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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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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金太郎皱着小脸失望地说。

“小金,海蜃始终是立海大的学生,不要为难她了。”白石出面解围,对海蜃温和地笑道,“那你赶紧过去吧!”

朝其他人点点头,海蜃回到了立海大的阵营。式部好奇地问道:“海蜃,你跟四天宝寺的人很熟哦?”

“还可以。”

“他们的人看起来都不错的样子嘛!那个部长好像跟幸村学长的感觉有点像耶!看起来都是很温和很儒雅的那一种。”式部看着观众席另一边的白石,只觉得他跟幸村一样,总是面带笑容,一副亲切又平易近人的样子。

听到式部的评语,海蜃也看了看那边正跟身边队友说话的白石,然后,将目光移向端坐在场边教练席上的幸村,轻轻地摇了摇头。

幸村跟白石,乍一看好像都是那种终日笑脸迎人的人。但事实上,他们并无半分相像。

白石是个让人很乐意亲近的人,有着关西人的热情爽朗,似乎不管是谁都可以信任他,跟他成为朋友一样。而幸村则不然,他骨子里是个性冷的人,和蔼的笑容只是他为自己筑起的藩篱,将“外人”和“自己人”区分得清清楚楚,不被他承认的,不管如何努力,都走不进他的世界。

他们,根本就是完完全全的两类人啊!

立海大,果然犹如王者之师,一开场就连下两局。虽然两场比赛战线都拖得很长,也都赢得很艰难,但是,胜利,却的确掌握在立海的手上。

眼看着切原又是一身伤地回来,海蜃有些担心地看着胡狼给他上药,这家伙,怎么每次打比赛都非得把自己搞得狼狈不堪不可?!不过……海蜃同情地目送他的对手——那个上次跟四天宝寺比赛时拿个本子站在场外的人伤得比切原严重一百倍,已经陷入昏迷被医院抬出去送医院了。

网球,真是一样危险的运动啊……

若不是上次亲眼看到石田把对手屡屡打飞到场外,海蜃还会一直被自己的思维定势引导,错误地认为网球会是一样“高雅”的运动呢!

人果然都是偏私的动物,明明对方的人伤得更严重,海蜃却一心只关注切原的伤势。不过,看他被棉签一按到脸上就哇哇大叫叫得元气十足的样子,应该还是很生机勃勃的吧……

偏私啊……海蜃看不到到自己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温度,却意识到切原,和整个立海大,已经被她归纳到“私”的一方去了呢!人类天生便是群居动物,呆在一起久了,也便慢慢地生出一种所谓的“集体感”来了。每天上课坐前后座,隔日就一起回家,隔着墙壁听到他在柳生严厉的英语教学下呱呱叫,居然也就像呼吸空气一样自然地对他“护短”了。

大型显示屏上已经打出了第二单打的名单。仁王雅治的名字赫然显现。

而仁王这时也已经在柳生的陪同下做完热身运动回来,他走到自己的球袋旁边,弯身换了一个球拍,在手上旋了一圈,满意地握紧拍柄,转身向赛场走去。

忽地,他停下脚步,回头望向观众席,灿然一笑。海蜃只听到身后的女生尖叫声又高了好几个分贝。

自信与坚毅让他焕发出无与伦比的光彩,成为全场最耀眼的存在。然而,众多的面孔之中,仁王的视线只紧紧锁定了海蜃,仿佛后头那一片狂热地呼喊着他名字的喧嚣声并不存在一样。

柳生突然喃喃地说出一句:“这家伙……”

海蜃还没来得及去听清柳生说的到底是什么,就已经听得仁王朗声说道:“我会把胜利献给你们!”

说的虽然是“你们”,但是,海蜃身边的那一拨人都清楚知道,他分明只是对着一个人讲的。

柳生抚上额角,似乎有些头痛地说:“果然……”

丸井吹出一个大大的泡泡,说:“雅治这次也太夸张了吧!怎么出个场也搞得跟慈郎他们那个部长似的!”

“不过,还真是有学长的风格啊!”已经处理好伤势的切原补上很中肯的一句。

而下面的仁王不顾他的一句话将立海大后援团本就火热的气氛掀起更大的高嘲,目光有意无意地经过坐在旁边长椅上的幸村,却见他双臂环胸,脸上笑意如昔,让人看不出任何端倪。他停顿一下,嘴角勾起弧度,说道:“Ne,幸村,今天如果不留给你上场的机会,应该也没问题吧?”

