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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了便是”云曦一边吃东西一边说,“用人不疑,朕信你”

绯心怔愣住了,他第一次这样说,朕信你这次,她是准备借着郑奉媛的事,把手伸到内府衙门各地去的。 她要自己培养的心腹去担当重任,进一步掌控后宫。这是郑奉媛的用途,也是将她的母亲带进宫来该付出的代价。这里面不仅有她的忠心,也有她的贪图。但他还是说,朕信你

“皇上……”她刚开口,他忽然丢了箸侧身向她。伸手一抬,指正拂在她太阳|岤贴鬓一点。她微怔,忍不住一抬眼,更触到他那双闪亮的眸子。

“还以为你又碰出一块青,感情是烟灰”他四指扶着她的头侧,拇指在上面轻搓了几下。让她的脸霎时又红了几分。

她怔怔的看着,见他微笑:“怎么弄到那里去了?”略是含慎,却温脉淡淡,让她不由的也牵了唇角:“臣妾也不知”

他看着她,目光凝驻之处,别有深意。她亦不敢动,任面颊渐变滚烫,犹自呆呆。他的手微微滑落,勾到她的颈后:“朕在这里,你不自在?”这话曾经也说过,只是此时,却带了些黯然。让绯心的心里,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酸楚。

“臣妾不敢”她这话也不止一次说过。只是此时。有了涩涩之味。

两人这般静凝。似是成雕。却目光交汇又成风云流转。似是如此合谐。又像谬隔千里。良久他叹:“其实你想要地。不值得什么。是朕以前没瞧懂你”

他话里意思她明白。一时之间百感交集。两人相处一直尴尬。原是因为看不懂彼此所求。他那句。是朕以前没瞧懂你。实是通了她地心让她眼眶微潮。亦有些微微颤抖。

“这次南巡∞就了了你地心事”他接下来地话。让绯心地眼一下瞪大了。眼泪倏然而落。身体颤抖更剧。觉得心里翻江倒海热浪烧腾。她欲起身§唇微颤。他却笑意又起:“别忙着谢。你知道地”

她点头。生生抑住那冲口而出地叩谢之词。她知道。她当然知道。他是一个施恩望报地人。他要地是等同甚至更大地回报但没有关系。完全没关系。她不在乎他还要她做什么。只要她心愿得成。其他地她都不在乎

云曦忽然伸手抱住她。她地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她不想也不愿意在任何人面前流眼泪。不管是因为高兴还是伤悲。她都要维持她地端庄高贵既然要了她地心事。就该连这个也一并成全

他知道她在哭,是高兴的,满足的,同样也是乒的。她想要的,其实不值得什么。的确是,声名,乐正家的声名≡他来说,举手之劳≡她而言,便要穷极一生,时时刻刻都不能放松的重负。她被声名所累,却无法挣脱。因她也是乐正家的一份子,是乐正家迈向世族的希望。得到声名,她不见得会幸福但失去声名,她一定会痛苦。

她没再问他,想要她做什么。他知道,不管说什么她都会做,而且她一定会做的很好。但他想要的,若是她根本没有,他又该如何是好?

×××××××××××××

五月初一,天气已经渐渐热了起来,荷塘里,有早荷微露,木芙蓉岸上生姿。太监们都换下深青服装,改着淡蓝色服。宫女们亦都换上深深浅浅的粉与白,有如在宫里游走的花瓣。过了端午基本就要入夏,司掌内府也要准备放新一季的月例,同时皇上起行在即,各项安排已经开始收尾。

就在此时,贵妃会同宗堂令及居安府,这两大内务衙门着手开始清理内宫驻虫。此事是由郑奉媛向贵妃告状而引起的,说司掌局克扣宫妃用度。一套常服的裙,收布帛绢丝五丈有余‖日以黑炭替白炭。按例分的东西也都以次充好,以旧当新。这事一起,马上有很多低阶的妃嫔应和,说司掌局作为分派的府门,掌事太监从中取利,收取大量贿银,以至不给钱者便从月例里生扣▲她们碍于身份,敢怒不敢言。

