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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车国的王侯们虽然没有本事将万年置之死地,却有能耐让他不得安宁,三天两头在四处闹事,等到万年赶去镇压,又匆匆撤退。然后蛰伏数日重施故技,若是万年露出丝毫破绽,他们就会紧咬不放。

经历过多日的苦战,万年手下的将士们已是筋疲力尽,他们本就不是死心塌地追随万年,这样一来就更容易分心了。万年说到底是个汉人,又是来自乌孙朝廷的大将军,他的死活与他们莎车人又有何关?他们至于为了他拼命吗?为了一个汉人,莎车人自相残杀,将士们已经厌倦了这种王权斗争。

于是,万年节节败退,被逼到了绝境,他也知道军心不振,却也未能找到解决的良策。只是莎车国的老国王对他充满信心,他要是认输的话,岂不是辜负了老国王的期待,况且,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了,落败以后回乌孙,他还有何颜面立足?如果不能挺过这个难关,他宁愿一死也不愿回头。

又一场昏天暗地的恶战,万年手下的将士们比对方多出两倍,却只是勉强支撑,双方对峙多时也没能分出胜负。万年明白他们不想与自己人厮杀,却又碍于国王的命令,只好硬着头皮迎战。这样的将士绝对不会打胜仗,他们只是等待时机,等待对方擒住他们的国王,然后宣告结束战争。

“报,陛下,我军招架不住敌军火轮攻势,又被迫撤退两里地……

“报,军中粮草不足,伤员相继不治……”

“报,周围村庄的百姓放火焚烧我军马圈……”

万年面如死灰,将书案上的奏章全部挥落一地,冲着侍卫们叫道:“退下,你们都给我退下……”

眼下不仅是军心不振,连不明事理的百姓都怨恨他,怨恨他这个外人带来的战乱。

“陛下……”身后响起颤巍巍的声音。

“滚出去……”万年转身气恼地咆哮道,“本王让你们退下,都退下……”

“万年大将军好大的脾气!”

万年看着被几名陌生人挟持的侍卫,正在纳闷,却见一名面容清秀的男子撩起帘幔走了进来。

“你是谁?”万年皱眉道。

男子微微一笑:“龟兹国的绛宾,前来求见万年大将军。”

“绛宾?绛宾王子?”万年挑了挑眉,随手拔出长剑直指绛宾的咽喉,“该死的,你将弟史挟持去龟兹,竟还有脸来见我。”

那几名身穿夜行衣的陌生人随即丢开侍卫,拔剑指向万年,形成对峙的局面。绛宾挥挥手,示意随从放下武器,上前一步,抱拳道:“绛宾无意冒犯,请将军莫要动气,此次前来,是有要事相告。”

万年根本不相信他:“我看你是趁火打劫,想要除掉我这个祸害,不然,等我平息了内乱,一定不会放过你。”

“绛宾受弟史公主所托,前来搭救大将军。”绛宾被误会也不气恼,敛去脸上的笑意,正色道,“乌孙发生巨变,难道大将军闻所未闻吗?”

万年愣了下:“你说什么?乌孙巨变?究竟怎么回事?”

绛宾轻叹了声:“你果然还不知道,莎车国刚起内乱,汉武皇帝驾崩,匈奴趁势围攻乌孙,翁归靡大王不慎落马伤重不治,王后改嫁泥靡。”

万年怔怔地瞪着绛宾,好半晌才怒吼道:“胡说,胡说八道!不可能的,父王他是马上健将,怎么可能不慎落马!母后,母后她有臣民的支持,怎会委身泥靡!你胡说,你骗我……”

绛宾早就料到万年不会轻易相信他,连忙拿出弟史的亲笔书信:“这封信是弟史公主所写,相信你能分辨得出她的字迹。”

万年一把抢过那封书信,逐字逐句地读起来,这确实是弟史的字迹,但她写的每一句话都不像是真实的,他不能接受这个事实。父王去世,母后改嫁,即使是死他也不能接受。

“不可能的,我不相信,这是阴谋,你一定也被匈奴人收买了,你不就是想看着我死吗?好啊,我就让你如愿,不过我死之前,也不会放过你们挑拨离间之人!”万年挥舞着手中的剑,发疯似的大喊大叫。