幸村笑笑,回答道:“请便。”

仁王眼中闪过一道锐利的亮光,头一甩继续往场内走去,白色的小辫子在空中划出张扬的弧度。

式部看看仁王,又看看海蜃,本来单纯地以为仁王那句话是说给整个立海大的人听的,可是思来想去之后,突然睁大了眼睛瞪着海蜃叫道:“海蜃!仁王学长刚刚那句话……该不会是只对着你一个人说的吧?!”

海蜃淡淡地扫了式部一眼,很平静地回答道:“不是。”

那头的丸井却插嘴道:“浅草,都那么明显了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文太哥哥,你的意思是……是啰?”式部还是不大确定地问道。

丸井瞥了一眼,故意提高声调说:“雅治那不明摆着是要耍酷给某人看的吗?”

然而那个“某人”却依旧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很显然并未将他的话听进耳内。丸井嘴角抽了一下,突然觉得兴致没了大半,转回头看比赛,没趣地说:“算了,浅草,大人的事你一个小孩子就别管了。”

式部的头上滑下几道竖线,忍不住反驳道:“……文太哥哥也没比我大多少吧……”

“而且大多数时候丸井学长自己才像个小孩子吧……”另一头也传来一个弱弱的声音。

“赤也,你找死?”丸井瞪了切原一眼,一手伸过去弹了他贴了OK绷的脸一下,很满意地听到他痛得大叫的声音。

而从比赛第一场比赛回来之后就坐在一旁没有怎么作声的真田终于忍不住,低声喝道:“比赛开始了,都别闹了!”

“是,是!”丸井和切原齐声应道,将注意力放回比赛上面。

海蜃默默地看了他们一眼,不得不再次叹道,真田这位大家长,真是辛苦了……

视线回到场内,比赛已经开始。仁王不断跑动跳跃,动作敏捷灵活。她回想起他刚才说出宣言的时候,坚定的目光直接与她对上,没有移开半分,明亮得如同赤日。

落败

幸村精市对仁王雅治的评价是——

他是立海大最可怕的球场上的欺诈师!

而他的可怕在于,别人根本看不出他到底有多可怕!

耐得住性子,把自己的真实实力稳稳当当地隐藏起来,不仅是对手,就连自己的队友,也一直蒙在鼓里。

他的幻觉,能够瞒过全天下。

即便是熟悉如柳生,也不得不赞同这一点。欺诈师并非浪得虚名,他让人看到的,都是他想被看到的一面。而只要是他想藏起来的东西,就算是最亲近的搭档,也不会有机会窥视得到。

“这就是我们立海大的欺诈师啊!果然是深不可测呢!”柳拿着本子,另一只执笔的手却停下来没有再写下去了。

“柳学长,你怎么不写了?”切原好奇地看着柳骤然停顿的动作。

柳把本子“啪”地合上,仿若叹息地说:“没有必要了。”

“对于欺诈师来说,收集到的一切数据,都是不可靠的。”

海蜃目不转睛地看着场内正在比赛的那个身影,球场上的仁王跟平素判若两人,只有嘴角还挂着那抹熟悉的邪气笑意。

然而转眼间,她眼前的一切好像骤然改变一样!仁王,还是那个人,那副长相,那个躯体,却好像一下子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现在他给人的感觉就好像……就好像……

一个熟悉的影子在她脑中晃过,却不甚清晰。

“手冢国光!”

不知道哪里爆发出一句叫喊声,让海蜃那个不清楚的影像鲜明起来。没错,现在的仁王散发出来的气质,就跟青学的那个冷面部长一模一样!

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模仿一个人,可以达到这种境界。以前陪尹津看的那些cospy好像都上不了台面了。外形上的变装,不管装得如何相似,都只是拙劣的模仿。而像仁王这种,才是最上等的技巧,明明还顶着自己的脸,却能让所有的人都觉得自己面前出现的就是另外一个人!

还没来得及惊叹完,仁王的气场再一次改变。这一次他所变的人,海蜃却是一眼就能认出来——

白石藏之介!