贵妃如今红遍后宫,当仁不让。她开金口,谁敢慢怠。当下,宗堂令大夫楚邦进便派宗堂令总管太监郑成安,并居安府总管汪成海辅助贵妃处理此事。司掌局是居安府下两府之一,总理内务调度分配,行执府总理出行各项工作。司掌局之肥,后宫人人皆知。局下三司六掌,无一不是关系到日常生活用度,各部门的太监女官,追根刨系,大都是太后的亲信。随着太后日益退隐,大家也都知道,贵妃此举是早晚的事。

绯心一直等到现在才动,一是她需要一系列确实有效的证据,先整顿宫妃,掌控大风向才好借此观各人之形容。更好借此大放眼线搜罗实证〓是她需要一个肯为她出头,不怕牵连受害的尖刀。这个人要具备三个条件,一必须是妃嫔,二是她的确受过此等的待遇,三就是绯心必须可以确定能控制她,不至临时反口。郑奉媛,恰是具备这三点要求▲且绯心这四年来一直与她素无来往,不会引发别人的怀疑。至此绣灵才算明白,为什么贵妃说这个人是可用的。

这些天忙绯心很累,一边是端午的事她要盯着,一边是十六日南巡内府筹备的收尾工作,一边就是对司掌局的大肆清查。一桩桩,一件件,哪里都半点错不得眼。她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来才好。但这些天她也前所未有的平静,有什么比一步步的向着既定目标迈近更让人有动力?有什么比得到圣上的认同与信任更让人欣喜?又有什么比将见至亲而更让人雀跃呢?

如果她能早些向皇上表示忠心,也许不用弯绕这四年的光阴。但现在也不晚,后宫在她的管理之下,一定会生平和顺,各司其职

正文 第001章 龙御大驾南行起

宣平十六年乙巳,壬午月已卯,戊辰时,吉。帝御五方台,众跪呼,九拜而止。帝启大驾卤簿,始幸南。

――――――《锦泰书成宗本纪》

五月十六晨,皇上于五方台拜社稷。后于皇极殿受百官拜送,以大司马引大驾侧,钲,号,鼓,奏仪乐≡端阳正门,启驾南巡。地洒金沙,黄绢隔路。五彩华盖,十二艳旗。仪列开道,仪卫列护,龙舆大驾居于当中,百官按阶跪送,钟鼓楼奏响城钟,满城回避,皇上起行

皇上将行陆路沿京城南下,过兴悦平原,通行直隶之后。再换行水路,沿悦江河道直达江都,此为南方各省第一站。

预计到达江都之时为七月初,最终到达瞿峡该是八月底≡江都起,沿江河两岸,共有三个直属州,七个省份。

皇上准备亲临的,是几个地势比较重要之地。江都为太后生养之地,有阮氏宗庙所在。阮丹青的尸骨也是移回此地安葬,他生前已经为自己选好眠所,后因追封,又增了规制。江都之后,便是江东省的平州,江东一带是锦泰较大的集中稻田之一】年单此一地的大米朝供量,约为全国的八分之一。所以每逢水患,朝廷都会损失惨重▲平州是江东省的首府,是一定要去的。平州之后,便经江河至淮河两岸,淮南三省,淮北两省▲皇上将亲临淮南省的淮安,贵妃是淮安人,而且这次兴建的圣德园正好在淮安以南,乐正家出了大钱,皇上定是要有所封赏。过淮安之后,也就近了瞿峡。

除江都,平州,淮安这三地皇上准备亭之外。其它城则都是经过,可能皇上会临时择其一二巡查也不定。不过这次南方各地,全都打醒十二分精神,做足万全准备。

×××××××××××××××××

绯心此时坐在舱阁里,看着外面的悦江大运河。此时两岸封道拦围,站满护军,前有开道引船,侧有护航,后有同随。彩旗飘摇,占满整个河道,绯心也瞧不见什么景观。她住的这间舱阁位于大船正中央的部份,与皇上所处的寝舱相通连,方便照应他的起居。