“大将军,我和弟史所言句句属实,你不要再逃避现实了。”绛宾急忙说道,“我带人找到这儿来很不容易,我答应过弟史,要把你救出去,你的母后还等着你援助,我们谁都不能死在这里。”

“弟史……母后……”万年眼眶泛红,“怎么会这样,怎么会……父王,父王……”

“如今乌孙由泥靡掌权,大汉方面的局势又不明朗,王后的处境着实堪忧,我不能做主发兵支援,只能尽我所能把你救走,希望你能为弟史好好保护王后。”绛宾急切地拉住万年的手腕,“快跟我走吧,我带来的人并不多,万一被发现想走都走不掉了。”

“可是,我怎能一走了之,我至少要给老国王一个交代!”万年心慌意乱,他不得不留住性命重回乌孙。

“来找你之前,我见过老国王,请原谅我擅做主张,万年大将军,我打算制造你死亡的假象,暂时解除莎车国的危机。将莎车国的政权再次交回老国王手里,这样一来,那些王侯就没有了谋反的借口,也能保住莎车国的安定。这次要不是匈奴大肆发兵,王侯们落井下石,你也不会被逼到绝境。等到乌孙得到大汉支援击退匈奴,恢复往日的地位,到那时候就没人敢跟你做对了。”

万年想了想,道:“这样也好,我没能赢得军心,理应一死。从此以后,我便是父王的影子,保护母后和乌孙。”

第一百二十八章 爱与折磨

为了保住翁归靡惟一的血脉,为了保住元贵靡,刘烨做出了一次又一次让步。泥靡虽说已将元贵靡放了出来,但仍是动辄就拿他的性命作为要挟。

不管刘烨如何反抗,只要他想,那就一定有法子让她就范。元贵靡被泥靡的人软禁,就连刘烨也不能接近分毫,泥靡若是心情好,或许还能允许他们母子见面,若是心情不好的时候,他还会动手打元贵靡,故意惹得刘烨生气。

清灵眼看刘烨受辱,却又无计可施,她知道元贵靡就是刘烨的命,刘烨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守护的人,既然无法当面劝说泥靡,就只能从旁侧击了。清灵指使宫女当着须其格的面,大肆宣扬泥靡如何如何宠爱刘烨,继而刺激须其格敏感的神经,这招果然奏效,须其格向来跟刘烨水火不相容,当初泥靡声称为了报复才会立她为后,如今她却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王后。

自从成亲之后,泥靡几乎每晚都在刘烨的住处,即使边境战况告急的时候也是如此。回想翁归靡在世之时,他和刘烨几乎从不同房,这样的反差实在太强烈了。泥靡登基之前,好像对女人完全不感兴趣,有些部落送来的年轻貌美的女子,他也是看都不看一眼,直接赏给手下。

且不说刘烨的年纪比他大出十几岁,她还曾是他父王和王叔的女人,又跟他们母子争斗这么多年,对于这样的死对头,泥靡非但不折磨冷落她,反而对她表现出前所未有的热情。须其格对此百思不得其解,泥靡就像是对这个老女人发了疯着了魔,他就像是从很久之前就等着这一天。

须其格深知刘烨对男人的吸引力,但她宁愿死也不能接受她的儿子也受蛊惑,泥靡为了刘烨神魂颠倒是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也是决计无法容忍的。就算泥靡借用这种方式羞辱也不可以。

“靡儿,这些天你都忙些什么呢,母后都很少看见你呀!”须其格拎着一篮子刚做好的肉饼,满脸笑容步入泥靡的蒙古包。

泥靡头也没抬:“嗯,放哪儿吧,有空我再吃。”

须其格当即拉长了脸,泥靡从小最爱吃她亲手做的肉饼,尤其是刚做好的热腾腾的肉饼,泥靡都能一口气吃下好几块,边吃边夸香的不得了。

“哎呀,这又不是||乳|酪,肉饼放冷了不好吃的。”须其格忍住心里的怒气,依然笑眯眯地走到泥靡身边,将手里的篮子放在他眼前,“来,靡儿,趁热吃吧……”

