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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风流(1-259) 林家成第25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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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马车刚一靠近,只听得一阵打骂声便从里面传来。不用侧耳,冯宛都可以听到大公主高昂地喝叫声,“本公主找什么人,你这个贱婢也敢过问?”

一阵嘤嘤的呜咽声传来。听这声音,正是月娘的?

也是,赵俊宠爱月娘这个妾室的事,早就传遍了贵女圈中,大公主直到现在才过来教训,还是被事情给拖住了的。

听了一阵,也不曾听到别的声音,冯宛暗暗想道:这月娘还真是沉得住气,她定然是喝止了她那几个奴仆,不曾让她们上得前来。不然的话,光是那老妈子的眼神,都能令得陈雅打杀几个人。

想到这里,冯宛朝着那驭夫说道:“令你打探的事,可有结果?”

驭夫连忙说道:“回夫人的话,他们说,弗儿的父亲已经出狱了,说是有人使了钱帛。”

“是吗?”冯宛淡淡说道:“那我们走吧。”

“是。”马车驶动,稳稳地朝着街道中走去。几乎是她刚转身,赵府中,又是一阵打骂哭嚎声传来。

正文 第一百章 风头

前线战局还在胶着,都城中并没有完全复原,无处的店铺还关闭着,粮店更是没有几间开张的。

走在这样的街道,别有一种冷清感。

冯宛回府时,已到了傍晚。马车驶入,整个院落里冷清得很,冯宛走下马车时,弗儿连忙迎上。

经过眉娘和妩娘的房间时,她们的低笑声不时传来,“这下可不安静了?”“真真活该。”

听着这笑声,冯宛低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弗儿低声说道:“是大公主来了,她打了月娘十几个耳光呢。”冯宛似是一怔,她轻声问道:“月娘的奴婢呢?她们便不曾护着主子?”

弗儿道:“月娘没让她们上前。幸好郎主回来了,不然月娘都下不了塌。”

冯宛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

弗儿小心地看向冯宛,低声说道:“夫人,大公主她为什么这么生气?月娘明明都没有开口,大公主是一知道月娘的身份,便动了手的。”语气中带着试探。

冯宛摇头,“我亦不知。”夫人不知么?弗儿盯了一眼冯宛,目中光芒闪动。

似是感觉到了身后弗儿狐疑的目光,冯宛笑了笑。那一日,她借众贵女之手教训月娘和那老妈子时,确实想到了大公主。她相信,随着自己在赵俊眼中渐渐失去地位,月娘会替代自己成为大公主的眼中钉的。

这不,出了禁闭的大公主,饶是前途末仆,也有心情跑到赵府来撕野。

也好,终于清净一些了。

冯宛提步入内。

临近子时时,赵俊回了府。他一回府,便连忙赶到了月娘的房间。现在他这么多妻妾,月娘算是最合心意的,人美又温柔得掐得出水来,每每对上她仰慕的,直是把自己当成了天的眼神,赵俊便感到志得意满,便觉得,白天在朝中的不如意,也消去了大半。

白日时,他及时赶回,阻住了大公主对月娘的毒打,好不容易把大公主送回宫,又被同僚拖住了。现在一回来,他马上就来见过月娘了。

赵俊一来,月娘的呜咽声,便在院落里回荡着。听着那含着苦楚和委屈的哭声,冯宛怔了怔。前世时,自己一次又一次被大公主掌掴,欺凌,好似也只能这么倚在赵俊的怀中流泪。明明有很多法子,可她一样也不能使,不可以使。

便是这般忍着性子啜泣,也得防着赵俊不耐烦了,得注意他的脸色,尽量不在他烦闷的时候耍性子。

想着想着,冯宛慢慢一笑。

一晃又是几天过去了。

这几天,赵俊十分的繁忙,和亲的事,也被一再提起。随着使者地派出,便是冯宛也能感觉到紧张。

在这种氛围中,大公主来得更勤了,不过她这两天都是跟赵俊一道前来,似乎与他说着话,便能让她从紧张不安中解除出来一样。

大公主来时,众婢妾自动回避,饶是这样,月娘还被大公主特意叫出,找个差错罚跪了一次。至于冯宛,她白日里总是不在府中,也不曾与大公主相遇。

这阵子,卫子扬也很忙,事实上,他从战场回来后,便不曾闲过。他把八千亲兵驻扎在城外,每日里都会带着他们训练。冯宛还知道,这阵子,都城四周的盗匪被一伙人肃清的事,便是卫子扬干的。

事实上,冯宛便是到他府中去找,多半也是找不到的。

二十天过去了。

想来,使者那边,应该快有音迅了吧?