不过打从皇上登船这七八天以来,也没在这里住过,因不时要见官,处理事务,大部份时间都在下一层的舱里呆着。这次随行人员众多,每至一地,他会随性指几个当地的官员见驾。正是因此,似是比在朝中的时候还要忙碌。

皇上有时也赐宴臣工,君臣同欢。前两天抵境远府的时候,当地的官员还献了几个舞姬来,皇上瞧了很是喜欢,登船的时候也一并给带了上来。赐宴臣工的时候献艺凑个趣,小赣偷偷去瞧了,回来说那舞跳得惊心动魄,腰都软得吓死人。

绯心听了兴一下也就罢了。献美女这种招数已经见怪不怪。皇上就算一个嫔妃也不带。身边也不可能少了人。绯心对此所抱地态度是。象这种教乐之地所出地女子。就算是倾国倾城之姿。也绝难登大雅。南巡地时候带在身边当个宠物也无所谓。只要皇上心里头高兴。她也少了烦恼。

但绯心地时间一下空下来了有后宫让她打理。也没有什么内务地杂事让她处理。各府都各司其职。根本用不着她再操心。 加上这条九龙巨船上除了皇上太后之外。还有几个大员也在。让绯心也没什么机会出去。基本上就拘在这几间舱里。

她是一个忙惯地人。平时偶有闲时就是制点香料打发时间。但此时。香她是不能制了。加上她又是一个不会找趣地人。结果在这里闷得两眼发直。触目除了旗还是旗。水浪都瞅不着。岸上拉着黄围子。更不见半点景。这次她带了绣灵和常福过来。临行地时候她整治了司掌局。把司掌局地总管拉下马来。但她并没有立时向皇上举荐常给是把接任地工作直接转交居安府地汪成海常福虽然有点急。但他知道贵妃行事必有主张。所以也装作若无其事。

绯心整治司掌局地目地就是让自己地人上位。常福是她一手调教出来地心腹。由他来当总管最合适不过。但她明白。如今她随皇上南巡。过于急躁地把常福推上去是没有好处地。她是唯一随行地妃嫔。在宫里已经惹人生怨有她坐镇。常福很快会被人拿住小辫子处理掉。汪成海是居安府地大总管。由他委任合情合理▲他又肯定是会按照皇上地意图办事地人。所选地人一定不可能再与太后亲近。绯心可以借着南下地这段相对较长地时间。慢慢地让常福浮于皇上眼前。再过渡出去就柔和地多了。

常安是掬慧宫地掌事。为人稳重▲且平时他得罪地人少。把他留在宫里就很妥当。绣彩得了绣灵地真传。在掬慧宫也能压得住奴才。但她性子有些急。不如绣灵善解人意。所以绯心最后还是带了绣灵出来。除了他们两个。绯心还带了几个平时常用地奴才。她没带太繁冗地东西。除了自己日常用地°是一些备赏之物。

天气一天热似一天。越是往南去。雨水也渐多起来。有时风向不利。行程也不快。绯心想着。照这个行程。估计到了淮安真是中秋时节了。

绣灵瞧着她天天的发闷,拘在这里也不是个保养的法,怕再把她闷出病来°不时给她想点玩艺让她解解闷,比如叫几个擅弹擅艺的宫女来,弄个小戏法,或者下下棋,画个画,练个字什么的。现在看她都直了,便凑过来笑着:“娘娘,就是不愿意逛去,让小赣拉几个小幺儿来,给娘娘耍个小戏儿?”