一时间,她仿佛看到不久前白石对不二的那场比赛重现眼前。

只是,再现的对手,再现的绝招,再现的局面,却并未带来相同的结局。

白石赢了不二。但是仁王却没有。

他的对手,是人称“天才”的不二,是真正的天才,得意技:绝地求生。

回到场边,浑身大汗的仁王站在幸村面前,前额过长的头发遮住了他的眼睛,让人看不清里面有什么。

“幸村,对不起呢!这次,是我输了。”

低沉的嗓音透露出他无从逃避的责任。不管理由是什么,输了就是输了,无需赘言。

幸村目视前方,并没有看仁王,只是不轻不重地说:“立海大会赢,这是毋庸置疑的,只不过是时间长短而已。”

仁王抿抿唇,举步离开,回到了观众席。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又是一副没事的模样,嘴角甚至是勾起的,自我嘲弄地说:“不好意思啊!之前还撂了狠话的来着!没想到被不二反摆了一道啊!”

一条毛巾甩了过去,正好罩在了他的脑袋上,盖住了他的脸。

“干什……”仁王一手捉着飞到他头发上来的毛巾正想拿下来,一只手却按到了他的肩膀上,也打断了他未完的话。

按住他的人是旁边的柳生,他以只有两个人才听得到的音量说道:“不想笑的时候,就别逼自己笑。”

“即便以欺诈师为职业,偶然也是可以摘下面具的。”

“比吕士……”仁王坐了下来,任由毛巾搭在脑上,挡去了他所有的表情,只听得到他略带沙哑的声音,“谢了。”

“呐呐,海蜃,”式部推了推海蜃,小小声地说,“仁王学长没事吧?你……你要不要过去安慰他一下?”

海蜃看了看耷拉着脑袋坐在一旁的仁王,眉头轻皱了下——习惯果然是件可怕的事情,人呆在一起久了产生的那种莫名其妙的“护短”心理也是难以解释的。看过了各种样子的仁王,却没有见过现在这样的他。明明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偏又清晰地感受到他心情的低落。

未经大脑允许,她已经移动脚步坐到了仁王身边,柳生看了她一眼,并没说什么,只是将注意力放到了场内已经开始的第一双打比赛上。

海蜃坐下后,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人并不是她所擅长的。记忆中,面对泪流满面的母亲,她稚气的安慰往往只会让她流出更多的眼泪,久而久之,她便放弃了。从那以后,也不曾有过任何人需要她的安慰。

这种时候,她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尝到败绩的人不是她,她不可能说出“我能够理解你”这类话,因为,她并不能,她不知道输掉一场比赛会是什么样的感觉,所以她无法理解仁王现在的心情。

因此,她只能静静地坐在仁王身边,虽然,她连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举动都不清楚。

属于柳生海蜃的那段记忆对她的影响太过深切,让她觉得,即便什么都不做,她也该坐在这里。

“喏,蜃蜃,对不起哪!”仁王的声音忽然从毛巾下传出来,“说过要将胜利献给你的。这下脸可丢大了哪!”

“仁王学长……”海蜃顿了一下,好像是在斟酌用词一样,过了一小会,才接下去说,“也许,输赢真的很重要。但是……”

咬了咬唇,说这么多话对她来说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是,她还是想努力地,把自己的意思表达出来,于是,海蜃继续说道:“但是,对于观众来说,比起胜利,他们……更愿意你献上的,是一场精彩的比赛吧!”

海蜃也不知道仁王有没有在听,因为他沉默地坐着,也没有任何动作。

垂下眼帘,海蜃轻声说:“虽然我看不懂。可是,刚才的掌声,仁王学长也是听得到的。”

“蜃蜃……”

唇边牵起了细微的弧度,海蜃很肯定地说:“所以我想,仁王学长,大概已经给我们带来了比胜利更好的东西了。”

看着他们一场一场的比赛,看着那些热血的少年一次又一次地挑战对手,挑战自己,不断地陷入困局,然后又从逆境中找寻出路。在他们的词典里,没有“放弃”这两个字。

所以,即使是她,也无法不被感染。本以为自己会是一个局外人,跟以往一样,坐在电视机旁,以旁观者的态度,漠然地看着里头进行的一切。她不像尹津,对动漫人物也会投注那么大的热情和心血,看到喜欢的角色落败就比自己考试不及格还难过。她的理智清楚明白地告诉自己那些都是假的,不过是某个漫画家为了满足自己的想象而虚构出来的,所以不会为之动容。但是如今,当那些本以为是虚拟的人物有血有肉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上演那一场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比赛时,她才赫然发现,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为故事的一部分。

“呵,蜃蜃,”仁王低着的头终于抬了起来,他捉下了发上的毛巾甩到肩上,转过头去面向海蜃,墨绿色的眼珠仿若一汪深潭,流转着异彩,嘴角微微勾起,好像跟平时一样,又好像有些不同,他忽然伸手摸了摸海蜃的脑袋,笑道,“谢谢啊!以前可不知道你这么会安慰人呢!”

