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香村里,李纨躺在床上,眼神有些虚浮。眼前的幻影也接踵而至,李纨忍着疼痛,看了一眼立在身边的春纤。春纤看着李纨的额上已经渗出了汗珠,随着脸的弧度缓缓滑下,连忙上前为李纨拂去了汗水,却听见李纨气若游丝的声音。
“去把那年我与大爷成亲时的那床鸳鸯双鸾绣被拿来,给我盖上。”
李纨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苍白的神色,反而泛着一层淡淡的红晕,也许是因为是了粉黛的缘故。春纤急急忙忙的与几个丫头将锦被换了。这时李纨轻抚着那床伴着她走过人生最美好的时候的被子,似乎又想起了两个人之间的洞房花烛之夜。
“你们都下去吧,我想一个人歇一会儿。”
嘴角扬起了一个安然恬淡的笑意,她想要一个人静静地走完这一生。不想要在临死之前还听到那些无谓的哭喊声,无论是真心的亦或是假意的都不想要。因而,在那一床大红喜被之下,她静静地闭上了双眼。安详,似乎是去了另一个让她神往的世界,那里有她爱了一生的人。
花淑之中,黛玉站在湖边,将一盅酒倒入湖中。又倒满一杯,饮了下去。贾母正在和西宁王的少妃说着话,眼角的余光瞟到黛玉那里,神色淡淡的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黛玉转身对上贾母那稍有深意的眼神,眼中有一种贾母看不透的光芒。忽而黛玉对着贾母微微一笑,更加让她猜不透。
迎春已经被带走了,但是慕容非却仍在驻足,忽而又走到了莲花池畔,看着那暖池中朵朵盛开的莲花,脑海里又回想起了那个清艳绝色的身影。她到底不是属于自己的,慕容非长长的叹出一口气来,那夜的一舞,她的一颦一笑从来都不曾为了他而绽放。想起方才黛玉在北静王的怀中的模样,下身便有一股热流在涌动,他想要得到她,永永远远的拥有她。甚至是为了她,休弃贾迎春也在所不惜。
“慕容公子真是好雅兴,竟然此时竟还有功夫在这里看莲花。瞧着这莲花池里的睡莲,奴才恍然间就想起了一个人来。您说,这睡莲像不像那林黛玉林姑娘呢?”
慕容非转身,看见莫言正站在自己的身后,不由得皱紧了眉头,谁都知道这个莫言是北静王身边的人,对着北静王爷忠心耿耿,想着莫言这样问自己的缘由,慕容非并没有答话,而是戒备的看着不远处的莫言。莫言并没有走上来的意思。因为他知道慕容非的功夫,若是自己在这个时候敢上前去,想必是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察觉到慕容非的戒备,莫言淡淡的笑了笑。
“今日莫言在这里的事情北静王爷并不知道,有些事情北静王爷也不需要知道。莫言今日来了,是为了完成慕容公子的心愿。方才在凹碧山庄,莫言看得出来慕容公子对于林姑娘的一片情意。而林姑娘对于公子未必也就没有情谊,只是慕容公子已经有了贾家二小姐了,林姑娘这样的心性自然是不会再多看公子一眼。还有便是,这林姑娘与我家王爷之间的婚事已经在了,自然也就不做他想了。”
慕容非听了这话,不由得眉便皱的更紧了些,感觉这个莫言不过是来挑衅的,向着他昭示着自己已经没有拥有林黛玉的可能了。即使是休弃了贾迎春也没有这样的可能了。慕容非冷笑着,转身就打算离开。
“是你家王爷派你来的吧,你回去告诉你家王爷,对于北静王王妃本公子不敢有半分遐想,更不敢有半分逾越。还望北静王爷珍惜眼前人。”
“慕容公子误会了,奴才方才就说过,今日来这荷花池无人指使,只是奴才自己要来的,为这圆了慕容公子一个美梦,也替奴才自己的求一个恩典。”
莫言笑着看着慕容非,只见慕容非听见“求一个恩典”几字,终于停下了脚步。有得有失这才是他所相信的,这一回他竟有五分信了眼前这个矮小的人了。脑海中又浮现出了那夜黛玉翩跹的舞步,仿佛天上下凡的谪仙,不食人间烟火。心中已经有了动摇,也许这便是一次机会,他或许能够得到她。
“怎么帮本公子?你又想得到什么?”
