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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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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是她休息的地方,极其简单,一床一桌一椅。

另一间是她的工作间,里面也极简单,一桌,一椅,一柜。桌子很大,事实上是,极大。上面放着一个箱子,那是晚晴的工具箱。

箱子里是雕玉用的工具。

晚晴慢慢走进自己的工作间,从柜子里拿出一块白中染青的玉来,慢慢的看着。

这是她的工作习惯,总喜欢观察那些玉,想象着,可以将它刻成什么模样。

有了灵感,再开始设计一些款式,画出来,然后,再动手雕。

晚晴一坐便是一天,直到傍晚时分,才慢慢起身。将画好的款样和那块玉一起,交给颜小夕。

她没有动手雕玉,因为那并不是什么好成色的玉。事实上,晚晴在玉器行里,已升至王雪莹一样的等级,只雕极品的玉。

一般成色的玉,她是不会动手的。

用颜小夕的话来说,整块玉卖出去,还不值她的手工钱。

晚晴失笑之余,却也照做了。

王雪莹曾对她说过,她的技巧已无需再靠不停的雕刻来煅练,需要的,是心情,是灵感,是悟……

晚晴明白她的话,可是从来没有过那种心情,那种灵感,那种顿悟。

所以,她的玉器,技巧是顶尖的,设计是无二的。可是,没有灵性。

王雪莹让她自己四处走走,稍稍放下手里的雕刀,慢慢的多摸摸玉,多看看玉,多与玉接触……

晚晴照做,看玉,设计,却不再动手。

至于晚晴画出来的那些设计图……和之前的那块玉,自有其他人负责。

王雪莹又收了两个弟子,都是孤儿,天份不错。

十年匆匆(十)

十年匆匆(十)

晚晴想着自己终会离开,便干危也教她们如何画玉饰,其实就是现代的珠宝设计课程。对晚晴来说,没什么神秘。可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那便是不传之密了。

三位老板个个感动不已。对晚晴更是亲如一家。

跟三位老板打过招呼,晚晴离开玉器行。

“咝,真冷!”晚晴抱了抱肩,抬头望天。

又是深冬,马上又要过年了。

她又将长一岁,而她想要离开的心,想要高飞的欲望,也越来越强烈了。

“怕冷不会多穿两件衣服?”清冷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后。

晚晴立刻停下脚步,转身,向着小街道一侧的暗巷边走去。

脸上带上淡淡的笑,“哟,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呢。还知道出现啊!”

上上下下的打量了绝心一遍,晚晴才慢慢的对上对方的眼晴。

没有闻到血腥味,不能证明他没受伤,只能说,他要么没受伤,要么,伤已经好了。

不过,他能站在这里,就已经证明,他没事了。

说来真是怪怪的。这个绝心,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匆匆留下一句话,然后便失踪一阵。

过了阵子便再回来。

她很好奇,在绝心这个角色之后,他还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有几次,她曾在他身上闻到血腥味,有时是药味……所以,她也猜到,他的另一个身份,大概也并不简单。

她开口问过,只是,他会给她的,永远只是冷冷的一瞥。无论她怎么逗,怎么缠,他总是不露口封。

无可奈何之下,便只得将这个放在一边。反正,知道他真正是谁就好了。

“你……”

绝心开口,却顿在那一个字上,并没有说下去。

只是,他的眼神中却有着莫名的情绪闪过。

“怎么吞吞吐吐的,这可不像你。”

晚晴已经走到他身边。下意识的看向他的手。

绝心手里拎着一个纸包,晚晴一伸手便将纸包夺了过来。

熟练的打开,用力深嗅口气。“好香。”

到底是什么意思?(一)

到底是什么意思?(一)

