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之差,可秦子月却知道那是截然不相同的两个世界。史记,秦子月从小就读,很熟悉,甚至于可以说是倒背如流。对于几千年前的历史,秦子月也熟知于心。
此番听自己的父亲这么说,再忆往昔苍沐雨一直没有做出过伤害自己和家人的事,却独独缠着自己的大哥,求大哥做他的徒弟,秦子月的心里终于有了一丝了悟。但也仅限于一丝。因为秦子月根本不相信苍沐雨。虽然说苍沐雨从未做出过伤害他们的事。但秦子月还是不能对他交心,始终将他排在心外。心理虽然这么想,可秦子月却不打算这么说。他怕秦紫逸拗劲上来,直接跟苍沐雨跑掉。
“爹,你想我怎么帮你。”秦子月想用缓兵之计安住秦紫逸的心,不让他有所行动。
见秦子月答应,秦紫逸笑着说道:“帮我劝小寒,让他拜沐雨为师,咱们随时都可以离开。”
“好。”秦子月点头应声。
“你们在说什么?”买菜回来的秦子寒眼含笑意地看着秦紫逸和秦子月,迈步走到他们身边。
被秦子寒那温柔如水的眼神注视着,秦子月感觉全身暖融融地,很舒服。他站起身来走到秦子寒面前,如同小猫般依在他的胸前,撒娇似的说道:“哥,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见此景,秦紫逸也站起身走到秦子寒面前,撅起淡粉朱唇,有些不高兴地看着他。
看秦紫逸这样,秦子寒摇头轻笑,伸直了拿着菜篮子的手臂。
秦紫逸露齿一笑,笑容灿烂的宛如明媚地阳光,上前两步,也靠在了秦子寒的胸前。
“爹,你是大人了,怎么还和我抢大哥。”秦子月抬起头,不满叫道。
“小寒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哼~”忘却了自己还有求于秦子月,秦紫逸很是臭屁的反击。
“哥,爹欺负我。”柔美细致的五官配上灵动慧黠的眼睛,少年雌雄难辨的声音,平添了几分魅人的风情。
还未等得及秦子寒回话。秦紫逸出声。“小寒,子月又欺负人。”说完,还挑衅似的扫了秦子月一眼。
听怀中的两个人犹如孩童般斗嘴,秦子寒非但没有不耐,俊彦之上的表情越发温柔起来,眸底也氤氲起了浓郁地宠溺之意。说道:“你们两个再这样下去,中午都不用吃饭了。”
一说到吃,秦子月和秦紫逸互看一眼。时近中午,他们也饿了。便很听话地从秦子寒怀里退了出来。
恰逢此时苍沐雨从外面进来。还没等他跟秦子寒打招呼,秦子寒已经向后院的厨房走去。
苍沐雨落得一身尴尬。
秦子月冲他说道:“苍沐雨,离吃饭还早,你帮我买点东西吧,咱们两个一起。”
“哦,好。”接到秦子月带着示意地眼神,苍沐雨紧接回道。
“爹,你看店。”秦子月看着秦紫逸说一句。“走吧。”他回头对苍沐雨说道。说完,他首先走了出去。苍沐雨紧随其后。
秦子月的心思
时值夏日,又是中午,火红的太阳如同灼热无比的锅炉般烘烤着大地,就连偶尔起一缕轻风也是温热的,让人有些透不过气。然,就在这大中午,熊熊烈日下,秦子月却和苍沐雨一步步地向山上走去。山上林木葱葱遮住了灼人的阳光,他们脸上虽然起了细汗,可行走的神情却很是悠闲。
兜兜转转,漫步而行,他们终于走到了山顶的凉亭。两人同时坐下,秦子月细细的喘息几下,抬头看向苍沐雨。却发现他气息沉稳地坐在那里,并没有像自己这样气喘吁吁。由此而论,秦子月在心底深处对他的身份又深信了几分。
经过这几年的相处,秦子月不敢说对苍沐雨的为人处事了解十分,可也八九不离十。深知他平日里嘻嘻哈哈,可在正事上却绝不含糊。不然他也不会不屈不挠的缠着自己的大哥六年之久,且还越挫越勇,不放弃。此番他从爹那里下手,加上他的身份,再加上他对大哥势在必得的心思,由此可见,恐怕他待在这个大陆的时间已经长不了,所以才让爹来出头劝说大哥,以求和平到达自己的目的。
不过,以大哥的脾气,大哥肯定不会就范,弄不好还会和他力拼。他们之间的实力悬殊在那里摆着,万万不能让大哥身陷危险之中。想通了其中利害关系,秦子月便放弃了对秦子寒说明原因的念头,改从苍沐雨这里下手,以求解决眼前这些杂乱无章的麻烦。
“苍沐雨。”心思百转,可秦子月却是气定神闲地看着苍沐雨叫了一声。
“什么事?子月?”苍沐雨回问。心中狐疑秦子月将自己叫出来干嘛。
秦子月淡然地瞥他一眼,说道:“我只想知道,如果我哥不跟你走,你会怎么做?”