“……”海蜃回望着仁王,停顿了好一会,才说,“我……我不是在安慰你,只是,说出了实话而已。”

安慰人的事情她真的是不会,而刚刚的话的确只是她心里所想。

仁王的眼神更加柔和几分,放在海蜃头上的大手揉了揉,才放了下来,敛起心神看下面进行的比赛。从仁王坐下起就不断以眼角余光偷瞄过来的切原看到他把毛巾拿下了,才拍着胸膛口气坚定地说:“放心吧!立海大的三连冠,是没有死角的!”

然而,才说完这句话不久。胡狼跟丸井,竟也败下阵来!立海大这边的观众一片哗然,连一直稳稳当当地站在一旁的柳,此刻眉头也皱了起来,表情开始变得凝重。

而仁王和柳生的脸色也都有些变幻莫测。

切原咬咬牙,眯起眼睛,才说:“哼!居然要让部长出马,青学那群人,这次真的是自找苦吃了!”

“为什么那么说啊?”式部看到丸井落败虽然有些难过,但听到切原这句话忍不住好奇心问道。

切原的眼中忽然闪过一道亮光,伸出舌头舔过弯起的唇,一时之间,表情看起来竟有些邪佞,缓缓地说道:“神子天威,是不可以轻易触动的。”

海蜃心头一紧,听着切原用那样的语气,配合那样的表情说出这句话来,不知怎的就突然觉得有些寒凉的感觉。

柳生摇了摇头,望向青学那边的队伍,声音里竟有一分同情,说:“青学大概打算让那个一年级的上场吧!希望他不要被毁了才好。”

海蜃眉头不自觉地皱紧,他们每一个人的话听起来都很深奥,似乎跟幸村进行比赛,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一般。她看向纹风不动地坐在下面的幸村,他的脸上一片平和,仍旧带着微微的笑意,好像被青学连追两局一口气扳平比分是件完全不痛不痒的事情一般。看着他,会让人觉得,胜利,依旧掌握在立海大的手里。

只是,青学那边有一阵小小的马蚤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第一单打的选手迟迟未曾出现,而幸村也不慌不忙,既不曾探头过问那边的事情,也没有移动半分。

忽地,观众席上跳出一个身影,显眼的红色掠过,一个大嗓门就叫了起来:“立海大的大将,在越前到场之前要不要跟我来场比赛?”

大大的笑容,无所谓的语气,随性的作风,符合以上种种,并且会做出那种完全不顾及比赛规定,在比赛途中就擅自跳进场内挑战的事情的人,只能有一个。

“小金?!”习惯了金太郎种种脱线行为的海蜃见状,也不禁愕然,从座位上站起走到围栏边叫了出声。

就坐在下面的幸村耳尖地听到她这声叫唤,垂下眼帘,然后,慢慢地从长椅上站起,嘴角挂着完美无缺的笑容,拿起球拍,他轻柔地说:“那就来打吧,远、山、君……”

* * *

终局

帘外雨潺潺。

哗哗的雨声一直不绝于耳。面向庭院的拉门敞开着,外头的雨丝绵绵密密,落到房顶的水沿着倾斜的琉璃瓦流下,形成一串串长长的水线,仿佛交织成一张水晶帘幕。落到地上,溅起纷飞的水花。落到池塘,惊走嬉戏的游鱼。

海蜃定定地看了外面的雨景一阵,收回了视线,画笔落下之处,青翠的绿色染上竹枝,她略为思索一下,手腕一转,地面上勾出了一片细长的竹叶。

她把画笔放下,看了看未完成的作品,半晌,却将它取下了画架,然后换上了一帧新的画纸。目光扫过旁边的架子,拿起一根炭笔,在素白的画纸上刷刷刷地就勾勒出几个模糊的轮廓。

然而,画不到一半,她就停了手,眼睛用力闭了闭,将画纸从板上撕下,揉成一团扔进了脚边的垃圾桶。

没有办法,还是没有办法画出来。

明明脑海中的画面是那么的清晰,但就是无法让它在笔尖下重现。

但是,如果可以的话,她宁愿自己看的,没那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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