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自己则上前一步,恭敬地对王爷福身行礼,道:“王爷,我明白您是为了萧秋折在亲王府中能有一席之地,才逼着我们生子。毕竟他自幼失母,在这府中无依无靠,处境艰难。家中兄弟众多,权势纷争难免复杂,我作为萧秋折的妻子,即便您不催促,也深知该如何行事。只是生子一事,非一日两日可成,需得顺其自然。若王爷真心为我们着想,盼我们能在亲王府中安稳度日,还请您多给我们一些时日。”
她顿了顿,又道:“这么多年了,您心中应当清楚,萧秋折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他的能力与才干,您也应当看在眼里。我曾听闻,王爷年轻时亦是才华横溢、英明果断之人,而萧秋折正是继承了您的优点,方能如此出色。父子之间若有矛盾,不妨关起门来好好说开,总有一日能化解心结。”
“若我们日后有了孩子,定会悉心教导,扶持他长大成人,教他如何在这世间立足。王爷您亦是如此,毕竟是亲生骨肉,心中定有关爱与疼惜,只是表达方式不同,对方接受的程度也不同罢了。”
她抬眸,看了一眼王爷神色,道:“我虽无资格评判您与萧秋折之间的关系,但作为他的妻子,作为您的儿媳,我自然希望家中和睦,父慈子孝。您的要求,我们定会尽力做到。只是,我斗胆进言,亲王府这些年一直由萧秋折打理,府中田庄、银库及对外交涉,皆离不开他的辛劳。”
“他在朝中任职,深受百姓拥戴,府中事务也因此得以顺利经营。若随意将这些事务交予旁人,恐会出乱。外头的田庄、银库及与各方交涉,皆需经验与手腕,非一朝一夕可成。王爷您虽平日不显,但府中这些事务的重要性,您应当比谁都清楚。”
她语气渐缓,带着几分恳切:“我知道,您之前是一时冲动,才将亲王府的管辖权收回,而太妃因担忧萧秋折,又从您手中将管辖权调走。如今银库钥匙皆在太妃手中,若无妥善管理,日后恐生乱子。”
“我曾将府中账目细细查阅,列出明细,发现其中确有些问题需解决。亲王府乃大家族,王爷您位高权重,府中内外事务皆需妥善管理,方能维护王府声誉与家业。我虽年轻,处理事务或有些生涩,但已在尽力学习。我相信,假以时日,我与萧秋折二人定能将府中事务打理得更好。”
她抬眸又看了看王爷的神色,见缓和了些,继续道:“我恳请王爷将亲王府的管辖权交还我们手中。若是您不放心,您可先观察一段时日,看看我们二人对府中事务的管理如何。我之前所立的家规明细,想必王爷也已看过,其中对府中事务的规范,应当有益于王府的长远发展。若您觉得其中有何不妥之处,也请直言相告。有您的指点,我相信亲王府会越来越好,我也会更加尽心尽力。”
晚青妤言辞恳切,态度恭敬,既表达了对王爷的尊重,又巧妙地为萧秋折争取了机会。她深知,唯有父子二人相处和谐,亲王府才能真正安宁。
晚青妤一番话说完,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沉寂。
连她自己都未曾料到,竟有勇气在王爷面前说出这么多话。毕竟,她名义上虽是萧秋折的妻子,但实则二人关系尚未真正稳固。
见王爷沉默不语,晚青妤又轻声补充:“王爷,请您放心,以萧秋折的能力,定能撑起整个亲王府。既然管辖权是从您手中收回的,我相信,待我们达成您的要求,您也会亲手将管理权交还给他。您是王爷,是这一家之主,太妃最终也会尊重您的决定。”
她一句一家之主,竟让王爷一时无言以对。
王爷沉默良久,原本冰冷愤怒的神色渐渐缓和下来,眼中甚至闪过一丝欣赏。他从前只当晚青妤是个不谙世事的黄毛丫头,未料她竟有如此胆识与魄力,能将话说得如此周全。
她每一句话都在维护萧秋折,再看二人紧握的手,心中似有所动。
他背过身去,走到桌前,沉默良久,最终开口道:“此事我会酌情考虑,你们也尽快要个孩子,在此之前,亲王府我不会交给其他人,还有……”
他顿了片刻,语气中透着父子较量后的妥协:“兰风居是你们的婚房,我不会允许旁人惦记,你们收拾收拾搬进去。”
他话音落下,晚青妤松了口气,显然王爷是被她的话打动了。看来,只要萧秋折能在朝堂上稳住局面,且他们二人有了子嗣,王爷是会站在他们这一边的。
从中也可看出,王爷虽多年来对萧秋折不闻不问,但心中并非全然不在意。否则,他也不会将亲王府的管理权一直交到萧秋折手中。如今听闻二少夫人有孕,又将他们叫来催促生子,显然心中仍有考量。
晚青妤拉着萧秋折行礼道:“多谢王爷体谅,那我们便不打扰您休息了。若有好消息,定会亲自来告知您。”
她顿了顿,又道:“府中有一些好茶,萧秋折一直很喜欢。我尝着味道不错,想必您也会喜欢。待我回去后,让人给您送些过来。”
王爷轻轻“嗯”了一声,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晚青妤拉着萧秋折走出房间,她抬头看了看萧秋折,见他神色缓和了许多,眼中的怒意也已消散,只是眼眶微红,显然心中仍有些难受。
她牵着他的手,一路往翠玉轩走去,指着地上的影子对他道:“你方才说得对,一个人的影子像一座山,两个人的影子并在一起,便成了一座更大的山,并且还是坚不可摧的大山。”
今天他们站在一起,解决了一个麻烦。
萧秋折闻言看向她,心中满是难以言喻的滋味,成年以来,他头一次有了想哭的冲动。他强压下心中的酸涩,望着身旁这个娇小的身影,想起她方才在父亲面前的那番话,心中甚是触动。他握紧她的手,低声道:“晚青妤,今日,你让我体会到了什么是依靠。”
仿佛,她就是他身后的那座山,可以依靠的山。
晚青妤心疼地看了看他,拉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
二人回到翠玉轩,萧秋折的心情已经好了许多。
他们已经共处一室多日,由起先的别扭,渐渐变得随意了一些。
萧秋折先去洗漱,回来后倚在一旁擦着头发。
晚青妤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抬手欲解头上发簪,然而一枚簪缠住了秀发,几番尝试皆未能解开,反扯得头皮一疼,她不禁“啊”了一声。
萧秋折听到声响,急
忙问道:“怎么了?”
晚青妤微拧秀眉,回道:“发簪缠到头发了,好疼。”
萧秋折撂下毛巾,走上前看了看,只见一缕秀发在发簪上缠得紧,有些难取,他伸手捏起发簪:“我来帮你。”
晚青妤应了一声,乖巧地站着,萧秋折则一缕一缕,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