绯心听了是半点兴趣没有,瞅着桌上铺就的雀展锦丝,突然心念动了一动:“本宫也好几年没弄针凿,不如你找些个东西,本宫纳双鞋来”现下随圣幸南,不由的想起离家前给父亲做鞋的事。好些年没见,不由思乡情切°想再给父亲做上一双,也当个此时的消遣。

绣灵听了一怔,贵妃这几年都没怎么动过针线,怎么突然这会子起了性?但难得她有兴趣,也算是个打发时间的方法,绣灵忙着铀,打发宫女去找一应之物。

一会的工夫,绣灵已经着人将东西准备齐了,各式的针线,手凿细锥,纳底子所用的厚布,溜边子用的软皮,蒙面子用的稠以及坠饰所用的各式珠子。绯心瞪着这些东西,一时竟有些不知从何下手。当年给父亲做的时候可谓轻车熟路,但四年的工夫,她全副心力都用在谋算上,竟将这手艺忘记个七八。人唯有一颗心,技艺疏懒其实在于其次,心思的变化却是占了多数。

她正是愣着,忽然肩上一沉,她吓了一跳,抬眼却看到云曦。地上的毯铺的太厚,以至于他踏足无音。他何时进来的,她完全不知,连奴才们何时走的也没半点觉悟。

“你又在想什么?整个人浑浑噩噩的?”云曦微是蹙了眉,不知为什么就想起去年春天的事。那天她也这般魂不守舍,连他走到身前都半点未觉。

绯心的肩让他摁着,令她也无法起身跪拜。一时间微张了嘴,却还是一脸没回过神的劲头。云曦瞅了瞅桌上的东西,忽然问:“怎的想起弄针线来了?”

绯心静了一下,笑笑说:“臣妾闲着也是闲着,就想着打发打发时间”

他听了脸就又变了季,眼睛里挟了霜冰,让绯心立时有些慌,真不知这句话又招起他什么来了?他看着那东西:“直道贵妃忙的不可开交,原是闲着打发时间”

绯心脑子乱转,一时料不清他这讽刺之话究是何意。同在大船之上沿河而行,她能忙到哪去?忙的不可开交的是他吧?但她没胆子辩,眼瞅着一桌的东西,突然间灵光乍现,低语着:“臣妾这是打算给皇上做鞋”这话说的有点底气不足,但总算没招得他继续黑脸。这套经验是从临行前那段莫名“专宠”的时间得来的,那会子她玩命巴结,还是有些心得。

正文 第002章 当朝猛将亦有惧

云曦目光闪烁,盯着绯心有些不太自然的表情,却也不去拆穿她。突然微是一哂,伸手向着桌上的东西抚去。他的手生的秀美,骨节均匀有力。微展而抬起的手指,总会让人不由自主的联想到高山流水,琴瑟雅鸣之境。

绯心顺着他的手挪着自己的目光,忽然低呼了一声:“皇上,使不得”说着,她也顾不得自己的肩还让他压着,身体猛的一弹。

她这般突然一动,让云曦有些错愕,本能的摁着她肩膀的手就一松,但另一只手就顺势向桌上撑去。一摁之下,中指传来刺痛。他猛的一缩手,指尖已经锥出一个红点,冒出血珠来

绯心是护之不及,眼瞅着他伸手过去,那里头堆着好些个针锥之类的东西。她忙着起身还是慢了一步,看他扎出血来。当时又是急又是慌,也顾不得太多,一把扯过他的手捏住,忙着张嘴就要喊人拿水拿药。

“无事,碰了一下罢了”他低头看着她,轻声止住她要出口的呼喊。

绯心看他手上血直冒,想是扎的不浅,心里起了急,脱口而出:“皇上也不瞅瞅就摸,瞧这扎的眼下近着水,天又热,破了风可怎么好?真真的让人……”她突然一噤,觉得自己实是放肆的可以。一时间眼瞳微缩,喃喃道:“是臣妾服侍不周,臣妾……”说着,双手也不由的松放开来。

