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林却璃的发顶道：“你还太小了！你可知双修是何意？又可知与仙尊双修要付出何等代价？！”
“若你是合欢宗弟子便也罢了，但你在万剑门，还是仙尊门下，说这句话，那任何人听了都是离经叛道！”
“哦……”林却璃眨巴眼道：“可是纪兄，我现下被师尊罚了，脖子疼，还又冷又饿，无法思考，不知要如何向师尊解释。”
“啊？”
……
一炷香后。
“快、快！仙尊出来了，你赶紧跪好！”
贺兰雪走出洞府，就见林却璃在手忙脚乱地扑灭眼前的小火堆。
而火堆上叉着一只吃到一半的鸡，林却璃一手灭火一手慌张地把鸡给塞灵囊里藏好，随后满脸惊恐地看着他，一旁的纪淳也是满脸意外，想必是没想到贺兰雪那么快出来。
贺兰雪：“……”
贺兰雪看着纪淳，“本尊以为你应当熟知万剑门门规，如今却是包庇这竖子？”
林却璃比手画脚，“是，是我的错！与纪兄无关！”
贺兰雪知道林却璃贯会撒娇，看了眼纪淳，冷声道：“下去。”
“是……！”
贺兰雪一步步走到林却璃跟前。
四周似乎更冷了，林却璃看着越来越接近的高大男人，咽了咽口水。
他腮帮子被塞得鼓鼓的，唇上还有鸡肉的油水，此刻正抬着头有些心虚地看贺兰雪。
贺兰雪在林却璃跟前站定，落下了一道阴影。
“师尊——！”
在贺兰雪开口之前，林却璃抢先一步抱住了贺兰雪的大腿。
抱大腿这事也是一回生二回熟，再来几次贺兰雪的腿围他能直接说出来。
林却璃心道，他必须自救，否则双修和烧鸡的事加起来他肯定没好果子吃！
也不知道这法子行得通吗……
“师尊误会弟子了！”林却璃囫囵将烧鸡吞下，呛咳了几声后忙不迭道：“弟子哪里知道什么双修啊，弟子只是、只是心悦师尊！想与师尊亲近一些……这难道错了吗？”
贺兰雪面色却更沉了，“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自然！我没胡说！师尊英姿威武、玉树临风、光风霁月……弟子仰慕师尊有什么稀奇的？弟子对师尊一见倾心，好不容易能拜入苍生道，欣喜不能自抑，才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
“师尊若是要赶弟子走……”林却璃泫然欲泣，“那弟子便只能回去了，但弟子是不会再拜第二个师父了，此生更不愿意修道，若是长明仙君问起，便说我已然心属师尊！”
反正贺兰雪要脸，但他不要！
“……？”
贺兰雪低头就见自己纯白的袍摆沾上了烧鸡的油水，他蹙眉，一挥袖抽开了腿，只觉得荒谬，“你可知本尊与长明仙君同辈，乃是你的师长？”
林却璃被贯力甩得微微后昂，他不屈不挠，举起了一只手铿锵有力、信誓旦旦道：“那又如何！修者不打诳语，否则便会遭万雷之劫！弟子在此发誓，弟子所言皆实，确实对师尊蓄谋已久，情难自抑！”
确实是蓄谋已久没错嘛。
“……”
沉默。
四周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林却璃声音更大，像一只扑腾着翅膀的小鸟，“弟子是真的心悦师尊！心意苍天可鉴！”
第7章
片刻。
贺兰雪深吸一口气，“你太小了，阅历浅薄，可曾分得清心悦、崇拜与冲动？”
林却璃点头如捣蒜，“分得清！分得可清！我对师尊有排山倒海的心悦、崇拜与冲动！”
“……”
贺兰雪冷声道：“苍生道修者摒除红尘世俗后修行事半功倍，我此身只为苍生，绝无可能涉身情爱，更不可能与年轻弟子坏了宗门规矩。”
林却璃眼中再次盈满泪水，他可怜巴巴地擦眼泪，“是、是弟子逾越了……早该知道师尊如天上明月皎皎，我如地上乱石潦草，哪里配得上师尊呜呜……但弟子本心里有数，只是没想到这满腔真心还被误会成如此龌龊之事，好生伤心……”
贺兰雪：“哦，现在还是本尊龌龊了？”
“没有没有！”林却璃一抽一抽地揉那受伤的脖子，柔弱无力地站了起来，“这怨不得师尊，想来是弟子行事过于龌龊……弟子定会回去好好反省。”
林却璃一边说一边往后退。
贺兰雪目光凛然地看着林却璃。
他看见林却璃脖子上的青紫。
高阶修者的力道本就是泰山压顶，轻轻一使便能在那脆弱的脖子上留下深重的痕迹。
“弟子这就回去反省……不扰师尊清净！”
林却璃溜了，贺兰雪只是冷着脸，但没说什么。
林却璃走远后，少了那抽抽噎噎的人，四周再次恢复平静。
贺兰雪没由来地想起那双湿漉漉的眼睛。
——心悦师尊已久。
——对师尊蓄谋已久。
贺兰雪手转动着灵珠，深吸一口气。
荒谬……
简直荒谬至极。
……
另一头。
“呼……”
回到主殿后的林却璃虚脱般地松了口气。
原还以为万剑山哪哪都冷，但如今去过了贺兰雪闭关的洞府，还在外头跪了后才殿内有多温暖，生命有多美好。
至少不会和他的人生一样四面透风呢！
林却璃喘着粗气，只觉得心有余悸。
【恭喜宿主成功逃生！还赚了6点积分！】
林却璃绝望道：“6积分……一个暖宝宝换我的半条老命，很划算吗？而且事后贺兰雪反应过来了，不会又要赶我走吧？不会又要罚我吧？”
林却璃抹了一把虚假的眼泪，这会儿是真想哭了，“这攻略对象什么变态啊难度那么高。”
他接着命运叵测啊！
“林公子？”
林却璃正忧愁呢，就见纪淳在房门边等自己。
纪淳举起手中的一个小瓶子道：“给你敷伤口的药。”
“多谢纪兄！”
呜呜呜，师尊冰冷，无论是烧鸡还是鸡胸都很温暖！
纪淳关切道：“如何？你与仙尊说清楚了吗？”
“应该吧……”
告白算说清楚吗？
“哦对，还有这个。”
纪淳还把一封信递给林却璃，“是长明一族寄给你的家书，刚刚就想给你的，只是时机不对。”
林却璃一愣。
“多谢。”
林却璃回房后，先是给自己上了药，疼得他龇牙咧嘴。
好在仙药确实是厉害，一瞬间就让他的伤口消失殆尽了。
林却璃接着打开了书信。
是长明仙君亲笔所书，问“林洛”近来可好。
在信的末端，还留下一句。
——你父母早亡，将你托付给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