“莫言只想得到公子一个许诺,无论到时是谁夺得了皇位,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都不能慕容家的人,包括恒亲王一党都不能加害北静王爷。慕容公子与辰妃娘娘的关系想来和睦,辰妃娘娘很看得起公子,想必公子应该有这个能力,能够在辰妃娘娘和恒亲王爷面前保住一个人吧。”
莫言的眼中闪着精光,当然慕容非没有忽略这其中的精光,但是莫言提出的东西是他梦寐一切的,无论如何都想要的东西,因而他将这忽略不计,却依旧佯装淡定的问道。
“那又如何得到本公子所想要的?”
“莫容公子可还记得北静王太妃?”
莫言却不直说,而是拐弯抹角的问道。一说到这件事情,慕容非的面色便沉了下来,这件事情的确是太过于奇怪了,这北静王太妃为什么会一夜之间就得了怪病,说闭门谢客就闭门谢客。而且北静王似乎将这件事情看得太重了些,他曾经派暗卫去北静王府打探过,发现北静王太妃住的婉馨苑不知道为什么整日里都有重兵把守,就连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出了每日将三餐送进去的奴婢之外,其余一切人靠近三步之内便被打杀。北静王似乎是在极力的隐瞒着一件什么事情。
“本公子倒是知道一些,就是不知道北静王太妃患的是何奇症。北静王爷竟然要这样看护着。”
“也不是什么奇症,只不过是北静王太妃与北静王爷之间起了什么争执,北静王爷一怒之下,便将北静王太妃关了起来。要知道北静王太妃可是这林姑娘的义母,两人之间犹如亲生母女,林姑娘对着北静王爷的感情,有一般也是为了这太妃。只要是林姑娘知道了王爷竟然将太妃关了起来,您说会发生什?”
莫言抬了抬眼看着慕容非,此时两人之间已经靠的很近了。莫言轻声的将这些话告诉了慕容非,慕容非虽然并不太过了解黛玉,但是她知道黛玉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女人。她不会因为北静王是王爷而放弃质问。而北静王毕竟是王爷,能将自己的母亲囚禁起来,想必也是因为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是因为气急了。林黛玉到时候一定会要北静王将太妃放出来,但是动了原则的事情北静王又岂会这就这同意。想来到时候两个人之间必定闹得不可开交。退婚,想必也是意料中的事情了。
毕竟北静王与黛玉两个人,都是一旦决定了一件事情,便是任谁也拉不回来的了。想到这里慕容非的唇角便扬起了一个危险的弧度。这个主意的确可行,只是此时两个人都不知道北静王囚禁北静王太妃的真正原因,否则的话他们会知道只要黛玉知道了这件事情,北静王与黛玉之间便完了。
“这件事情之后本公子自然会记得与你之间的约定,北静王爷本公子会尽力在辰妃娘娘面前求情,自然不会让恒亲王爷一派的人动她一根毫毛。但是至于其余的本公子就管不了了。”
慕容非说完,便抬脚离去,脑海中闪过的是黛玉依偎在自己怀中时的动人和真实,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她了,只是在这之前一切都有待部署,至少不能让黛玉受了委屈去。看着慕容非渐行渐远,莫言对着慕容非远去的方向打了个千儿。
“祝慕容公子心想事成,也多谢慕容公子成全奴才一片忠心。”
风吹乱了他的声音,却也传进了慕容非的耳中。慕容非淡淡一笑,心中却是不屑,这个人真的是忠心吗?真正忠心的人又怎么会不顾主子的感受,自作主张的将这对璧人拆散呢?至少他看得出,北静王对于林黛玉是真心的。这个人不过是自以为忠心,而想要用可笑的计谋让自己的主子跟着自己的走罢了。这样的人,他由衷地看不起。不过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只要他能得到林黛玉,这就够了。
最后望了一眼,莲花池中的睡莲,慕容非的嘴角扬起了一个温柔的弧度。相比于睡莲,他觉得她更是是那凸晶馆中种的朱砂,绝色,却有毒。
林黛玉最终知身世【手打VIP】
北静王府中,疲累了一日,北静王回到王府之中,已经是傍晚时分了,虽然已有些倦怠,但是仍旧回了书房。屋子里萦绕着一股朱砂的香味,这是将朱砂花瓣置于香炉之上,让香炉的暖气是朱砂的香味弥漫在整个书房,北静王喜欢这种被朱砂萦绕的感觉,就好像,那个人一直就在他的身边。
日渐西斜,夕阳的余晖照进房中,带着昏黄的余韵。已是传膳的时刻了,也不知莫言是去了哪里。北静王放下手中的狼毫,看了一眼插在那浅碧色琉璃花瓶中的赤红朱砂,眼中散出暖暖的温柔。正在这个时候,一阵嘈杂声传出,似乎带着与这北静王府格格不入的喧嚣。北静王不由得皱了皱眉。
“莫言,这是怎么了?”
