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继续做个无魔力因子的弱者要好上百倍?”
“……”
科特拉维的话自然是在含沙射影,塞尔也没愚蠢到听不明白。
以前,确切的说是不久以前,在他撒下关于魔力因子的谎言以前,他与科特拉维的对话从来不是这样的。最近他与科特拉维的对话却总是这样:他从艰难的打破沉默开始,到本来的话题与相对平静的情绪都无法持续的时候,科特拉维就一定会引导话题,让它偏向自己无法面对的结症所在。科特拉维想逼塞尔说出实话,后者乍看没有任何逃避的意思,其实早已经躲进了墙角,并塞上了自己的嘴。
第98章 两种骑士(85)f
塞尔担心自己说错任何一句话,因而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词不达意,听起来全是谎言。可他只能维持现状,否则连谎言都会被彻底揭穿。如果科特拉维因此做出什么举动,就像德隆纳那样,他不确定自己能否像莉莉娅那样公证。
他和科特拉维已经相伴太久了,而这个族群的一生所拥有的、长达数百年的漫长寿命,反而让彼此无法相伴过久:五年已经是老朋友了;十年是大部分同胞的极限,是容纳所有争执与分歧的极限;二十年间如果持续陪伴,可能会因过分了解而形同陌路;三十年就像莉莉娅和德隆纳,结果堪称可悲;四十年……但是,塞尔与科特拉维已经相识将近六十年了。
六十年足够了解彼此的任何细节,他们在某种意义上,的确已经太过了解彼此。
科特拉维的头发在明亮的房间照明下,失去黑云与雨幕衬托下才能拥有的柔和光晕,构筑出横在他与塞尔间的锐利锋刃,转眼间已经变成后者无法越过的沟壑。
塞尔看着面前的科特拉维,看着这位视线已经与自己平齐的老朋友,觉得对方浅色的头发过于晃眼,如同遭遇了一次惨痛的失败。
科特拉维也是同样。
他记得以前的自己并不能与塞尔对视,每次看向塞尔始终必须用仰角,能注意到的永远是他的下巴,是他比自己高太多的身高,是他日益强壮宽厚的双肩……以前的塞尔对科特拉维来说,总是那么的遥远,如同一座永远无法超越的高塔。不知不觉间,自己却已经能与他视线平齐。
他已经站得距离他如此之近,仿佛只要伸出手,就能……
“我以为你喜欢黑色的东西。”经过许久的沉默,塞尔突兀地说。
“什么?”科特拉维一愣,并藉此抽回一些理智。
“花。”
塞尔试图指向房间里本来摆放有黑色郁金香的位置,可它已经被科特拉维亲手毁坏。
“发带。”塞尔又说。
“衣服。”
科特拉维的确喜欢穿黑色的衣服,只有成为医生后才开始穿白色。
“雨云……”
或者,其他与之类似的能衬托浅色头发这个优点的东西。
“我真的想帮你。”就算为此撒谎。
“我真的希望你能跟以前一样,愿意接受我的帮助……”
他说:“可你却将我的帮助视作贬低。”
到这里,塞尔终于说完了能宣之于口的那些部分,剩下那些说不出口的部分则让他再度陷入了兀长的沉默。
他早已经彻底停下了自己手上的动作,任由脱到一半的金缕缎和城主长袍半搭在自己单边肩头,露出其中一条胳膊上的圣阶任务身份牌。科特拉维能看到对方一侧光裸的肩膀随着每个词移动出的轨迹,看着它略微向前倾,与对方总是笃定的声音不同,似乎带着不确定的忐忑。
他的视线不禁顺着对方的肩头下移,盯着皮肤与银辉色的身份牌相互衔接的部分——刚才就是它们晃了自己的眼睛。
以及,将这些衬托得更加鲜明的深色城主长袍……
科特拉维感到那枚身份牌上的羽毛形状如有实质地撩过了自己的胸口,让他像被虏住了一样,略微向前探出上身,在距对方脸很近的位置说:“的确有一件事你能帮我。”
不属于自己的温热气息擦过了塞尔的脸,他却没有注意到,反而惊愕于对方骤然显露的让步,迫切地问:“是什么?”
“我不是以西乌斯的一份子,也不是对城主的你来提出这个要求。”
科特拉维说:“只对塞尔。”
“只要我能做到。”塞尔毫不犹豫地回答。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b?u?Y?e?不?是???????????n?2????2????????????则?为????寨?佔?点
“被拘禁在这个无趣的房间里那么久,我都没空去邂逅一些……”
“邂逅?”
“不如你帮我?”
“什……唔!”
科特拉维跟塞尔本来就站的很近,从他探出上身又按住塞尔露在外面的那条胳膊之间几乎没有任何停顿。他用力拉扯已经松垮的金缕缎与城主长袍,就着这个姿势扣住对方的腰,越过最后那点微不足道的距离,彻底地栖近对方。
塞尔看着他的脸在自己面前骤然放大,措手不及。
突然的亲吻,就这样落在他的唇上。没有浅尝即止,反而蛮狠地纠缠着,在他因惊愕而半张开嘴时,越加肆无忌惮,像是在报复。
伟大的西乌斯城主在自己口腔内构造被对方的舌头窥视一空前,终于想起来伸手去推对方。他试图挣脱出来,只是对方的力气比他想象的大上太多,单纯依靠自身的臂力和腕力竟然毫无作用,逼得他只能以魔力提升自己的力量,这才将几乎与自己密不可分地贴在一起的家伙彻底推开。
有魔力为助力所提升的力量非常可怕,它让科特拉维被迫退开数步并被附带的冲击打碎了一根肋骨。塞尔也为同样的力量反向倒退出很远,直到后背撞在墙面并停下的同时竟然直接以提速魔法转身,完全没给对方看清自己表情的机会便迅速离开了房间。
科特拉维依旧优雅地按着自己被击碎的肋骨所在,完全没有痛苦的迹象,当然也不打算去追。他的脸上带着某种奇特的表情,相较于报复的快感与充满本能的性致,更像是某种兴味盎然。
他就这么站在原地,目送着对方,舌尖则不自觉滑过了自己的嘴唇,仔细地回味着方才短暂的瞬间。
手臂皮肤的触感,比想象中好。
腰身线条的弧度,让他雀跃。
最重要的是,嘴唇。
全是他垂涎已久的。
当然,最能让他感到愉快的便是塞尔离开房间时的那道背影,只有“落荒而逃”可以形容。
那位惊慌失措的城主大人,甚至忘记了他是来换衣服的,而他所珍视的、连褶皱都不能有的金缕缎竟然因此留下了。
留在了科特拉维的手中……
他搓揉着自己手里的、刚从对方肩上揪下来的那条金缕缎,将其团起来,揉皱又展平,重新回到动作的开头处,重复。像是想把这些不断重复动作施加在那位已经不在房间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