秦子月这个问题问的直切主题,让苍沐雨一时无法回答。不过当他想起这几年与秦子寒相处的轻松美好时光时,回忆秦子寒对秦紫逸和秦子月那温柔呵护的表情时,他不再含糊,缓而坚定地回道:“不惜一切带他离开。”
虽然早知道苍沐雨会这么说,可亲耳听到和心中猜测是两码事,感觉截然不相同,秦子月的眼神暗了一暗,轻轻地垂下了眼帘,心如潮涌,双手在袖下握紧。
苍沐雨静静地坐在那里,放眼观看满山美景。
片刻过后,秦子月缓缓抬起了头,平静无波地凝视着苍沐雨的双眸。
“苍沐雨,我答应你。”纵使心中不甘,可秦子月却更是不愿看到秦子寒与神秘莫测的苍沐雨起冲突。那万分之零点一秦子寒会受到伤害的可能,秦子月都不愿去冒险。他选择默默的保全秦子寒。此心此情,不可谓不深。
闻言,苍沐雨神色欣喜。
“不过。”秦子月沉吟一下。
“什么?”苍沐雨询问。
“答应你的条件,乃是因为我不放心我哥跟你起冲突。我想你也知道,以我哥的脾气,一旦他知道你这么做。”秦子月住了口。
“我知道,以他的天赋异能,他肯定会拼死跟我一战。”刚才才面色欣喜的苍沐雨,眉宇间和眼底却有了一丝苦涩之意。苦涩因何而来?又为何而苦涩?谁人能知。
将苍沐雨的表情尽收眼底,秦子月的眉梢皱了一皱。随之他将手伸到怀里一掏,说道:“虽说我答应帮你,可这并不代表我会相信你。这里有一颗药丸,只要你吃下去,待我哥和我爹平安无事到达那个地方时,我会给你解药。这是你我之间的一个约束。”说完,他便把药丸递到苍沐雨面前。
苍沐雨想都没想,拿起药丸便吞了下去。
看他这般义无反顾,秦子月在心底吁了口气。暗语:看来这个苍沐雨是真的想收我哥为徒,事到如今就暂且相信他一回吧。反正到哪里都一样生活。
前途茫茫未知,凶险难测,事情就这么被秦紫逸、秦子月、苍沐雨定了下来,只有秦子寒一人被蒙在骨里。
午时的阳光更热,凉亭里却已经没了他们的身影。炎热滚烫的石道上,迎清风而上走着两人。发丝飘扬,衣袂飘飘,渐渐地消失在石道尽头。
秦子寒的契机
秦子月跟苍沐雨刚回到家,就听到厨房中的秦子寒喊道:“子月,叫父亲吃饭。”
站在院内,看着秦子寒忙碌不停地身影,脸上洋溢着的满足愉悦笑容,秦子月突然有种想流泪的感觉,鼻子一酸,眼圈开始泛红。就在情绪即将失控的那一刻,他选择疾步向秦紫逸的房间走去。
看秦子月酸楚无奈的眼神,转身离去时无力更显纤瘦的背影,苍沐雨暗暗的问了自己一句:这么做是不是错了?自己是不是不应该把一些东西强加注在他们身上?
可他转念又一想:自己这么做也是为了他们好,以他们父子三人的先天灵根,如果稍加雕琢便可达到返璞归真之境,避过生老病死,这也是人生机遇中的一大喜事。如果他们能更上一层楼,修道成仙。那么,就算是踏破虚空、逆转轮回永存于三界,遨游天地,那也是不无可能。更何况自己这么做也是为了保护他们。
这么一想,他又劝说自己一句:事已至此,多想无益,一切顺其自然吧。反正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后悔也已经来不及,还是早早准备一下离开时的事宜为好。嗯,等吃过午饭后,就找秦大哥收拾一下,晚上就离开。
内里打定好主意,苍沐雨向秦紫逸的房间走去。
房间内,秦紫逸和秦子月正着手整理着一些东西。见苍沐雨走进来,秦紫逸笑了笑,秦子月却看都没看他一眼。这也难怪,毕竟在秦子月看来是苍沐雨破坏了他们幸福安定的生活。
苍沐雨平生尴尬,不过他还是走到秦子月面前说了一句:“子月,我知道你心里恼恨我,我也知道我这么做有点强人所难。可事已至此,暂且不说你爹想学习练“仙丹”的功法,就单说你哥的天赋异能,你以为他能安稳地度过一生吗?说实话,我的道行只有五百多年,修为在“神遗国度”也属一般般。可你想想,就连我这样半桶水的修为都能发现你哥的不同之处,从而升起爱才之意,何况别人?”
