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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芽,华国有几个元帅呢?”

“这个我不知道,不过说书的先生讲过,华国最有名的武将是定北大将军邓焕,就连红发异族人一看到定北大将军的旗帜都闻风丧胆退避三舍不敢招惹呢。”春芽说到这里眼中充满了羡慕和憧憬,“不管哪国人都说定北大将军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真英雄。”

张琳琅心中一动,出言试探道:“春芽,你这辈子有什么心愿呢?是想做咱们月满楼的头牌么?”

春芽愣了一下,抿了抿嘴唇,神情有些紧张左顾右盼了一会儿,却终于没有忍住,对张琳琅吐露实情道:“月儿姐姐,我说了实话你可千万别生气。其实我觉得就算做到了头牌,甚至是襄城里数一数二的头牌,终归还是被人看不起的贱人。有时我很羡慕月蓉姐,她敢跟着喜欢的人一起逃出火坑,而我……年纪小胆子小又没本事,就算真能逃出去还不是沦落街边当乞丐,被人捉住了少不得又要挨打或者被卖去别处糟蹋。还好有月儿姐姐不嫌弃我……上次若不是月儿姐姐拿了吃的给我,我被打成那样或许早被饿死在地窖里了。”

春芽是十岁才被卖进青楼,定然是心有不甘,春芽逃跑过一次,就说明她有抗争的意愿,张琳琅需要的就是这样的同盟,便低声凝重道,“如果上次你逃出去,你宁愿做乞丐也不愿再入青楼,对不对?”

春芽毫不犹豫地点点头:“那当然。我娘说青楼是火坑,女人进来了一辈子都会被人看不起,哪怕是好运从了良。我若是能自己选择,就算注定为奴为婢也一定是要当大英雄的奴婢,绝对不以声色侍人卖笑为生。”

张琳琅微微一笑,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张琳琅从来都没有想过,她今天这一问,会改变了一个人的命运。她那时还没有仔细规划更远的将来,更是无法顾及他人。她仅仅只是单纯的想要寻求帮助找个同盟,只是努力让自己能有机会过得更好一点而已。

张琳琅更没有想到,自己这个看似微不足道的逃亡计划彻底改变了她一生的命运。

☆、003同赴贺寿宴

华国元帅的寿宴定在傍晚举行,襄城督卫耿大人准备的贺礼连同城内十几位头牌都于当日中午在渡头汇集,乘船渡楚江北上到对岸华国军营。

老鸨特意雇了软轿给月儿听用,督卫府的药师也在中午的时候赶到月满楼。

张琳琅将金银细软贴身携带了一部分,剩下的藏在了琴盒之内,又嘱咐春芽带好自己值钱的东西。春芽起初不解,张琳琅却道:“这种头牌齐聚的大场面很少有的,说不定能遇到良人,就此赎了身;再说咱们两人都不在楼内,没有体恤的人,钱财放着也不稳妥。”

索性春芽值钱的东西不多,就一些散碎银两,贴身带了也不显眼。

临上轿的时候,张琳琅才看到那个督卫府的药师。此人四十来岁样貌普通,一般书生打扮,背了一个药箱,话不多,神情不冷不热。这样的人走在大街上很容易被忽略,唯眼角有一道很深的疤痕,近看之下有点特别。

软轿很宽敞,张琳琅让春芽一同坐了,从月满楼出城到渡口有一个时辰的路,她可不想让春芽浪费体力。轿帘放下,张琳琅随口问了一句:“春芽,那个药师咱们以前认识么?”

春芽仔细想了一下答道:“月儿姐姐,督卫府的人很少来咱们月满楼,不过那位药师先生似乎看着有点面熟。”说到这里,春芽压下声音,“他眼角的那道疤很特别,我记得年前他来过,好像是陪着一位大官,不过那时他是武人打扮。”

张琳琅闻言一皱眉,不会这么巧吧,如果春芽没有记错,这个药师恐怕不简单。阴谋,一定有什么阴谋,说不定她和春芽已经被卷入旁人的局中,一不留神就会成为牺牲品。

带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张琳琅一行来到渡头弃轿登船。

此时船上里间已经坐了几位花枝招展的头牌,不过最好的软座是要留给官府的人。

张琳琅身上的伤好了大半,虽然不适合剧烈运动,可是行走站立只要时间不长也还能撑得住。难得到了无污染的江边,她可不想错过观赏原生态自然美景的机会。虽然舱里尚有空座,她却在舱外寻了一条长凳坐下。

