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您外公的仇?”向云飞心中迫切的希望楚王复仇,因为他也要借楚王之力发泄仇恨。
楚王摇摇头:“算了!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他拍拍云飞的肩膀道:“我在这里居住了三年,余国民风淳朴,与世无争,就连昔日的帝王余烨也对我十分礼遇!我决定帮他一个忙!云飞,你能助我一臂之力吗?”
梁国的亲王帮余国皇帝的忙!向云飞有些弄不明白。
结连环 入破舞腰红乱旋(一)
连绵不断的深秋,雨水形成了寒雨连江之景,落叶和着冷冰冰的雨滴将汝阳城郊一所小小的驿站包围。前院住了一队羽林卫的军士,由于被秋雨所阻,只好停在了这座冷冷清清的驿站内。
后院西南角的一所小屋内隐隐有咳嗽声传出,在雨打秋叶的掩盖下也不是很清晰,但从一股飘来的浓浓药味中知道这里的确住了一位病人。
余金蝉散着如墨般黑亮的长发,脸色苍白,四肢无力的靠在一张小床上,因偶感风寒而全身发烫,她刚刚被桓逸下令从天云山的长春行宫放了出来,三年多的幽居生活使她对人、对事更加的冷淡。要不是桓逸担心终日心情郁郁的织霞,更本不会想起她这个被软禁在长春行宫内三年有余的昔日余国公主,更不会让把她放出来陪织霞解闷。
炉中的火炭越来越火热,药罐内散出的蒸气越来越多,已将小屋子的所有气味所覆盖,有点剌鼻,金蝉想去端早已熬好的药却苦于周身一丝力气也没有。
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轻轻被推开,一位身着武官服的男子走了进来,立即端起了那罐子药,他年约二十五、六岁,面容俊朗,身材高大,剑眉入鬒,显得威风凛凛,眉目之间的神韵竟和梁国的天子有些相像。
“余姑娘,该吃药了!”向云鹏小心翼翼将罐子内的药汁子倾到案桌的一只小碗内,又谨慎的端在了金蝉的身边。
“没用!”金蝉有力无力的说了一声,“我就是大夫,知道自己是什么病!”她并不接向云鹏手中的药碗,从衣袖内拈出一只小瓷瓶,倒了两颗红色的药丸出来,“劳烦给我一杯水!”她的一双美目毫无避忌的望着向云鹏。
向云鹏奉旨接她回长兴,一路和她相处的时日多了,也颇知道金蝉的脾气,眼前这位昔日的公主果然和普通女子有着不一样气质,上天不仅富于了她比娇花还要美的面容,那骨子里独有的不落纤尘气质是与生俱来,是用多少华贵首饰和衣裙也堆砌不出来的,他轻叹了一声后将药碗放回了案桌上,又重新倒了一杯清水给她。
金蝉接过水杯,连声谢谢也没说,将手中的药丸囫囵吞枣般的咽下后,就闭上了眼睛休息,再也不想理会仍静静矗立的向云鹏。
向云鹏对这个正在闭目养神的美貌姑娘一些古怪的行为自是不解:“余姑娘,你的药管用吗?你从哪里弄来的药?宫中是不许带任何药……!”他这时才注意到余金蝉根本就没有听自己在说什么,没办法!谁让人家是懿妃娘娘的姐姐,他回身就要离开时却听到了金蝉的声音。
“我记得你!”余金蝉仍是没有睁开眼睛,将憋闷了一路的话倒了出来,“是你带着梁国大军连连直下余国的城池!是你将建安城围的水泄不通!是你……!”她没在说下去,扭转了话峰道:“我会一辈子记着你!”
“你恨我对吗?”向云鹏注视着金蝉那美艳不可方物的脸庞,心中蓦地一阵忐忑不安。
余金蝉又是沉默不语,窗外的雨声也是越来越大,凄凉的深秋之韵将这间小小的屋子渲染的更加萧索。
向云鹏知道多说无益,转身轻轻关好了房门,踏着落雨、残叶而去。
结连环 入破舞腰红乱旋(二)
已是十一月,寒风萧瑟,万木调零。进入夜郎国必经之隘的剑门关直入云霄,两旁断崖峭壁,峰峦倚天似剑,享有‘剑门天下险’之誉,俗称‘天下第一关’。两峰夹一道的关隘之上就是剑门关,高高砌起的塔楼内皆有弓箭手时刻俯视着关口的一举一动,稍有风吹草动就是乱箭如雨。
正午时分,两人一前一后沿栈道而来,那位走在陡峭山间的最前方男子,年约三十来岁,一袭青袍在寒风中飘荡,束发的丝带飞飞扬扬,俊眉凤目,玉树临风,一看就是位美男子,他向跟在身后的英气勃勃男子在指点着剑门关的古迹、风物,仿佛对夜郎国严阵以待的关隘丝毫不放在心上。
一声号角响起,几声锣鼓敲罢,一队重甲兵士立刻将他们包围。
“你们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只身犯我夜郎国边境!”队伍中出来一位将军模样的人,剑锋指着游山玩水似的两名男子。
“误会了!误会了!”青袍男子微然一笑,双向前走了几步,“我是余国的使者!特来晋见夜郎国王!”