秦子月还是没有说话,脸色也不见异常。
看他这样,苍沐雨叹了口气,清秀柔和的五官染上了些许惆怅,他说道:“今天我就把话说清楚吧,省得你心里犯膈应。其实早在一千五百年前,国度通往大陆的通道就已经打开,虽然只是小小的一条缝,却已足以让人穿越回大陆。这个通道乃是国度的四大修真世家、家主合力所破,最后结成了一个通道。平日里,四大世家的关系并不和谐,明争暗斗不断,可为了他们共同的利益,所以他们才联手。通道结成那日,四大家主曾放话,连接通道百年才会开启一次,一次只能出去四人。而我,就是这四人中的一人,我之所以能来,是我的师傅药灵子通过了很多关系,最后答应其中一位家主给他炼制一炉疗伤圣药,这才换取了这个机会。”想起自己师傅为自己付出的心血,苍沐雨的眼圈有些泛红。
感受到苍沐雨话语间的诚恳,眼角余光尽收他的表情,秦子月的心软了下来,内心深处的怒气也跟着下降。
就在秦子月的情绪微微好转时,只听苍沐雨又说:“就算我不带小寒走,以其他三人的功力,他们肯定也不会放过小寒。虽然修真界有明令不得在俗世暴露自己的修为,可我们却能通过神识去感知对方的存在。他们知道我在这里,所以没有来。换句话说,也就是他们已经知道了小寒的特殊存在!”这些话倒不是苍沐雨糊弄撒谎,因为他在三年前确实感知到过其他两人在红枫镇的存在。只是碍于那些规矩,所以他们并未露面。
听苍沐雨这么说,秦子月再也无法无视他的存在,缓缓转身,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肯定他们知道我哥的存在?”
苍沐雨无奈一笑,回道:“因为我们几个这次入世就是为了寻找一些资质上乘的孩子,把他们带回去培养成心腹或者弟子,亦或者是……”苍沐雨有些犹豫。
“什么?”秦子月问道。
苍沐雨看看秦子月,又望一眼懵懵懂懂的秦紫逸,说道:“没有自控意识、五感尽失的魔魅傀儡。”
没有自控意识、五感尽失、傀儡。秦子月不傻,又熟知药理和人体|岤位,当然知道没了这些东西会变成什么样子。所以他震惊了:如果大哥被他们带走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一想到秦子寒极有可能会遇到生不如死的可能,他震惊的同时又深深地害怕着。
看他这样,苍沐雨安慰道:“子月,你不用害怕,我的师门不是那些魔族和妖族,所以不会做这样的事。”
秦子月尚未从惊惧害怕中回神,又喃喃一句:“这种伤天害理的事,难道没人管吗?”
闻言,苍沐雨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笑意:“在修真界中实力就是一切,强大吞噬弱小,面对比自己强上千倍百倍,可以直接抹杀自己的强者,谁又能说些什么?谁又敢说些什么?就算那些名门正道知道有些人入世就是为了收集一些资质上乘的孩子炼制傀儡,可他们也不敢言语。损人不利己的事,他们可不会干。”
听完这长长地一席话,秦子月终于回神。
只听苍沐雨又说:“别看我们四人同时入世,可我们的关系并不好,所以我必须要提前带你们离开,以此避过与他们之间的交际,这样你们到国度之后,也会省却很多的麻烦。毕竟在那里有很多双眼睛都在看着我们,他们也都知道我们带回去的人必然是千万中挑一的人才。未知的麻烦跟威胁,是任何人都不愿看到的,一旦无法拉拢,他们会选择毁灭。子月,你明白的,对吗?”其实这些话苍沐雨说的有些玄乎了。因为那些人身在高位,修为深不可测,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和小人物。
可秦子月却没在神遗国度生活过,不懂那里的东西,再加上他过去的十几年里都在秦子寒的呵护和宠爱中长大,纵使他再聪明,再机灵,他的人生阅历很浅却是个不容改变的事实。此时,他对苍沐雨的话虽然没有深信不疑,可也已经七七八八。
