来了一场雨。
窗外雨还在下。霪雨霏霏霪,当去雨字头。
“今夜天为大雨,是哪位仙人动了凡心跟美人共赴**呢?”李隆基略略扫了一眼后面几行劝人戒色言论,合上《本生经》,枕着胳膊仰卧于榻上听雨。
“巫山之阳,高丘之阻,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雨声淅沥,他心绪也跟着湿润起来。如果石榴要用美人计,会不会也仅以花瓣遮身,轻歌曼舞呢?嗯……花瓣遮身,应该还不错……
他长吁,嘴角带笑,翻身睡去。石榴,你等着,最好别被我人抓到,否则本王定要逼你使出美人计来欣赏一番。
长安骤雨,淋跑了揭瓦听墙角禁卫。
雨滴透过屋顶漏瓦小洞,飘进小黑屋。水汽随着门缝中跑进来夜风,吹到石榴脸上去,凉丝丝。
“石榴……”都尉大人以肘撑床,忘情亲吻榻上人。慢慢来,一定不能让她再觉得受到了伤害。过了头一关,以后就好说了。
石榴婉转逢迎,他要亲,便张口。他要吮,便伸舌。他要看,便安静地躺在那里,不动不闹,任其肆意而为。
察觉到石榴情绪平平,他停下来握着她手问:“石榴你怎么了?不开心?要不然我让你在上面。”想了想,无非是肩伤痛上小半个时辰而已,不成大碍。
“开心,找到我守宫槐了当然开心。但躺在这里被你看来亲去,完全没有那种男女间感觉,你能明白么?大概是我们太熟,不需要爱情就直接上升到亲情了。这么说也不准确,我一直都拿你当亲人待……”石榴笑笑,伸手去捏他脸。
身体没有反应这种事,让石榴很困惑。无论怎样暗示自己要有**,也激不起足够波澜来。即使翻身骑在上面,脑中跳出来全是那只狼表情。唉,潜意识里仍认定小槐子是个太监加亲人缘故?抑或性冷淡了?
既然选定了眼前这个人,便不应该再有任何旁顾与犹豫。剩下只是如何经营幸福而已。也许身体没有反应仅仅是因为还未经人事,多来几次可能会好些,不是都说女人三十如狼么?离三十还有十二年,早得很。
石榴看到他一脸受伤害却竭力隐忍模样,主动提议进入正题:“我们现在开始洞房,你大胆来,我忍一下就没事了。”
听她这么说,小槐子反而爬起来要下榻。石榴忙叫住,问小槐子要做什么。
“我去找他们拿点儿益女丹。”小槐子边说边披衣服:“他们用过,效果不错。”
“回来!不是说先攻吗?来攻,什么丹都别拿!你拿了药,就找别女人逍遥去,我不吃。”石榴也觉得挺受伤害,躲进被窝里不露头了。第一回两厢情愿欢好就借助药物来催|情,会给她造成心理阴影。
小槐子默默回到石榴身边,也拿被子蒙住头,小声说:“石榴,一丸丹药而已,会让你更愉悦,不是么?我只想你能舒服些。”
石榴赌气拱过去,寻摸到他腰下,右手作划蜜枣状:“我现在想戴上指环刀叫你作个真太监,划上个五百八百刀,断了你念想和我念想,四大皆空,大家都舒服。”
五指纤纤,又受过颜师傅专门训练,虽然是练习划蜜枣刀工,但这个频率……
这个频率叫指下人再难把持,呻|吟一声,半跪着抬起石榴双腿搭到肩上,攻之。
紧涩干涸身体承受不住忽然刺入猛烈苦楚,石榴口中呼着痛,本能地拢腿后退,却激发了对方更大热情,直被推着抵到榻角,再无退路。
石榴痛不欲生,在失去意识前,抓住一团被角死死咬紧。
她怕禁不住痛,咬到舌头,自己平白多找一份罪受。
风急雨骤,卷落残红海棠瘦。恨煞砖家,教科书不写痛为媾。
待石榴被她家男人搂在怀里小心擦拭抚慰,悠然转醒时,只含泪说了一句话:“遭天杀,我再也不要在上面也不要在下面了,痛,呜呜呜!”
罪魁祸首都尉大人忙忏悔:“石榴,我、我不知道你还没……”他疯狂完才发现褥上染了血,那个悔啊,早问清楚话打死也不先攻强攻了,至少要先偷偷化一丸益女丹给她服。
“再也不要了呜呜,你去纳妾吧,我不要了呜。”石榴哭得梨花带雨。
“不纳!”这个时候除了好好哄着,小槐子再不敢多动了。尽管他初尝滋味,正在亢奋之中,很想证实一下自己体力尚好年轻精力旺一夜几次几次之类。
“你不纳我给你纳,倒贴钱给你纳,呜呜。”石榴无力地去捶他胸膛。
被捶人反应过来了,好端端地怎么提起妾来。这不是要给他纳妾,是让他别纳妾反话啊……立刻指天发誓:“今生今世,只作你守宫槐,如有负心,天打雷劈。”
说完又吻她:“一辈子都会对你好,安心吧。”
“如果我无后呢?”石榴抬头问。
这是个很现实问题,从小槐子回到大明宫,到真正把自己交付给他,这些个时辰过得太混乱,有气也有恼有喜,乱到她没来得及想清楚,小槐子已经是有品阶武官了,律曰,良贱不能婚……还有什么七出啊乱七八糟东西,连正常妇人都有概率生不出儿子,谁能保证穿越来人一定顺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