这一日傍晚,冯宛的马车继续稳稳地驶入了赵府。

马车刚停下,冯宛便诧异地低语道:“好似很安静?”

驭夫的声音也压得很低,“夫人,有人在等你下车呢。”

有人等我下车?

冯宛收回心神,慢条斯理地掀开车帘,走了下去。

一走下马车,冯宛便对上了十来双盯视的目光。

冯宛静静地迎上去,在对上她的目光时,众婢妾下意识地躲闪了下。

冯宛提步走近。

刚走出几步,只见赵俊的书房走出两个人来。这两人一个是太监,一个是宫婢,望着他们,冯宛诧异地想道:大公主还没有走么?

这时,书房门重重打开,赵俊走了出来,在他的身后,跟着一袭胡装的大公主。

看到冯宛,赵俊的脸色有点奇异,他大步冲出,转眼便来到了冯宛身前。

陡然止步,赵俊直直地盯着冯宛,眼神有点冷,有点恼,也有点说不出的奇异。

大公主也来到了赵俊的身后。

与以往每一次都不同,大公主静静地站在一侧,也是目光奇异地打量着女主。似乎想把她看清看透一般。

见冯宛安静地看着自己,赵俊冷笑着开口了,“阿宛好本事啊。”

都不叫她宛娘了?冯宛抬眸看着他,悄立风中,静等着他说下去。

这时,大公主讥嘲的声音传来,“怪不得赵夫人天天往外跑,原来志向不小啊。”

冯宛抬眸,不解地看向大公主。见到大公主一脸的讥嘲,冯宛也不想惹事,便微微一福,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饶是如此,她的态度也太镇定了些。

大公主重重一哼,冷言冷语道:“本公主还真是看不出啊,原来一个小小的内堂贱妇,竟然还是一个人物。”她在说到‘小小的内堂贱妇’时,赵俊忍不住回头盯了一眼,神色中隐隐有着不满。

不管怎么说,冯宛是他的妻室,大公主这话里话外,不是说他没有本事,名不经传吗?

冯宛还是不明白。她朝大公主摆出一副束手听教的姿态后,美丽的翦水双眸不解地瞟向赵俊。

赵俊沉着脸,把冯宛的手臂一扯,低喝道:“跟我来。”说罢,拖着她急急朝书房走去。

冯宛被他拖得一个踉跄,连忙脚步放快。

大公主站在后面,望着两人急急离去的身影,嘴角刚刚扬起一抹冷笑,却不知怎么的,双眼盯着那两只相握的手,怎么也笑不起来了。

月娘一直老实地站在角落里,见到大公主这模样,她飞快地低下了头,在不远处,弗儿也同时低下了头。

“砰”的一声,房门被重重关上。

赵俊把冯宛朝着房中一推,便冲到塌几处,给自己倒了一斟酒猛灌几口。

汩汩的吞咽声中,他把酒斟朝着几上重重一放。“砰”的一声巨响传来,若是旁人,少不了要惊一下。可冯宛静静地看着他,神色中依然平和。

望着这样的冯宛,赵俊气不打一处来,他沉着脸喝道:“不错啊,真是不错。一个妇人这么大的本事,还真让我这当丈夫的不可小看了。”

他腾地转身,直直地瞪着冯宛,冷冷说道:“你一妇人出这种风头,是想当官呢,还是博个王侯?”

冯宛抬头看向他,灯火下,她乌黑的双眸透着静,“夫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赵俊向后退出一步,坐倒在塌几上。这一刻,他脸上的戾气,不满,沉怒,都消逝得差不多,剩下的,只有说不出的复杂和失落。

好一会,赵俊才沉声说道:“鲜卑许会退兵,陛下想肃清边境,责令卫子扬出兵。”

他抬起头来,冷冷的,带着恨意地盯着冯宛,说道:“卫子扬向陛下举荐说,要你做他的幕僚,随他一道出征。”赵俊脸上的肌肉狠狠地跳动几下,他咬牙切齿地瞪着冯宛,说道:“他说,他与你交谈过数次,还说,你虽是个妇人,却见识不凡,又略晓兵家事,可为倚助。”

赵俊沉沉的声音在房中响起,不等他说完,冯宛已呆住了,怔住了。

卫子扬向陛下举荐自己了?自己一个妇人,他竟然举荐自己?