秦子月沉思,秦紫逸不明所以,苍沐雨神色无奈之中夹杂彷徨,皆沉浸在个人思绪中。可他们却都没有注意到一件事。那就是,秦子寒见他们三个久未出来,便过来喊他们。好巧不巧,正好听到他们的谈话。
眸光深邃地看着室内静立不动陷入沉思的秦子月和苍沐雨,又看一眼噘着淡粉嘴唇,眸底闪烁着疑惑之意的秦紫逸,秦子寒脚步轻轻地离去。
走至厨房,他那俊美不凡的脸上洋溢起温润随和的笑容,开口扬声叫了一句:“父亲,子月,吃饭了。”
得与失,生与死,希望和破灭,终逃不过是如梦虚幻一场。不是黑,就是白,何必拘泥于规律?曾经拥有就好,抓住眼前是真,问心无愧于来这世上一遭。只做自己,做好自己,随心随性而行,一切就是那么的简单。
此时,秦子寒十几年未曾突破的意识能量忽如滔滔泉水轰然而爆发,积攒了十多年的精纯灵力席卷整个身体和经脉,灵魂升华,更上一层楼。眼底闪过一道神光,秦子寒笑了。
俗世生活之卷终
是夜,夜凉如水,明月当空,缕缕清辉将大地笼罩铺洒了薄薄地一层宛如银霜,很是美丽。
晚饭过后,秦子寒并未像往常那样收拾碗筷,而是撇下各怀心思的秦紫逸、秦子月、苍沐雨三人,独身一人走到院落,仰首看夜空繁星点点,浩瀚无边,他的思绪也跟着飘荡起来。
神遗国度,人、妖、魔共存的空间,在这之上它到底蒙着一层怎样神秘地面纱?即将开始的新旅程,未知的世界,逆天而存在的人,妖,魔,这一切的一切又是怎样一个存在?
即将离开,若说秦子寒对这个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一点留恋都没有那是瞎话。若说他对苍沐雨的所作所为没有芥蒂也是假的。
前世,他身为一个不知亲情、爱情、温暖为何物的傀儡,一味的追求着阳光和自由。可穷其一生,他最后却落得一个神魂疲惫以死解脱一切的下场。
今生,他得两个给予他幸福温暖的人,他誓死要守护他们一生,至死方休!此时、此刻,不在他预料之中出现的苍沐雨,那看似平静无波,却早在一千五百年前就暗潮汹涌地大陆。让他觉悟了一件事,觉醒了他沉睡很久的血腥斗魂。暗暗地发誓:父亲,子月,我一定会用我所用的能力为你们撑起一片天,让你们无忧无虑的生活。我秦子寒发誓,势要站在最高处,唯我独尊!俯瞰众生,给你们一方净土!!!!
眼睛微眯,感受着凉风拂面带来的清冷感觉,卸下所有心结,又有了全新目标的他更是身心通透,神经放松。
“哥。”秦子月从屋内走出,自后面环住了秦子寒的腰身,低低的叫了一声。
秦子寒没有转身,轻轻地抓住了秦子月环在腰间的双手,微微一笑问道:“怎么了子月?”
感受着秦子寒身上散发出的温柔呵护情感,秦子月用脸颊在他的后背轻轻噌动,双臂紧紧,“哥。”又叫一声,眼睛发涩。
见秦子月这样,秦子寒暗暗的叹了口气:还是开门见山的和他说吧,不然他以后肯定会因他欺骗我这个原因而内疚,心中有结。
“子月,难道我就那么不让你信任吗?难道我像个没有脑子,不知轻重的人吗?”一家人,何必分两心。如果这样的亲人都无法交付信任,还谈什么亲情!!
秦子寒这突然一句询问,让秦子月的身体僵了僵。
秦子寒把他的手拿开,然后转过身。
皎洁月色下,秦子月那宛如鹿儿般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薄薄地水雾,如墨般的发丝柔顺地披在肩上,粉润嘴唇轻启,欲言又止,神情惹人怜爱,撩人心神。
看他这样,秦子寒微微俯身,一吻落在他的额头,而后将他拥入怀中,柔声说道:“傻子月,如果不是我无意间听到你们的谈话,你是不是准备用药将我弄晕。”
“哥,我,我,我……”秦子月慌了。因为秦子寒所说的确是事实,秦子月根本无法反驳。距离苍沐雨带他们离开的时间已不足半个时辰,他此时就是为了对秦子寒下药而来。而能让秦子寒昏迷一个月的药,就沾在他的衣袖上。
“呵呵呵。”秦子寒笑了。笑完,他冲着秦紫逸的房间说道:“你们还想看到什么时候?”
原来,秦紫逸和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