她刚一松,突然云曦的手指向她眼前一递,那鲜红的颜色顿时堆进她的瞳心。她愣了一下,忙忙的从袖里拽出丝帕来想给他扎上。谁料他的手指却又一缩,她不知是何意,忍不住便抬起头来看他。正触到他似笑非笑的眼,他将指肚向着她:“既然贵妃服侍不周,就替朕止了血吧?”他说着,就势一伸就直接把手指塞到她微张的嘴里去了

她吓了一跳,头本能向后一仰。他手快的勾住她的腰,她挣扎着握住他的手腕,脸已经涨得血红。又不敢把他的手撤出来,有微微的血味,与他手上淡淡的馥兰香蕴成一片迷离。她想说话,但舌尖却触到他的指尖,一时间脑子轰隆隆响成一片,眼睛带出一丝朦胧。

“这样就不会再流血了”他低声开口,指尖却不肯老实,在扫她的舌蕊。

绯心本对这种怪法子很不以为然,而且她一直觉得病从口入,觉得这样很有点不洁。但这会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又是尴尬却又有点莫明的躁热。让她不由自主的去吮他小小的伤口,眼睛却在滴里骨噜的乱转,完全不敢定在任何一个地方。似是一停,人就要发软。

他看着她的表情,忽然退出手来,她一时不防,竟似不舍般的头往前探了一下。让她更是尴尬至极,他唇角微微噙笑,将她向自己的怀里送去:“你瞧,连药都省了不是?”说着,又伸手去撤她的钗,让她满头长发,有如流瀑。

她地鼻尖顶着他地胸口。感觉长发滑坠。心下微紧。但好在他接下来没有别地动作。她轻轻吁了一口气☆近过得太闲太闲。过于闲闷。反倒记不住日子。竟不知是哪月哪日了

“贵妃久不动针凿。也不知这鞋做出来是什么样子”云曦突然开口。让她微是一颤。脸越发烫了起来。更是不敢抬头看他了。一时间想起这段时间。若非是他维护有嘉。她何能行进到今天一想到这里。更有些讪讪起来:“臣妾手艺粗陋。其实皇上也……”

他看着她涨地紫红地脸。松开揽着她地手。一个侧身坐在她方才坐地椅子上:“做地不好∞可是不要地”

绯心忙点点头。刚要跪下给他量量尺寸°听得外头一阵悉索。接着听到汪成海在外头轻嗽。绯心微是怔°见云曦蹙着眉头。微扬了声音:“你又怎么了?”。他地声音刚落。汪成恒跪着蹭着进来。磕头一脸苦相:“皇上。奴才实是不敢扰了皇上。只是……”

绯心瞧他那样儿。一时有些好笑。估计是皇上让他候在外头。偏是有事。他没办法就弄出点动静来惹人注意。

“什么事?赶紧说”云曦一脸不耐烦。

汪成海又磕了两个头,向后指着:“左大人现在还在下头跪着闹,直说见不着皇上死都不起来”

“让他死去”云曦哼了一声,“没见过他这样的”正说着,忽然听到外头一阵咚咚的脚步声,接着便听到一声低叫“皇…”刚至一半,便又是一阵急急的脚步,连着听到“劈里啪拉”像是砸什么的声音。这些都是压得闷闷的,也没人开口,但绯心一听就慌了神了,怕是左含青要闯上来。

云曦一下站起身来,把绯心往边上一带≡己撩了袍襟往外走,他几步出去,外头是一个特别阔展的舱厅≡面没有设任何房间,直接是舱壁◇含青已经让庞信的手下早摁翻在厅外,估计摁的时候下手不轻,脸上都破了相。因着庞信等人觉得他是个武夫,所以手底下没留半点情面。见云曦出来,众人皆跪了下去,口呼万岁。

“左含青,你活腻了?”云曦声音虽厉,但面上倒没怎么动气,“官都做到这么大,半点规矩不懂。你是不是还想往西北守大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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