“余国!”那将军一听这个名字,回头冲手下笑了笑,蔑视道:“这天下还有什么余国!你们不是早投降了梁国?做了梁国的阶下囚吗?”
一声声讥笑之声回荡在山谷中是那么的剌耳,那位青袍男子却喜怒不形于色,任他们嘲笑着。
“住口!”英气勃勃的男子见同伴受辱,站到众军面前大叫着:“这是大梁国的楚王殿下,来你们小小的夜郎国,是看得起你们!”
“云飞!”楚王回头朝向云飞嗔怪了一句,嫌他沉不住气,暴露了身份。
天下谁人不知楚王之名,军士一听之下全都愣在了那里,眼前这位打扮极为普通的男子竟是名倾天下的楚王桓逍,那些名振天下的大才子、大诗人甚至江湖的亡命之徒几乎都是他的朋友,就连夜郎国人人谈之色变的杀手流星好像也很买他的帐。
“原来是楚王殿下,失敬!失敬!”那位将军渐渐的回过神儿来,向楚王一躬身道:“请楚王殿下先到驿站稍歇,我这就派快马向陛下禀报!”
翠屏峰下有一所不大的驿站,楚王和向云飞在这里住了半月有余也听不到任何消息,就连那位说要向夜郎国王禀报的将军也没有露面。
楚王依然悠闲自得的爬在窗台前,饶有兴致的望着剑门关的幽深的峡谷和怪异岩石,吟诵道:“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使人听此凋朱颜。连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挂倚绝壁。飞湍瀑流争喧豗,砯崖转石万壑雷。其险也若此,嗟尔远道之人,胡为乎来哉。剑阁峥嵘而崔嵬……!”
“殿下,您还有心情念诗啊!”一天十几天的等待使向云飞终于没了耐心,他一屁股坐在楚王身边,不解的问:“看来这个什么多不吉利把我们凉到这里了!您为什么要替余国奔波呢?还要看那个多不吉利的脸色?您来这里的主要目的是……!”
“借粮!”楚王不等向云飞把话讲完,打断道:“云飞,夜郎国王不叫多不吉利,而是多布吉!”楚王叹息一声望着眼前这位正当风华正茂的英气男子,悲天悯人道:“我在余国生活了三年……余国本是鱼米之乡,自沦为梁国的附属国后,就成了梁国的粮仓,余国的百姓尚不能果腹,却要向梁国上缴大部分粮米,几乎天天都能看到有百姓因饥饿而死,甚至在百姓之间交换吃死去的小孩……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殿下……!”一出生就长在高门大族的向云飞哪里见过人吃人的民间惨剧。“多不……吉能借给我们吗?万一被蓝玉昆发现呢?”
“蓝玉昆!”楚王登时嗤之以鼻,嘲笑道:“他除了向余国索要金银、丝帛和美女外,就没做过一件像样的事儿!五弟派这样的人守梁、余边境,简直就是自……”他本来想说自掘坟墓,却又觉得用词不当,“只要穆王肯破费,蓝玉昆这一关很好过!借来的粮食只需熬过一个冬季!明年一开春,穆王会带领余国百姓多开垦此水田,育秧、再收获时,除了上缴梁国的,必定会存下不少粮食,余国百姓就再也不用饿肚子了!”
“殿下,您真是菩萨心肠!”向云飞朝窗外望去,不是山连山,就是山接山,担心道:“可是……余国百姓吃的是稻米,夜郎国有吗?”
楚王胸有成竹的说:“夜郎国的整个庆丰仓全是上好稻米,这一点,我早就打听清楚了!”
结连环 入破舞腰红乱旋(三)
夜郎国的王宫建筑别致和中原有着天壤之别,从远处望很像一个用砖石彩瓦砌成的一个巨大帐篷。王宫的正门两侧均有卫兵守护,个个身材高大,皮肤黝黑,虽然穿着中原式的铠甲,头上的发饰却仍是野兽的骨头。
楚王在王宫外别过向云飞后,理了理衣装,昂首阔步向夜郎国王所在的王宫内走去。进入王宫映入眼帘的是一盏格外巨大的石座灯火,两边歪歪扭扭的座着夜郎国的要员,那位坐在最上首身着华服,身材魁梧的男子应该就是国王。
桓逍向夜郎国王施了中原的礼节后,道:“桓逍见过国王陛下!”