“回禀王爷,是婉馨苑出了些事情。”
莫言低垂着头,站在黄昏的阴影之中,让人看不清面上的表情。北静王一听到是婉馨苑出了事情,没来由的心中一紧,恍然间有些紧张,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样一切皆落在莫言的眼中。莫言语气恭敬,带着对于这个主子不变的忠诚。
“王爷尽可以放心,太妃想要出来,已经被请回婉馨苑去了。只是,太妃似乎有些激动,不知道;”
之后的话莫言并没有说下去,作为一个奴才主子的事情,自有主子会出主意,就算是知道应该怎么做,没有主子的吩咐,还是少说话为妙。北静王并没有说什么,人却已经打了门口,莫言正想跟上去,却被北静王阻止。
“你在这里便可,本王去去就来。上回吩咐你为林姑娘打造的几件首饰做好了没有?好生管着你自己的事情,本王可以容许你做很多事情,却不容许你伤害她。”
北静王的话带着些许特殊的意味儿,但是此时的莫言已经全然管不了了,他要做的就是将这个会危害到王爷前途的女人铲除,即使王爷喜欢她,也不能让她阻挡了王爷的富贵之路。莫言的心此时已经被一种叫做自负的心里所填埋,他一直以为让林黛玉离开北静王是最好的,却不知道情之至深,早已沉沦,若是离开便是万劫不复。
婉馨苑中,北静王太妃好不容易才能够逃出门口这些侍卫的眼睛逃了出来,却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快就被发现了,于是北静王太妃在婉馨苑中大闹撒泼,完全不顾自己的王府太妃身份,只是将手边的茶盏,瓷杯全部砸向那些将她带回来的侍卫。那些侍卫虽然不忿,但是好歹眼前的这个疯女人也是北静王爷的亲生母亲,就算是犯了王爷的底线,毕竟也是生他的人。若是贸然动手,想必死的将会是自己。
“去将你们家王爷叫来,本太妃有话要问他。去将他叫来,你们这些走狗。他本就不是名正言顺的王爷,是本太妃辛辛苦苦将他扶上这个位置的,他竟然敢这样对他的母亲。我要问问他,他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虽然这些个侍卫不知道北静王太妃在说什么,但是也知道一定是这对母子之间出了什么事情,却又不敢去听去想。要知道,有时候知道的事情越多,人便死得越快。北静王太妃用尽全身力气将一直白玉琉璃花瓶冲着门口的方向扔去,却不想这个时候门口有人进来。那白玉花瓶落在一双月白色的步云履之前,溅起琉璃碎片,站在门口不远处的侍卫躲避不及,手上、脸上皆出现了几道小小的口子。唯独眼前的那个身着月白色蟒纹锦袍的那个谪仙般的男子,却没有一丝伤痕。
北静王太妃看着自己这个神祗一般耀眼的“儿子”,一瞬间有些泄气,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所有的一切都是围绕着他旋转着的。又仿佛一切的事情都不能够伤害他。即使自己这般绝情的告诉他,他不是她亲生儿子,而是一枚利用了十几年的棋子,他依旧是那样的冷漠。
“你终于来了,看来我真是养虎为患,养大了老虎,反倒被一只老虎给咬了。我今日倒是要问问,你打算将我在这里关到什么时候?你以为黛玉她不会知道吗?你以为她若是知道了一切后,就不会想着要夺回本就属于她的一切吗?”
北静王太妃的眼中淬着毒火,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个男子,这就是她养了十几年的好儿子!北静王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就好像是戴着一副人皮面具一般。定定得看着北静王太妃,眼神没有离开片刻。
“你们都下去吧,没有本王的吩咐,都不许进来。今日看守的侍卫全都换了,每人罚俸三月,自去领三十军棍。”
没有一丝声音,甚至没有一点求饶之声,北静王太妃惊异地看着面无表情就这样淡定退下的侍卫,心中不由得诧异北静王是怎样训练出这样听话忠心的侍卫来的。然而正在这个时候,门已经被关死了。屋子里一下子暗了下来,也变得寂静了,就好像没有生命一般的死寂。终于,北静王先开口了。
“几月不见,你竟然老了这样多。”
话语中似乎带着一丝调侃,但是却又流露出八分的真情,只是北静王太妃从来就没有细细品味过自己儿子对于自己的关心。她凤眸怒瞪,生气得将这话认作是北静王对自己的嘲讽。
“老了又怎样?既然是人,谁又不会老呢?只是此时你敢这么对我,就不怕往后黛玉知道了真相之后不会饶恕你吗?”