“拿走,拿走……”泥靡烦躁地推开篮子,把压在下面的卷轴抽出来,不耐烦地瞪了须其格一眼,“母后,你没看见桌子上堆满了卷轴吗,这都是我还没来得及批阅的,你看你把这儿弄得一团糟。”

须其格委屈得不得了:“靡儿啊,母后心疼你几天没休息了,每次来看你的时候你都在忙,今儿个我特意做了你爱吃的肉饼,可是你却……”

眼看须其格眨巴着眼睛就要哭出来,泥靡稍微放缓了语气,从篮子里拿出一块饼:“好,我吃就是了,母后,以后你不要自己下厨了,有时间就好好休息吧!”

须其格转而笑了笑:“没事的,母后现在的日子过得很舒坦,哪能从早到晚都休息呢,靡儿你才是辛苦得很,你才是最应该好好休息的。你这孩子嘴巴刁,那些厨子做的东西什么水准母后也清楚,但你平日里太忙,也顾不得挑剔吃的,母后只好亲自打理你的饮食起居……”

“不用了,我说不用就不用……”泥靡三下五除二吃掉肉饼,挥了挥手,“母后,你先走吧,我没空陪你说话,总之,以后你不要再送吃的来了,我真的不需要。”

“靡儿啊!”须其格抱着篮子,不甘心地盯着泥靡忙于批阅奏章的侧面,想了想又道,“晚上你还是在这儿歇息吗?你想吃点什么?我做好叫人送来!”

“晚上我去王后那儿,自会有人做好吃的送过去,母后你就歇下吧!”泥靡应付了事。

“王后?今晚又去王后那儿?”须其格的声线不由自主提高了几度,“泥靡,你心里究竟在想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她不是真正的王后,她是咱们母子的死对头,她是你利用大汉的棋子,你怎么能对她动真格的呢?”

泥靡哼了声:“母后,你不要听那些爱嚼舌根的人胡说八道,我当然知道她不是真正的王后,我也从没对她动过真格的,我这么做都是在折磨她,让她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折磨?让她一个老女人每晚都被大王宠幸也叫折磨?”须其格气恼地丢下篮子,大声叫嚷道,“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成亲当晚你们就睡在了一起,从那之后,你不管多忙都会去她那儿过夜,这些我都知道。你还偏要跟我狡辩,说人家都是胡说八道,你要想折磨她,折磨元贵靡就是最好的方法,可你倒好,凡事亲体力行,你这是折磨她,还是折磨你自己呢,还是你根本就被她迷住了,打着报复的幌子跟她亲近。”

泥靡恼怒地拍着桌子:“母后,你说到哪儿去了,我怎么会被她迷住,难道你不知道,折磨一个女人最好的方法就是羞辱她的身体吗?”

“是,我不知道还有这种法子,我只知道现在后宫每个人都在说你和王后如何恩爱,说你如何迷恋王后,说那老女人魅力非凡,连一个比她小那么多的大王都为她意乱情迷。”须其格怒气冲冲地叫嚷着,指着泥靡的鼻子骂道,“我很了解你们这些男人,你们只要见着女人,就得占为己有,肆意玩弄,直到玩腻了才会一脚踹开。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报复她,说到底你跟那些臭男人一样,你还不是看她有几分姿色,把她当成玩物吗!要是我早知道你安的是什么心,当初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你立她为后!”

泥靡起身怒视着须其格:“就算我存心玩弄她又怎样,她是我的女人,谁能管得了!”

“你,你终于承认了……看哪,这才是你的心里话,你看上哪个女人不好,非要看上那个心肠歹毒的老女人……”须其格气得咬牙切齿,恨恨地跺脚,“好,就算你看上她了,你为何非要让她成为王后,把她收在后宫照样可以玩弄,你知道这其中区别有多大吗,日后她要是坏了你的孩子,你这个做大王的,还能不许王后要孩子?”

“我不会让她怀上我的孩子!”泥靡叫得更大声,“她怀上了我也不会让她生下来,这样你放心了吧!”