春芽抱着琴盒站在张琳琅身侧,那位药师却隔了几条长凳找了个角落坐下,并不与两人为伍,显得很是生分。

这时又有人登船,是四个小丫环簇拥着一位红衣女子,论相貌此女天香国色,可惜神情冷傲,妆扮流俗,金花珠翠满头摇曳,让张琳琅联想到了会移动的首饰架子。

那女子看到张琳琅安然坐在舱外,也不起身行礼,眼神中似乎还闪过一丝轻蔑,便气不打一处来,冷嘲热讽道:“这不是月满楼里的清倌儿么,什么时候成了头牌?啧啧,是不是月蓉那个贱人跟人跑了,你们楼里没了人,竟让你这还没张开的小丫头顶缸?怎么这么不懂规矩,见了姐姐也不打个招呼?”

春芽在一旁小声提醒道:“月儿姐姐,那是咱们隔壁倚红楼的头牌红晚,据说是只卖艺不卖身的,自恃高人一等。以前也总是与月蓉姐姐不对盘,见面就吵架。”

春芽说完这些,赶紧上前一步,施礼陪笑道,“红晚姐姐莫怪,月儿姐姐最近正病着,身体虚弱的很,失礼之处春芽这厢陪了。”

边说边作势要扶月儿站起来。

红晚却冷笑道:“算了,免得累坏了你家小姐身子,耽误你们晚上的生意。”

说罢红晚昂头挺胸走进船舱找了显眼的位置坐下。她身边几个丫头忙着端茶倒水地奉迎,有个伶俐的说道:“那个小清倌儿也是知身份的,坐在了舱外,姑娘不必和她们一般见识。”

张琳琅不禁苦笑,同是天涯沦落人,何苦相欺?转念又一想,生活所迫逼良为娼,那个叫红晚的女子妙龄为女支,就算是卖艺不卖身也定是受尽了委屈,性情傲慢乖张,言语嘲讽他人,不过是发泄心中抑郁,就由她说去。在这样的社会,身份决定一个人的境遇。张琳琅虽然胸无大志,却也不想永远停留在现况。

春芽知道月儿素来懦弱,被欺凌是家常便饭,心中虽然为月儿抱不平,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劝。

陆续又有人登船,除了女支女,还有几个小倌,都知趣地坐在舱外,不与素来挑剔的红晚产生什么摩擦。等那押送贺礼的官员被侍卫簇拥进了船舱,堂而皇之坐在美女中央左拥右抱的时候,渡船终于启航。

张琳琅起身观望,楚江之阔尽现眼底。她见过长江黄河,最宽处不过如此,江水浩瀚自西向东,波澜浩淼,犹如大海不见尽头,幸而此处地势平缓,奔流之势稍敛,船行并不颠簸,速度却也不快。

船行了一阵,江上忽然起了风。

春芽道:“月儿姐姐,你快坐下休息,江上风大,咱们逆风逆水一时半刻到不了对岸。”

张琳琅闻言心中一紧,隐约想到了什么,不禁问道:“春芽,津平渡在襄城上游方向么?”

春芽点头道:“其实两岸渡头差不了多少的,只是听说华国军队并没有驻扎在津平渡里,怕影响那里正常的车船秩序。这次贺寿宴估计是在渡外的大营里,看起来是在上游,所以渡船行得比以往去津平渡要更久些。”

张琳琅心中不祥的预感越发强烈,从华国军队大营去襄城顺风顺水,船行速度加倍,如果是发兵进攻襄城占尽优势。

随着渡船接近北岸,掩藏在茂盛的芦苇丛中的快船似乎也隐隐印证了张琳琅的推测,华国的军队一定有所图谋。不过她转念又一想,国家大事自有别人操心,她此番就算侥幸猜中一些端倪,一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也根本没有机会影响大局,还不如趁着这点先知先觉早做些准备,为自己的逃跑计划寻一条明路。

等到了华国军营,自然有人抬走各色礼物,头牌们说白了不过是有手有脚的玩物,都被集中在一处空场等候宴会开席再逐一登台献艺。空场周围有华国士兵把守,不让随意出入。

张琳琅带着春芽寻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而那个药师却不见了踪影。

张琳琅心中起疑,问道:“春芽,你看到那个药师了么?”