伴随着赞叹声,晚晴已经伸出一只手,将包里的东西捏起,放进嘴里。

心里却分析着,这是凤鸣国京城才有梭鸭皮,香脆可口,堪称一绝。

晚晴吃过,是落如瑨去京城送货回来时,特意带回来给她们尝尝的。没想到,绝心这一次,也去了京城。

一件厚重的披风落在晚晴的身上,晚晴略显诧异,下意识抬头看绝心。

绝心却错开她的目光,眼底有着淡淡的赧然,被面巾遮挡的脸,更是发着淡淡的热气。

“明天有笔生意,老地方见。”匆匆留下话,绝心快速转身进了暗巷子,三两下便失去了行踪。

晚晴将手里的纸包再次包好,拿出帕子将手细细擦干净。

才伸手去摸身上的披风。

软软的,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毛,通体的白色。

连她这个外行人都一眼便看出是极珍贵的。

“怪怪的。”晚晴皱了皱眉,说的是绝心的态度。

绝心并不是第一次送东西给她,事实上,这么多年,她从绝心身上,硬赖的,抢的,偷的,借的。弄了不少好东西来。

每一次,绝心都只是冷冷的拿眼斜看她,从来也没有过今天这种……怪怪的感觉。

晚晴扯了扯披风。“到是暖和的很。来得实在及时。”

对于接受绝心的东西,晚晴可是一点不觉不好意思,哪怕明知道这件披风应该很贵重。她也觉得理所当然。

实在是,拿绝心的东西,已经成了自然。

晚晴继续向萧府的方向而去,可只走了几步,她却猛的停了下来。皱着眉,若有所思。

“呃,这好像,是他第一次主动把东西送出来……”细细一想,还真是。

向来,都是他有什么好东西被她无意发现,然后想尽办法的弄过来。

因为,她一直相信,那是绝心故意的想要帮衬一下萧家。否则,他大可将所有好东西都藏起来。

这么多年,晚晴并没有去察探决心住在哪里,与她分手后的行踪。

到底是什么意思?(二)

到底是什么意思?(二)

只要他愿意,她可以一点好处也捞不到。可这么多年,他身上总是带着一些她会心动的东西,包括金银。

可是,主动的,在她还没有开口,甚至没发现之前,便将东西送出来……这还真是第一次。

这个绝心突然送东西给她干么?

“怪怪的。”晚晴再次嘀咕着。

不过,摸摸身上的不知名的毛皮披风,不只身上,连心里还是觉得暖暖的。

其实,这个绝心除了有些别扭,有些死不悔改,有些死要面子……其实还是非常不错的。

虽然之前对萧家的一切实在太狠了些。

可现在看来,其实那也不可不谓是一个好办法。至少现在看来,过程很让人痛苦。可结局还不错。

萧家并没有真正的一败涂地,可是,萧统文和红云两人现在每日里只要养养花,逗逗鸟,为一些柴米油盐烦烦心。

萧统文不用整日往外跑,有大把的时间留在家里陪妻女。虽然物质生活与以前相比差了些。可两人恩恩爱爱,比以前不知要强上多少倍。

老太爷现在整天不是出去找个寺庙,吃素念佛,便是在自己院子里,与小丫环,不,现在已经是大丫环末末,一起下下棋,作作画。

再不见他暴躁打人。

说起来,那个叫末末的丫环到是功不可没。

只是可怜一个老太太,早早的去了。算是唯一的缺撼。

三房虽然算是家破人亡。可现在想来,当年就算没有这件事,以萧统财的所作所为,以邬美兮的所作为所,家破人亡,也是早晚的事。

而且,到那个时候,只怕并不比现在的结果更好。

所以,对于当年的那些变故,晚晴早已不再怪任何人。

事实上是,除了一开始她对幕后的人有些不满,有些痛恨之外,后来她也想明白了。

那个人就算是针对萧家作任何事,她也是没有立场去怪罪他。

有因必有果,万事皆有缘头。如今的果,必定是当年的因所造成的。至于是什么因,承受这一切的人,自该懂得。

到底是什么意思?(三)

到底是什么意思?(三)

最主要的是,虽然她也承受了这一切,可是,她同样的也得了萧家的照拂,红云的救命之恩,养育之恩。

得其恩情,在危难之时,自然也要承受其罪。

所以,她不怨了。

但是,这么多年,她仍是不明白这个绝心。

相处的时间越久,越是看不懂这个人。

“难道他是为了贿赂我,让我对琴儿好一些?”晚晴皱眉猜测。

可是,他应该不知道,她早就识破他的身份了吧!