其实,冯宛也知道,这个时候的胡人中,本就有用妇人为将的。不说别的胡人小国,便是陈国,妇人的地位,也远远高过她所知的晋地。

卫子扬这番话,在他说来不荒唐,在陛下听来也不荒唐。

真正觉得不可思议的,只有冯宛,还有习惯了冯宛这种安守本份的性格的赵俊。

赵俊青着脸,恨恨地瞪着冯宛。

冯宛自是知道他的恨意从何而来。他两番在太子和陛下面前显示出他的军事才能,可又数次让人觉得,他赵俊的才高则高矣,可总有点虚,总有不对头处。

现在好了,卫子扬让天下人都知道,他赵俊的妻子是个知晓兵事的。这不是就是明示天下人,令赵俊大出风头的两次献计,实是他的夫人之功?

赵俊还在冷冷地瞪着冯宛,等着她地回答。

冯宛却是耳中嗡嗡作响,手心又湿又滑,一时之间,都呆了怔了,不知说什么的好。

她根深蒂固的意识中,便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可以站到人前,可以与丈夫一样一比高低。

那一日,卫子扬对她说,他会想法子时,她断断没有想到,他会想出这个法子来。

……只是一转眼间,她竟然给推到了世人面前。

赵俊盯着冯宛那神思恍惚的模样,心下恼怒,他咬牙切齿地咆哮道:“贱人,贱人”一边喝叫,他一边用力地拍打着几面。

整个书房中,只有他的喘息声传来。

听着那喘息声越来越近,冯宛下意识地想退下,想躲开。

可是,她不能那样。

果断的,冯宛抬起头来,在赵俊右手一扬,那耳光就要扇向她的脸上时,冯宛清冷的声音传来,“夫主,明日陛下可会有召?”她直直地盯着迟疑了的赵俊,温言细语道:“夫主,仔细你的手。”

听着她温柔的声音,望着她雍容的姿态,赵俊扬在半空的手,无力地僵在那里。

现在是不能动她,不能动她……打了她的脸,会留下印痕,让陛下见了大是不妥。打了别的地方,她若借故不去宫中,难做人的也是他。

第一百零一章 等你

赵俊僵在当地,与冯宛大眼瞪着小眼。

望着她气定神闲的样子,赵俊心下暗恨:这贱人怕是巴不得吧?

想到这里,他咬牙冷笑,“我不会允的。”他瞪着冯宛,冷冷地重复道:“你的主意打得最好又如何?你是我的妇人,那事,我断断不会允”

瞪着低头不语的冯宛,他按在几上的十指,紧紧的,都青筋暴露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赵俊压抑的咆哮声传来,“滚出去。”

冯宛朝他福了福,慢慢退了出去。

她一出书房门,只听得里面便“叮砰叮砰”的传来物品被砸的声音。

看到冯宛出来,大公主冲上几步,站在台阶下叫道:“贱女人”

冯宛没有看她。

见冯宛不理,大公主怒道:“贱女人,叫你呢,你耳朵聋了?”

冯宛依然不理。她步履轻缓雍容地朝自己的房中走去,明明身份不显,却高贵如皇后。

大公主先是气势一夺,转眼怒火上头,她一个箭步冲到冯宛身后。

大公主的手,堪堪碰到冯宛的手臂,只听得赵俊的声音传来,“住手。”他站在书房门外,沉着脸忍着火地看着大公主,又叫了一声,“住手。”

大公主回过头来,瞪大四白眼想要反驳,对上赵俊眼中的寒气,不由怔住了。

这时,赵俊上前一步,他扯着大公主的手,拖着她进了书房。

书房门砰的一声关上,冯宛这时已走到了自个儿的房间前。她停下脚步,仰望着月色下的天空时。一个压低的声音传来,“看到没有?郎主对大公主,便与对夫人一样。”

“别说,便当什么也不知道。”

背对着她们的冯宛,被这么一提醒,不由想道:前世时,他与大公主没有这般亲密,这般毫无顾及啊。是了,是了,冯宛稍稍一想,便明白过来,这一世,赵俊没有了无条件助他平步青云的自己,攀附大公主,或者说,维系大公主对她的好感,便成了他能熟悉使用的,最主要的手段。

想到这里,冯宛笑了笑。

她举步入内。

望着窗外渐渐黑下去的天空,冯宛命令道:“准备热汤,我要沐浴。”

“是。”

舒服地洗了一个澡后,冯宛转过头来,对弗儿低声说道:“弗儿,你去外面转一转,看看夫主,还有公主她们说了什么话没有。”

“是。”

“多听一会,别跑来跑去回报,免得落人眼中。”

“是。”