春芽四处寻了一番没见人,便道:“那药师怎么不见了?月儿姐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这就去找他。”

春芽嘴上这样说心中却毫无把握,想那药师毕竟是都卫府里的人,自是看不起她们这些青楼女子,说是随行照顾,不过是摆个样子而已,哪里求得动人家?

张琳琅心中却想,那药师果然身份可疑,难道是南国早已洞悉华国阴谋,借贺寿为由渗透J细,先下手为强?说不定寿宴上要有什么变故。张琳琅看电视读多少有点见识,但是她过去对军政之事并不喜好,所知有限。像如今这种情形,他能想到的无非是刺杀偷袭一类的手段。但是到目前为止,张琳琅还不能肯定真的会有战乱,虽说这会让就逃走并不是没有机会,他却不敢贸然行动。她需要耐心等待一个更合适的契机。

“春芽,不用麻烦了。我还撑的住,就是想打听下一会儿登台是个什么顺序,咱们能不能拖后一些再演。”

张琳琅可不会弹琴,充其量去KTV唱个流行歌曲跳跳迪士高,哪一样都不适合在今天这种场面当众表演,最好是在轮到她上台之前就能找到合适的时机开溜。

春芽却当张琳琅真的是身体不适,又不敢四处寻找药师,只能想法子晚点上台。她心中充满同情,立刻起身去打听寿宴的具体安排。过了一会儿她面带喜色的回来,对张琳琅说:“月儿姐姐,我刚才去找那主管咱们的官员,恰好是来过咱们月满楼的客人,我向他说了你身子不适,他便答应会帮忙安排个靠后的次序。”

张琳琅喜道:“这就好。对了,人家不会平白答应帮忙的,他没提什么条件么?”

春芽抿了抿嘴唇,小声道:“还不是勒索了一点银钱占了些小便宜。他们这种人一向如此,贪财好色。”

张琳琅忽然感觉一股温暖的东西留过心间,春芽是真的对他好,她不该瞒她太多,说不定逃跑的路上她们还要互相依赖扶持。

见左右并无人注意她们两个,张琳琅便附耳对春芽说道:“春芽,如果有个机会咱们可以离开月满楼,你会和我一起走么?”

春芽闻言眼神一亮,却又迅速黯淡下来:“我早想离开的,可是咱们年幼无依,卖身契又在妈妈手中,如何逃的了?只希望早遇良人能为咱们赎身。”

张琳琅沉声道:“求人不如求己。倘若战乱将起,华南两国交恶,襄城首当其冲是兵家必争之地,那时候百姓自顾不暇。咱们大可以趁乱逃走,改名换姓去别的地方,一纸卖身契算得了什么?”

春芽惊讶地看着张琳琅,半晌才道:“月儿姐姐,我觉得你刚才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以前你从来不敢说这样的话。”

张琳琅掩饰道:“人总会变的。命由天定,事在人为,倘若真有那样的机会,你也不会放弃吧?”

春芽重重地点头。

☆、004冒险得逃脱

张琳琅说道:“这次我把家当全带了出来,一大半就藏在琴盒里,你替我好好保管。我身子还没有大好,倘若真有机会逃走,我气力不足恐怕会拖累你,如若你我分开,你多带些钱财没有坏处。”

春芽急道:“月儿姐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既然我决定听你的,找机会一起逃走,我又怎会贪你钱财弃你独去?我春芽年岁小,却也不是见利忘义之辈。”

张琳琅笑道:“我知你不是那样的人,只是战乱中什么情况都会发生,你我孤苦无依,都是弱女子,钱财傍身才有指望。各自保管一部分,以防万一。”

张琳琅这种对现代人而言很正常的分散风险的做法,在春芽看来却是推心置腹坦诚相待,这样的信任这样的情谊足以让她感动非常刻骨难忘。

“月儿姐姐,这些钱都是你辛苦赚来,倘若咱们真的失散,我也会替你妥善保管。”

“春芽,你记住,倘若咱们分开,那些钱就是我送给你的,随你处置,千万不要抱着那些钱饿死在路边。”

张琳琅也不知道如何才能劝动春芽心安理得接受那份钱财,只好引用李白的话,“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话出口觉得词不达意,又绞尽脑汁把商品货币之类的概念补充上:“钱财终归是身外之物,不用与粪土有什么区别?”如是乱其八糟扯了一堆,总算哄得春芽暂时接受那份钱财。