那他为什么要送这么贵重的东西给她?不懂,实在是猜不透,尤其是想到他之前那眼神,更是让她云里雾里,彻底迷糊了。

回到萧家,众人早已用过晚膳,该休息的也都早已休息。

晚晴回到自己的院子,还没坐下来,洛英便到了。

“今儿怎么这么晚?”话刚说完,人已凑到晚晴身边,伸手便撩起她身上的披风。

一脸的惊讶,“咦?”

“怎么了?”

“这是雪狐的皮毛所制?”

洛英的脸上也有些不确定,只见她用手轻轻的搓了又搓,甚至还拿到鼻尖闻了闻。

“不知道。”

“你不知道?”

“不知道,别人送的。”晚晴将披风解下,直接塞进洛英的怀里,让她慢慢研究。

“谁送你的。”洛英却对披风失了兴趣,反而对晚晴话里的送衣人好奇起来。

那脸上的兴奋,就像是她谈成第一笔生意时的兴奋。

“一个朋友。你不认识。”

晚晴将绝心送的梭鸭皮拿出来。叫来小秋,“烫壶热酒,再弄两个小菜。”

说完又看向洛英,“既然让你赶上了,就一起喝点吧。”

洛英白了她一眼,“要是让大伯母知道你饮酒,又要责骂你了。”

“那就不让她知道喽。”晚晴并不好酒,只是,这样的天气实在太冷。喝一点暖暖身子。而且,今天不用出去做生意,喝一点好酣睡。

“你哪个朋友,是做什么的?姓甚名谁?家中还有什么人……”洛英将披风小心叠好,放到晚晴的床榻上,坐回晚晴的对面,才又再问。

到底是什么意思?(四)

到底是什么意思?(四)

晚晴偷偷呻吟一声,她怎么还记着这茬。

“天啊,大姐,你才十九岁,不是九十岁,怎么这么啰嗦……”

洛英不客气的瞪了她一眼,“好啊,你不说也无妨,回头我跟大伯母说说去。让她来问你。”

晚晴直接翻了个白眼睛,非常无力的瞪着洛英。

“说了你也不认识啊!”

“没关系,多说说,自然就认识了。”

洛英立刻笑着接口。

晚晴眨眨眼,显得非常无奈,“他叫绝心,至于做什么的?嗯,我知道的,他是一个猎人,家中还有什么人,他没告诉我。”

洛英皱眉,“猎人啊!”

“猎人怎么了?”晚晴忽闪着大眼,看着洛英。

“不,没怎么,虽然清苦些,但是也是靠自己本事养活自己,也是……”洛英眉头仍然皱着,不再,看看向那披风,又道:“他一定是个了不起的猎户,能够打到这么多的雪狐……”

最主要的是,看来这猎户并不像她想象的那么清苦贫穷,否则,这样的一件披风,他怎么会舍得拿出来。

既然拿出来了,一定是对晚晴有着十二分的真心。

便是这真心,她也不会反对。

最主要的是,萧家的人现在不同往日,他们看重的,不再是一个人家里有多少钱,而是,心意和品性。

像萧三爷那样的,长得再好,家底再厚,也决不是女子的良配。

“既然你受了人家这么贵重的礼,是不是找个日子,请人到家里来,让大伯,大伯母也瞧瞧?”

晩晴眨眼,“为么要他们瞧瞧?”她交的朋友,他们还会不放心吗?

最主要的是,他们并不知道,她晚上去当猎人的事,要是她突然带个猎人回家,爹娘要怎么想?

她这么多年又瞒个什么劲?

洛英却是嗔瞪了她一眼,“你既然选了这人,不让大伯、大伯母瞧过,将来如何谈婚论嫁。”

“呃!”晚晴猛的睁大眼睛,用力的瞪着洛英。一口气堵在喉咙里,差点没憋死。

到底是什么意思?(五)

到底是什么意思?(五)

好不容易缓过劲来,用力的咳了几声,才一脸惊疑的看着洛英。

“你说什么?谈婚论嫁?谁跟谁?”