夜郎国王多布吉一咧嘴,半天没有说话,虽然楚王闻名天下,但他今天是代表亡了国的余国所来,自然有求于自己,也就没把他放在眼里。“寡人真是很奇怪!好端端的大梁国亲王怎么替余国当起使臣来了!”
楚王执手道:“为朋友两肋插刀!桓逍义不容辞!”他是玲珑剔透的一个人,怎么会看不来出夜郎国王的态度,上前走了两步道:“桓逍奉余国宣明帝所托,愿两国结为永世之好,共同应对强大的梁国!”
多布吉盯着桓逍一阵子,随后哈哈大笑,两旁的臣子也随声附和的笑了起来,桓逍却是一动不动的等待着他们笑完为止。
“你们如同亡了国的丧家之犬,拿什么来同夜郎结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夜郎国王仍是狂笑不止。
“陛下,您的夜郎国比起辽国又如何?”桓逍不慌不忙的从怀内掏出一份盟单,高举在手:“这是三个月前,本王代余国出使辽国签订的同盟!”
多布吉和众臣子见到余国同辽国签订的盟单再也笑不出来,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他们知道一旦余国和辽国结盟,就只有夜郎处于孤立无援之势。
“四国之中,以梁国最为强大,我是梁国的楚王,这一点我比谁都清楚!”楚王侃侃而谈,有点说客的感觉,他不卑不亢的直说道:“梁国在中央,东有大海,上有辽国,左有夜郎,下有余国,仍能称霸一方,这是为什么?四国之中,夜郎、辽国力相当,余国虽亡,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如果我们三国都不能联手共抗梁国,只懂坐山观虎斗,就等梁国一个个来收拾吧!”
夜郎国王和他手下的臣子嘀嘀咕咕的商量了一个时辰之后,向桓逍拍案道:“好!结盟就结盟!哼!辽国鞑子!余国给了他们多少好处,我们也要多少!”
“好说!”楚王微微一笑,就知道一向贪财的夜郎国王不会放过这次机会,“与辽国结盟时,我们共同商订余国每年向他们奉上美女、金银、丝帛,他们也会暗暗送我们马匹、武器!”
“要我夜郎做什么?”一听美女、金银、丝帛,多布吉立即欢心雀跃。
“借粮一万担千担!”楚王伸出了一只手掌,“如果陛下也肯签订这份与辽国一样的盟约,我们一定会奉上和辽国同样的贡品!”
这么大的借粮数目,多布吉有些犹豫不决:“结盟这个好说!我们夜郎一向和余国关系不错,也没有什么争端!也同样看不过气焰熏天的梁国!只是这……借粮……你们余国的粮食大多数要上缴梁国,你们拿什么来还?”
“丝绸,美女!”楚王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
江南的美女名闻天下,江南的丝绸更是夜郎少有的金贵东西,多布吉听到后两眼为之一亮:“好!我们这就签订攻守同盟,相互支援,共同应对强大的梁国!”
结连环 入破舞腰红乱旋(四)
寒冷的冬季渐渐远去后,春已来到人间,竹外桃花、杨柳新绿,一股春的韵味抹在梁国皇宫的雕梁画栋之间。近处百花争妍,万木竞秀,远处绿立荡漾,水暖鸭先知。
傍晚时分,宫灯初上,刚刚参加过关宴的梁国天子桓逸坐着六驾辂车带着羽林卫大军浩浩荡荡的从如春苑而归,又绕到兴仁坊去探望了一下卧病在床的向元帅,回到皇宫时天色已暗了下来。到正阳门外换了玉辇后,一路又向暮云宫走来。
“见过陛下!”刚刚从长春行宫接回来陪织霞的余金蝉和常嬷嬷带领众多宫女在暮云宫门处向桓逸行礼。
“织霞呢?”桓逸令她们平身后,直径而寝宫而来,掀起纱幕后就看到穿了一身白色云纹裙的女子正在美人榻中沉睡,长长的青丝飘落在侧,光洁如玉的脸庞中泛着丝丝红晕要,配上华美的宫室,就像是一幅美人春睡图,他挥挥手,示意闲杂人等退下。
窗棂处的宫灯闪动着火苗,桓逸目不转睛的盯着沉睡的女子,手指在她的脸庞流动着,身体中一股莫名火焰升起,想到几个月来因父亲去世未曾临幸的女子,伸臂揽在了她的腰际,亲吻着她的樱唇。
一连数天头疼不已的织霞正在睡梦间,突然闻到浓重的酒味和男子的爱抚,忙睁开了眼睛:“你喝醉了……放开我……!”她试图拨开桓逸伸在衣襟内的手。
“织霞,朕今晚一定要让你侍寝!”桓逸一边撒拉着织霞的衣衫,一边挑弄着她的身体,喘着粗气说:“朕后悔了!朕不准你再为父守孝!朕要夺情!”他将织霞按在榻上,捞起她的长裙准备临幸。
“不要!放开我!”织霞连连挣扎,眼见衣衫已被他拉的不成样子,哭道:“你把我弄疼了!”就在桓逸松手时,她抽下发中的一根细簪对准自己的咽喉道:“你不要过来!你再动我一下,我立即死在这里!”