须其格愣了下:“可是,可是,你早晚得要个孩子啊,你不许她给你生,那你找谁生?难道你要你的孩子生来就卑微吗,除了王后,其他女人生的孩子都不够尊贵,难道你不知道……”

“这些事以后再说!”泥靡推搡着须其格,“我现在刚坐上王位,哪有心思考虑日后子嗣的事,我会给母后一个满意的交代,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靡儿啊,靡儿,你可要记住自己说过的话,你让她做了王后,就不能让她生下你的孩子,不然咱们就对付不了她了……”须其格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叮嘱道。

这句话萦绕在泥靡耳边,他失神地看着奏章上密密麻麻的字,叹道:“不是我不让她生我的孩子,是她不愿意生吧!”

“王后,王后,这药你不能再喝了……”清灵看着刘烨面无表情喝下那碗浓稠的药汁,心疼道,“喝多了对女人的身体没好处的,寒性太大了……”

“灵儿,记住,每天这个时候,你都要把药端来。”刘烨说完重又躺在床榻上,背过身去也不看她。

清灵难过地低下头:“王后,你心里难受我知道,可你不能这样折磨自己啊!这岂不是趁了他们母子的心意!”

刘烨纹丝不动,清灵压低声音,又道:“这几天我和师大人商量过了,我们还是离开这儿吧,我们去投奔常将军,到了边境泥靡那小子就没办法了。”

刘烨还是不为所动,清灵努力想了想:“我们可以带上元贵靡一起走啊,王后你最担心的人就是他了,我们一起走还不行吗?”

“灵儿……”刘烨无力地叹了声,“一起走又如何?日后想要回来就不可能了,即使有大汉的支持也不可能了。”

“为什么还要回来呢?泥靡他这样对你,你唯恐避之不及啊!”清灵不能理解她说的话。

“我不能将乌孙的未来拱手相让,我不能让索朗死不瞑目,我要把属于我和索朗的一切讨回来。”刘烨缓缓坐起来,看向不明所以的清灵,“现在我已经是这样子了,我再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元儿是索朗的骨肉,他有资格继承大统,而不是遭人迫害一生窘困。还有我努力多年维系大汉与乌孙的往来,也不能前功尽弃,我不会让泥靡继续猖狂下去。”

“但是你太委屈了……”清灵忧心忡忡。

“不碍事的,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绝不认输。”刘烨苦笑道,“离开玉门关的那一刻,我就想到了这一天,对于大汉的女子来说,我遭遇的一切,确实比死还要难过,当年细君姐姐郁郁而终,她的心情我完全可以理解。但我不会步上她的后尘,我还有未完成的使命。死有什么困难,一眨眼的工夫就能了结,活着才是最艰难的。”

“那你想出什么法子对付他了吗?小嫽姐姐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的,再说,大汉那边究竟什么情形谁也说不准,万一,万一等小嫽姐姐回来,仍是没有好消息怎么办?难道你还要忍受下去?”清灵说着又要哭出来了,“王后遭受的痛苦,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现在虽然不是时候,但我心里已经有了个主意,灵儿,你说得对,这样忍下去不是办法,我们不能把希望都寄托于大汉,如果得不到大汉的支持,我们只能靠自己了。”

“靠自己?王后,你是不是有把握不靠大汉也能摆脱泥靡?”

刘烨沉思半晌,才道:“如果计划可行,应该可以。对了,师大人要是回来了,就让他来见我。”

“好的,他昨儿半夜走的,临走的时候说今晚能回来,不过我问他去哪儿他也不肯说,王后,是不是跟你的计划有关?”

“这个以后再说,灵儿,你放心,我会竭尽所能保护你们,不会让你们有事的。”

清灵为刘烨调配避孕的药汁,可是刘烨每天都要服用,这样下去她的身体肯定支撑不住。其实这种药用不着每天都喝,只是刘烨不放心,生怕自己会怀上泥靡的孩子。清灵劝说不了,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的身体垮下去,不得已只能将补药和避孕药交替给她喝。

没到傍晚的时候,师中就回来了,清灵连忙让他去见刘烨,他们不知道在密谋何时,一直谈到夜深,师中才趁着泥靡来到之前离开。

泥靡听了须其格说那些话,心情不是很好,再看刘烨依然板着冷面孔,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你也喝一杯!”泥靡端起酒杯递给刘烨,刘烨转过身,懒得搭理他。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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