春芽紧紧捧着琴盒喃喃道:“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月儿姐姐,这句话说得真好。”

张琳琅心道,李白的话当然有道理,可惜自己记不全那整首词,偶尔灵光一现能想到这一句半句已属难得。

像她这样琴棋书画样样不通,诗词歌赋记不起几句,不会医术不懂武功,科学知识有限,没有富贵的亲朋好友的人,除了这副容貌有利于卖笑卖身,大约就只有混吃等死的份了。能逃离月满楼固然好,可是那之后该如何谋生呢?想想顿觉前景渺茫,未来一片混沌。

天色渐晚,营内灯火辉煌,华国元帅的寿宴已经开始了。华国元帅好色,尤其喜欢美女,所以那些风韵十足性感妖娆的美女们的表演都被安排在前面。

张琳琅和春芽这种没长开的小姑娘仍然在空场等候,没有机会进入摆宴席的大帐。她们不知道究竟来了些什么人贺寿,只见其他头牌花枝招展地陆续离开空场,估计表演完还要留下陪酒,一个个有去无回。自始至终那药师都没有露面。

突然大帐那边传出一片混乱之声,接着就有人高喊华国元帅遇刺。

张琳琅只觉心跳加速,该来的还是来了。

不过她心中仍存了疑惑,华国元帅是好色无能之辈,若是被刺杀对华国军队而言损失并不大,可是足以造成一个借口让华国对南国动武。既然南国看出华国意图不轨想要先下手为强,还不如烧掉华国隐藏在芦苇丛中的船只更有用一些。

同样是渗透J细过来,烧船比刺杀更容易,还能阻止华国大军渡江。到底是南国的耿大人老糊涂呢,还是华国有什么高人早在暗中运作?她来不及细想这些,眼下趁着营中士兵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大帐那边,正是她们逃走的好时机。

张琳琅和春芽都只有十三四岁年纪,因年幼温顺,士兵们对她们的看管本来就不上心。如今大帐出了事,营里到处喊着抓刺客,一片混乱,空场这里暂时没人指挥,士兵们都向着大帐涌去,张琳琅和春芽偷偷开溜竟是无人发现。

张琳琅早就趁着天亮的那会儿观察好了地形,华军整座大营都是依靠江边连绵的丘陵地势而建,向南越接近江边地势越平坦,遮拦越少,如果想要躲藏逃跑,向北面进入丘陵之中的密林相对会安全一些。

两人二话不说,向着大营北面一片看似茂盛的树林跑去。幸好她们所在的那片空场就在大营边缘,她们早就有逃跑的打算,所以纷乱一起第一时间做出反应,还没等大营的守卫增强巡查封锁营盘的时候,就趁乱趁黑逃出了大营的范围躲进密林。

这一路狂奔躲入密林,两人上气不接下气,体力顿感不支。尤其张琳琅身上的伤还没好,瘫坐在地上痛苦喘息。她虽然知道现在应该跑得越远越安全,可是柔弱的身体提不起半分力气。

两人休息了半个时辰,春芽恢复得差不多,扶着张琳琅站起想要继续前行。张琳琅却在此时回头向南望去。只见华国军营内火把通明照如白昼,喊杀震天,楚江之上旗帜翻扬,应该是华国的快船渡江了。

看来两国这一战在所难免,她们必须逃得更远一些。

张琳琅咬紧牙关,在春芽的搀扶下继续向北逃去。直到喊杀声渐小,江边的火光浓缩成一个小点,二人筋疲力尽再也走不动半步才彻底停下来。此时二人已经不知身在何处,四周都是连绵起伏的丘陵,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荒山野岭不见人烟。

东方微白,两人竟是逃了一夜,如今稍感安全,再顾不上许多,幕天席地相依而眠。

两人年幼力微,在荒山野岭里不辨路径,饿了采摘野果充饥,累了相依而眠,许是上天保佑没有遇到野兽袭击,如此乱走了好几日,终于出了荒山。

向北远远望见一片城池,两人激动不已。沿着土路走了一阵,汇入大道,没想到这大道之上竟然有不少普通百姓。

在山林中行走多日,张琳琅和春芽都是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瘦小身材不辨男女,本来觉得不好意思,结果看看旁人均是状如乞丐一幅逃难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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