眼前的女子衣衫零乱,双目含泪,好生让人怜惜,桓逸怕她真的做出傻事,无可耐何道:“你把它放下!朕不过跟你开个玩笑!放下它!听话!”
“你不在逼我侍寝了?还让我继续为父亲守孝对吗?”织霞仍不肯松开手中的发簪。
“君无戏言这句话你没有听过吗?”桓逸反问了一句,笑呵呵的拉开了那只紧握着发簪的手,轻声道:“朕什么时候骗过你!”当那支发簪从织霞手中脱落时,桓逸不守信用的又将织霞压在身体下,调笑道:“真笨,连这样的雕虫小技也识不破!看来朕要好好教教你!”手指用力,将织霞的外衣拉下,光洁如玉的身体呈现在他的面前,也不等她喊叫,立即用嘴封住了女子的双唇。
织霞眼睁睁的被骗被愚弄,浑身动弹不得,一行泪水顺着眼角淌了下来,喉咙中也呜咽着抽泣声。
桓逸的一番兴致被她打破,翻身坐了起来,责问道:“朕就让你这么委屈?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别忘了!你只不过是余国献给朕的贡品!”他抓起织霞的一只手臂,摇晃着说:“朕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别逼朕将余悦抓来!”
织霞又听他拿悦哥哥威胁自己,想起在长春宫的一幕,泪水像断了线的珠下直往下淌。
结连环 入破舞腰红乱旋(五)
桓逸见她又哭个不停,也后悔了刚才的一番话,丢开织霞的手臂,气哼哼的离开了暮云宫。
夜幕下,只有一行行宫灯在风中飘摇着,桓逸气冲冲的出了暮云宫,永禄和小千子也不知是出生了什么事,紧紧的跟随在他身后,直到被骂了一句‘滚开’后,才不敢做跟屁虫。
只听‘当啷’一声响,原来是个小宫女提着铜壶被桓逸撞倒,吓的小宫女连连叩头,此时的桓逸正找出气筒,连声令羽林卫将小宫女拖到宫门外打死。
绿柳下,桓逸无力的坐在长亭中,想到那个让自己无可耐何的女子,气不打一处来。
“陛下,妾代妹妹向陛下赔罪!”余金蝉不知从何而来,她的衣裙在清风中飞飞舞舞,再配上天生丽质的容貌,说她像仙子也不足为奇,“妹妹年幼无知,妾愿代替妹妹侍奉君王!”
“你……!”桓逸托起她的脸庞审视了半天,眼前的女子多了月光的抚慰,更加光彩照人,“都说江南多美女,果然如此……只是……朕对你没兴趣!”他缓缓将手指从金蝉的脸上移开,转身对着月亮,叮嘱道:“有时间你多劝劝织霞,如果她再敢忤逆朕的旨意,朕决不宽贷!”说完,向千秋殿的方向而去。
余金蝉慢慢起身,立在柳丝下一动不动的想在思索着什么,正要离开之时,却听到柳荫中的身影:“谁?”等了半天仍听不到动静,金蝉恐吓他道:“再不说话,就当你是剌客,我可要大喊羽林卫来抓你了!”
那个身影听到余金蝉的威胁,只好现身,他身材结实健硕,给人一种威风凛凛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余姑娘,你……这么晚了……你……!”
“是你啊!”余金蝉一双美目扫视着来人。
原来是一路将余金蝉从长春行宫护送回来的向云鹏,自从弟弟向云飞失踪后,他就一人当两人用的守在梁国宫中,甚为尽职。
“向将军,你倒是很尽忠尽职!这么晚了,你是来找我的吗?有话想我说,你想说什么?”余金蝉步步向他紧逼,想到从长春行宫到长兴城的一路共渡的时光,浅笑道:“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一向正人君子作风的向云鹏听到这种让人汗颜的话,头摇的像波浪鼓,一直向后退。
“那你为什么一直跟着我?”余金蝉将整个身体帖在向云鹏的身侧,手指轻划着那张俊朗的脸庞,笑道:“不敢承认?我早就看出来了,从长春行宫到这里……!”她一把将向云鹏推开,娇嗔道:“男子汉大丈夫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唯唯诺诺的……你还像是统领天下兵马的元帅吗?”
“我……!”向云鹏吱唔了半天也没嘣出一个字,直到余金蝉要走,他才喃喃了两个字:喜欢!
“你终于承认?br />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