弗儿出去了。

冯宛踱了一会,寻思了一会,顺手把房门关上。

她再次来到塌边坐下,给自己斟一杯酒,等着某个人。

她想,今天晚上,他应该会来跟自己说些什么的。

沙漏在无声无息中流逝。

安静中,外面的人语声不时传来,隐隐约约的,有些听得明白,有些听不明白。不过冯宛也没有刻意去听,她只是让自己沉下心来,只是让自己静静地感觉着周围的一切。似乎这样,便可以让她的心真正的平静下来。

慢慢的,马车滚动的声音传来,那是赵俊在送大公主回去。

慢慢的,婢妾们的声音更响亮了。

不知多久,弗儿敲了敲门。

她来到冯宛身后,低声说道:“夫人,没有听到大公主和郎主说什么。”顿了顿,她说道:“郎主只是很不高兴,都砸了几次酒杯了,还差点跟大公主吵起来。”她小心地打量着冯宛的表情,嘀咕道:“郎主也是,把个公主弄到府中来干嘛?害得整个府中的人都要看她脸色,便是郎主自己,也时不时地要作揖赔礼。”

冯宛这时回过头来,问道:“还有什么?”

弗儿想了想,摇头道:“没什么。”

“时辰不早了,你休息去吧。”

“是。”

弗儿走后,房中又恢复了安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一个低语声,“夫人不知犯了什么事,又恼了郎主。”另一个婢女压低声音说道:“是啊,前两天郎主还对夫人发誓呢。”顿了顿,这婢女说道:“夫人这样,月娘怎么并不开心?”

第一个声音冷笑道:“她怎么可能开心?你没有看到大公主那架式吗?只要大公主一天没嫁,她就一天也开心不了。”那声音压低了叹道:“这几个晚上,我总是半晚听到她在哭。哎,她原本定是想着,压下了夫人就得意了。没有想到,夫人还是个不足惧的,真正可畏的,是对我家郎主有意思的大公主。”

婢女低声道:“不是说大公主要和亲吗?再说,就是大公主不和亲,我家郎主也是有妻室的人。依奴看啊,这也只是一时的事,等皇室知晓了,自不会再让他们往来。”

接下来的声音,就细小得多,冯宛也没有刻意去听。

转眼,子时已过。

冯宛等了这么久,也撑不住了,她干脆拿过一床被子,就这般盖在身上。然后人朝塌上一歪,睡死了过去。

她是在一阵沉闷中醒过来的。

还没有睁开眼,她便蹙着眉,小手无意识地伸出,想推开压在胸口的物事。

可这一推,却碰到了一个温热的物事。

嗖地一下,冯宛吓得睁开了双眼。

然后,她对上了黑暗中,一双乌亮乌亮的眸子,这眸子带着笑,正贴在离她不过三寸的地方,细细地瞅着她。

下意识中,冯宛便张开嘴想要尖叫,可她的嘴刚一张开,自己便反应过来了。

连忙闭上嘴,冯宛睁大双眼,就着外面淡淡的月光,看着这个压在自己身上,脸孔离自己不过一拳头远的男人。

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冯宛压低声音,试探地唤道:“卫子扬?”

叫出这个名字后,她心下大定,这呼吸,这体温,这气息,可不就是卫子扬?

结实覆在她身上的男人动了动,他一只手撑在塌沿,慢慢挺直上半身,随着他的动作,如泄的墨发披散在冯宛的脸上,眼睛上。

在冯宛伸手把他的头发拂开时,卫子扬低低的声音传来,“阿宛果然温软。”他见黑暗中,冯宛的大眼中浮起了怒色,又说道:“那日我被下了药,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刚才见到阿宛睡着了,便想再试一试。”

他说的,是那日他与她在野外,他在冯宛身上睡了一个时辰的事。

少年的声音,清而微靡,因刻意的压低,又有着沙,仿佛是吹过寺钟的晚风,实是说不出的动听。当然,更是说不出的理直气壮。

对上他,冯宛一直有着无力感,此刻也是一样。

她吸了一口气,借着夜色让自己砰砰乱跳的心平静下来,低低说道:“我在等你,你起来说话可好?”

“不好。”少年地回答一向干脆。他放开撑着塌边的手,重新让自己压在冯宛身上,刚一覆上,他便在冯宛身上摇晃起来,享受着随着他的动作,身下越来香软酥骨的温玉。不等冯宛发怒,他用一种极为严肃认真的语气开了口,“阿宛,我向陛下举荐你了。我观你这妇人,见到个冯芸,也要向她低头讨好,大公主更是想打你就打你。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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