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花的是谁的钱?你以为夏家凭什么还能混在这个圈子里?”
“还钱?”徐知竞冷笑了一声。
“你是不是觉得我太惯着你了?”
他用卡背拍拍夏理的脸,动作轻柔而缓慢,优雅得仿若调情。
发出的声音却轰然,一瞬抹去所有血色,只剩下比月光更为凄冷的苍白。
夏理甚至没能即刻理解这些问题,抽离地坐在原地,一度还试图往徐知竞的掌心靠过去,用温驯换对方的怜悯。
他许久才反应过来,慌忙去夺已经送到对方手里的卡,颤着声喊道:“还给我!这是我自己赚来的!”
那张卡里不仅有夏理几个月来的积蓄,还象征着他与徐知竞令人作呕的交易。
一切都是夏理应得的,那是徐知竞本就该给的‘嫖资’,是夏理拿眼泪,拿亲吻,拿这副廉价的躯壳一次又一次换来的。
“还给我!”
夏理攀住徐知竞的手臂,用力到修剪整齐的指甲都掐进肉里。
血丝顺着抓痕一点点渗出来,缠上徐知竞的皮肤,诡谲地几乎要成为由夏理刻出的符咒。
床单被蹭乱,搅成一团在两人腿侧堆起来。
徐知竞不再纵容,倏然将夏理按回床上,紧压住胸腔,隔着衣料清晰地感受到心跳。
“你冷静了再和我谈。”
他居高临下地和夏理说话,宽阔的肩背在无灯的夜晚遮出愈加浓重的阴影。
夏理不明白自己是气还是怕,一味在徐知竞身下颤抖,话却止不住,依旧声嘶力竭地哭叫,要徐知竞把卡还回去。
“你凭什么抢我的卡!我要报警!”
“你还给我!还给我!”
他与徐知竞拉扯,冰凉的手掌不分轻重接连甩到对方身上。
徐知竞深吸一口气,不作声地任由夏理胡闹,眸光在黑暗中愈渐沉敛,最后终于阖起眼帘,再度吐出一声讥讽。
“你的卡?”
徐知竞笑了。
他重新对上夏理的视线,倾身抵近,多缱绻地挨到对方唇边。
夏理眼中蓄着泪,影影绰绰随月影摇晃。
可那不足以让徐知竞心软,遑论要对方还像往常一样满足他的一切要求。
“你去吧。”徐知竞将手松开了,“这是我的副卡。”
他站起身,退回到体面的距离,端得闲适松弛,傲慢地俯视起根本停不下啜泣的夏理。
“就照你刚才那样说。看看是我抢了你的卡,还是你把它从我身上偷走了。”
徐知竞的威胁并非毫无效力,夏理从一开始就没有过属于自己的东西。
一切都凭徐知竞施舍,一切都看徐知竞的心情。
徐知竞此刻不想为夏理偏心,做什么都是无用功,只会显得可笑。
“哭什么?去报警啊!”
徐知竞在夏理断断续续的抽噎声里重复着恫吓。
他干脆将那张卡掰折了,如对方所愿地甩回夏理面前。
弯曲的卡片贴着夏理的脸颊掉下去,砸在锁骨上,划过脖颈,还叫他以为是期待已久的死亡。
夏理抓着徐知竞的衣摆掉眼泪,话却说不出来,只能一刻不止地抽噎。
他似乎提不起多余的力气,失控都绵软,温吞地掐住徐知竞的脖子,又见双手顺着对方的肩膀坠进被子里。
迈阿密的冬天不冷,室内的温度也惬意怡人。
被窝里尚且留有余热,夏理却触不到,只能一味细碎地颤抖。
徐知竞的指腹是暖的,沿着唇瓣扫过,流向心口,流向小腹,流至夏理腿间,恶劣而亵慢地停留。
他用一种分外雅致的方式同夏理说话,刻意贴近耳畔,在夏理臣服于欲望的同一秒低声道:“我给你买了礼物。”
“是戒指。”
第16章
徐知竞给夏理买Harry Winston,没细量过戒码,听同一节课的女生们说好看,他便凭着往常牵手时的感觉定了下来。
戒指的尺寸对于无名指来说稍微有些宽了,套到食指上倒刚好。
夏理停不下颤抖,蔓延至指尖,还伴随着一阵阵的抽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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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知竞捉着他的手腕按到锁骨边上,兀自将戒指推向指根。
室内弥漫着散不去的膻腥,铁灰色的床单被濡湿了,晕开大片的暗色,零星又散落着尚未干涸的稠白。
徐知竞用爱抚与亲吻回应夏理的踢打,任谁看来都算得上温柔体贴。
可止不住的眼泪偏要从夏理眼眶里掉出来,像是由那股诞生自心脏的隐痛滋养,愈发汹涌地将枕头打湿。
夏理的睫毛沾着泪水一簇簇聚起,稍一动眼帘便蝶羽般轻颤。
它们扫过徐知竞再度凑近的鼻梁,抹上一道转瞬即逝的痕迹,随高热的体温散去,再由下一次眨眼复现。
夏理勾勾食指,指根的位置现在添上了一股奇怪的重量。
那并不带来任何生理的不适,却自冰凉的戒圈下滋生出冷郁,丝丝缕缕爬遍全身,叫眼泪都凝在了眼眶中。
夏理噙着泪与徐知竞交视,棕褐色的眼仁像是绕着雾气,只影影绰绰映出模糊的影子。
绵长的吮吻换回叹息般的轻吟。
他似乎一时忘了该如何呼吸,挨着徐知竞被沾湿的发梢,很迷茫地微张着嘴,一味地往回吸气。
下巴高高扬起来,直到回忆起如何吐息,夏理这才让胸腔随之一道落下去。
徐知竞的手臂还搭在腰间,缱绻地制造出类似窒息的幻觉。
迈阿密好像又下起阵雨,或者也许是夏理的幻听。
通风系统的白噪音莫名变成滴滴答答的雨声,代替他终于停住的眼泪,再度将一切浇湿了。
“这算什么呢……”
徐知竞说不出爱,给不了承诺,却送上象征着誓言的戒指。
可那枚戒指又对不上无名指的尺寸,只好再作为装饰被换到食指上。
夏理的抗拒无效,难过也被忽视。
徐知竞的喜欢是一种强加于人的情感,无论夏理接受与否,最后都会沉重地落向他。
“Rita她们都说这个戒指好看。”
大抵是室内过于昏暗看不清表情,徐知竞答非所问。
他捉着夏理的手玩。指尖强硬地挤入指缝,攀向手背,掐住指节,将挣扎都掌控在自己手中。
夏理的逃避变得更像是可爱的撩拨,欲迎还拒地摩挲过徐知竞的皮肤,留下私密且细腻的郁热。
“我在Chaumet订了顶王冠,等明年生日了送给你。”
徐知竞根本不管夏理在想什么。
他自顾自地陈述,说完便将两人交握的手举到颈间,带着夏理轻慢地抚弄对方的喉结。
脖颈的温度高过指腹,细细感受,还能清楚地探知脉搏。
徐知竞在夏理吞咽涎水时慢条斯理地按下去,后者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