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何靖叫道:“哦,原来是想打探我小师姑的底细,我对小师姑忠心耿耿,你休想啦”
何靖极有骨气说罢,转身便要离开,耳畔却听薛逢道:“何太医出身慈航殿,金丹的方是慈航殿所出,何太医一直没看出皇上病根在哪,若非昨夜无艳姑娘出现在皇宫,何太医恐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吧,好,就算你不愿出卖无艳,那么,若是何太医手中有续命线的消息传出去”
何靖听到“续命线”三字,跳脚起来:“你怎么知道我跟小师姑要了这个”
薛逢的脸上却只露出那种可恨的笑意,淡淡道:“听闻镜玄真人的大弟子、也就是何太医的师父素有明见渊微之称真真是个极注重门规一丝不苟的人呢,若是知道他的弟子哄骗他钟爱的小师妹”
何靖怒火冲天,听了这几句,却又哭丧起脸来:“你太卑鄙了。 ”
薛逢笑道:“虽然卑鄙,却很有效,不是么”
作者有话要说:kikiathena扔了一个地雷现地雷的旁边出现一个奇怪的东西,哈哈╯3╰
这章略肥~
、第45章隔座送钩春酒钩暖
何靖转念一想:“若给师父知道我泄露小师姑的秘密,同样也是饶不了我。”
薛逢一笑:“这不同;你将此事说给我听;我绝不会告知任何人;连同你跟无艳要续命线的事也会保住。相反,你若不说;那之前一个机密便会泄露;双赢或者暴露;想必何太医自会选择。”
何靖多看薛逢数眼;却见他面孔绯绯;简直是个绝代佳人;这一刻;竟令何靖想到“美若天仙,心如蛇蝎”四字,岂非正是说薛逢的
何靖便道:“你为何想打听我小师姑的事,莫非你要对她不利”
薛逢道:“她连自己易容过的机密都说给我了,头一次见面就想给我治腿,足见对我之好,至于我,你放心,无艳帮了我一个大忙,你把她的秘密说给我听,对她只是有利无害,而且我担心,就算你不说,也自有别人知道我迟早,也会打听到的,倒不如你早些说来,我及早提防。”
何靖惊道:“提防”
薛逢道:“慈航殿的金丹配方都会泄露,你觉得丫头的事,会无人知晓你说给我,总比被些有心之人利用的好。”
何靖想来想去,便瞥向薛逢,哼道:“分明也是个满肚子黑水儿的,偏说的自己跟个好人一般。”
薛逢笑道:“实不相瞒,我虽然不算好人,可跟有些人比起来,我简直是个圣人了。”
“哼。”何靖淡哼了声,“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薛逢道:“如此,何太医到底是说不说呢”
何靖扫他一眼,慢慢走到窗户边上,看向外头一片春光,不由地也想到在慈航殿时候的那些时光
何靖道:“你也知道,我并非慈航殿嫡出弟子,只是挂名的,有幸在师父手下度过两年时光,但就是在这两年,让我也见识到了一些不为人知的机密”
薛逢道:“这便是何太医的缘分,让你有缘得见,让我有缘可听,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安排。 ”
何靖苦苦一笑,略微出神片刻,才又道:“慈航殿上下,甚是和气,并不因我是挂名弟子而怠慢,师祖座下,对外公开的有五位弟子,小师姑是师祖的关门弟子,山下之人极少有知道她的,只慈航殿内的人知。但奇怪的是,我在山上一年多,多多少少都见过几位师叔,可是从没见到过小师姑,我自然好奇了,便问师兄弟们,有人告诉我说,小师姑是师祖亲自教养的,等闲并不在众人面前露面。”
薛逢道:“亲自教养不便露面或许还有别的原因吧。”
何靖身子一震,道:“你倒是聪明,不错,我接下来所说的,便是那个不便启齿的原因。”
薛逢听到“不便启齿”四字,脸色微微一变:“洗耳恭听。”
何靖双眸微闭,道:“我还记得,那时候,我还有两个月便下山了,心里又是忐忑,又是欣喜那一夜,正是清明前夜,山上已经有些热了,我翻来覆去睡不着,便披衣起来,正在院中走动,却听得一墙之隔有人压低了声音道出事了”
那夜,春气融融,山上月色极佳,何靖披衣在院中仰头看一天清辉,月光下层峦叠嶂,山色更好,正在心旷神怡的时候,听到隔院一声响,那声音喘息不定,又压得极低,全因夜深人静,才勉强听清。
何靖微微诧异,他在山上这两年,慈航殿从来平静无波,安静祥和,令他有在世外桃源之感,如今却是如何何靖好奇之余,便迈步往前而行,果真又听隔壁道:“生何事”
先前那个声音颤道:“不知为何,师祖大脾气,把五师叔的武功废了,双臂折断,关在鼋头碑。”
何靖一听这个,大惊失色。
镜玄真人收了五个弟子,何靖的师父叶蹈海是镜玄真人大弟子,医术高明不说,且为人端方,有“明鉴渊微”的外号,意思是什么也瞒不过他的双眼,是个磊落光明绝不藏私的性情。
五师叔名唤上官兰台,原本算来乃是镜玄公开收的最后一个徒弟,上官兰台出身官宦世家,原本是大有前途的官家子弟,因醉心医术,不惜抛弃显赫出身拜在镜玄座下。因他生得俊美人物风流,医术出众,因此有“医相”之称,意思是医界的宰相虽然当时上官兰台还不到而立之年,但早已盛名在外,天下皆知。
没有人能想到,就在这个春夜,本来前途无量的上官兰台,竟会遭此大劫。
何靖虽然很是崇拜师父叶蹈海,但因叶蹈海不苟言笑,很是严厉,他崇拜之余多是敬畏,而其他几位师叔亦是端正之人,但是上官兰台不同,他是个能说善笑十分风趣的,且对待一干子弟甚是亲和,因此慈航殿上下,喜欢他的人甚至比喜欢叶蹈海的还要多。
何靖听闻上官兰台出事,大惊之余,又是挂念又是担忧,听到外头脚步声匆匆远离,他便打开院门,悄无声息出来。
何靖不知生何事,但因对上官兰台素来印象绝佳,因此担心之际,还有些不平之意,他一路往鼋头碑而行,因是天黑,此事又未传扬出去,因此慈航殿内仍是一片宁静,何靖提心吊胆屏住呼吸,走了片刻,透过摇曳树丛,隐隐看到前头鼋头碑处灯光闪烁。
何靖小心翼翼靠前几步,随风隐约听到有人声传来,竟正是他的师父叶蹈海的声音,道:“你好糊涂,是鬼迷心窍了么,竟干出这样天理不容的事”
何靖捂住嘴,心狂跳不休。却听得有一个声音回答道:“大师兄是特意来教训我的么劝你收起来,不用多费唇舌了。”
何靖听出这回答之人正是上官兰台,他的声音微弱,却冷淡。
何靖壮着胆子探头看一眼,却只看见灯光中背对着他站着的是叶蹈海,而上官兰台,却被关在鼋头碑下的石牢里,何靖自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