“当然是你跟你那位朋友。”洛英轻嗔了她一眼,“若是未谈婚论嫁,男子又怎么可以送女子衣物,女子更不该受的……你又不是那不懂规矩的人,既然受了,自然……”

晚晴立刻无语,无奈,无声的张大了嘴巴。

是啊,她是个懂规矩的人,经过洛英这么一提醒,也记起了,男女大防之中,的确有这么一条规矩。

可是,她忘记了。

而且,那个人是绝心耶,是萧洛阳耶,是琴儿的哥哥耶,是萧家的儿子耶。

这能一样吗,从一开始,她就把他当作是自己人,一家人。

晚晴突的皱起眉。那个绝心应该也懂这规矩的吧。那他送干嘛送衣服给她……

再一想,晚晴到是恍然大悟了。

是了,一定是这样。绝心既然知道她的身份,当然是因为知道她是他的妹妹,所以才会这么送出手。所以,他并没违了什么规矩。

想通了,晚晴也就不再纠结这件事。

正好小夏将酒菜热好送了上来。

“行了,这里不用你侍候了,你回家吧!”

小夏早在六年前便成了亲,嫁给府里的一个管事,依然住在府里,只是,平日里,仍是在晚晴房里侍候着。

晚晴早早的打发她回去,这么晚了,她家里还有孩子要顾。

其实晚晴是想再换一个人的,只不过,换了小夏,小夏也依然还会是侍候别人,那就不如她使唤着,熟悉,也能照应她几分。

“是。”小夏离开。

晚晴与洛英两人慢慢饮酒吃菜。吃到那梭鸭皮时,洛英又说了一回绝心……

晚晴灌了洛英好多酒,灌得她晕呼呼的,才将话题给止住。

直到洛英带着丫环离开,晚晴才吁了口气。

自己简单梳洗一翻,躺到床上。却发现,怎么也睡不着。

尤其是,看到那在床头的雪狐披风,更是无法闭上双眼。

到底是什么意思?(六)

到底是什么意思?(六)

她是知道,他们有着兄妹的名意,她也知道,绝心知道他们是兄妹。

可是,绝心并不知道她知道他们的这层关系。

那么,绝心在送的时候,又有着什么样的心思?

捏捏眉头,起身,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披风裹在身上,慢慢的踱出房门。

一出门,她便讶异的抬头,不知何时,天空已洋洋洒洒的开始洒着雪花,不大,却很细密。

慢慢的伸出手,任那点点星星的寒意扎进手里,不冷,却痒的出奇。

晚晴轻笑出声,却不再踏出屋门。意外的发现,让她积聚在心口的热气发散了不少,不再那么闷,畅快起来。

管他什么意思,她只要自己开心就好。

晚晴玩了许久,直到雪花变大,直到寒意更深重,直到地面开始铺上了薄薄的白。她才转身回屋。

再次躺倒,酣然入睡。

她没有发觉,在离她不远的一株屋顶上,借着一些树的枝丫,有一个人,不知从何时起,便站在那里。

那人一直站在那里,看着她,看着她因为酒气而嫣红的双颊,看着她因为飘雪而扬起的灿烂笑颜,看着她紧锁的眉头慢慢的淡去。看着她一口口的吐出浊气,心情一点点的变好。

直到她屋里的烛火熄灭,直到她的屋里再没有声息传出。

他才慢慢转身,离开。他的身上已盖了一层的白,他行走过的地方,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刚离开萧家的范围,黑衣人的身边便又多出来一个人。同样的一身黑衣,看那曼纱的身材,应是女子才对。

黑衣人冷冷的望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继续向前,几经转弯,便消失在那女子面前。

那女子恨恨的瞪了他离去的一眼,又恶狠狠的瞪了萧家大宅子的方向,转身向着黑衣人追了过去。她知道他在哪里,从不怕追丢。

夜,继续无声。雪,继续飘洒,只是越来越大,替人间盖上白色,遮了所有的踪迹,也让所有丑恶,都暂时的被掩埋。

到底是什么意思?(七)

到底是什么意思?(七)

晚晴仍按着她的节奏在生活,早上起床,先练功,用早膳,去玉器行。

“颜姨,早。”

“晚晴来了!快到里面去,你莹姨弄了些热汤,快去喝两碗,这大冷的天……”

“要我说,这样的天,就该挂牌歇业,这么冷,谁还会上门来……”落如瑨哈着热气,从里面走了出来。

手里端着一碗热汤,走到晚晴面前,伸手便递给她。

“现在反正没什么好玉要你动手,你就在家里歇着就是。”

晚晴接了热汤,小口的喝着,对于落如瑨的话,却并不答言,只是微微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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