北静王太妃依旧认为,只要黛玉知道了真相,必然会将自己救出去,然后认祖归宗,到时候便再也没有北静王什么事情了。可是她又何曾想过自己犯了怎样的欺君之罪,而若是真相被揭发等待着她们三人的将会是怎样的结果。诚然黛玉是无辜的,只是到时候黛玉能逃过皇家政治联姻的悲剧吗?这个自己养了这样久的儿子又该何去何从。北静王的世袭之位又该由谁来领?
这一切对于这个被关了几个月,认为自己受到了奇耻大辱,已经不能够安静下来想事情的女人已经不重要了。北静王定定的看着眼前这个无论是心,亦或是容颜都已经老去的女人,像是发誓一般,对着北静王太妃说道。
“不会的,她永远也不会知道。因为我不许。”
他不想她受到伤害,若是要承受伤痛,让他一个人来就够了。说完,北静王便转身离去了,只留下自顾自叫嚣着的北静王太妃,这个被囚禁在这里的女人已经快要疯了。
贾母院子里,浓重的梦甜香的味道呛得黛玉有些喘不过气来。贾母这几日的身子似乎是愈发的差了,大概是晚上睡不着的缘故,因而总是会点更多的梦甜香。黛玉看着贾母憔悴的样子,有一瞬间的恍惚,昨夜,萧神医已经将救治贾母的药找到了,配成了一瓶回天丸,据说是可以起死回生,她本想给李纨服用,谁曾想到李纨却拒绝了。
她一直都没有拿出来给贾母,不知道是为什么,大概是听了那日李纨的话,心中仍有一个结没有打开。黛玉看着病榻上的贾母不住的咳嗽着,陇在袖中的手紧紧地握着那一只褐色的小瓷瓶,几乎就要将他拿出来了。可是,这个时候却听见贾母道。
“鸳鸯,琥珀,你们两个先出去吧。我有事情要与林丫头说。”
鸳鸯、琥珀出去了,贾母招招手,将黛玉唤到自己的身边。脸上依旧是那样慈祥的笑容,只是笑意并未深达眼底,黛玉并没有忽视贾母眼中一闪而逝的精光,那是一种看过了世事变迁,玩惯了权术斗争之人才会有的光芒。就在那一瞬间,那褐色的小瓷瓶又回到了黛玉的袖中。
“玉儿,你的母亲是我最爱的一个孩子,而你则是我孙辈中最最疼爱喜欢的。如今你也长大的,有些事情我也是时候该告诉你了。你真正的身世,也该由你选择,是不是要再认我这个老婆子做祖母了。”
黛玉忽然有一种极不好的预感,似乎有什么事情将会要发生,就好像当年她的成|人礼之时,父亲母亲枉死,自己被爷爷送出国外隐姓埋名一样。但是黛玉依旧强装镇定,仿佛并不在乎她真正的身世是什么。只是黛玉心中已经有了定论,为什么贾母要在这个时候告诉她自己的身世,想来并不是因为自己已经长大了那么简单。
“老祖宗尽管说便是了,无论怎样黛玉都会是老祖宗的孙女。除非老祖宗自己先不要黛玉了。”
“傻孩子,我又怎么会不要你了呢?”
贾母并没有感觉出黛玉语气中的不对劲,依旧笑得那样慈祥,从枕头之下掏出一只小匣子。交到了黛玉的手中,黛玉有些奇异地看着手中的这只小匣子,为什么贾母总是给自己匣子呢?上回也是这样,这回也是这样。然而这只匣子,却让黛玉忽而想到了贾敏留给自己的那只匣子,其中似乎有三只锦囊,是留给自己的。
“这里面的东西,你自己先看看。”
黛玉看了一眼贾母,打开了那只小匣子,只见匣子中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枚玉佩,这枚玉佩黛玉是见过的。也就是这一枚玉佩让黛玉恢复前世的记忆的。这就是那日在林府之中,黛玉从北静王身上抢走的那枚,可是不是后来已经还回去了吗?怎么会又到了贾母的手中,莫不是贾敏给她的。那就说明自己很有可能是,北静王太妃的亲生女儿。
想着自己与北静王是同一日出生的,再想到出生那日北静王太妃是在林府中生下北静王的,黛玉忽然间有种晴天霹雳的感觉。难道这一切都是因果,自己嫁给北静王竟然让事情又回到了原点,自己又成了北静王府的“女儿”。
“老祖宗,这是?”
“你猜的不错,若是按着真正的辈分来,我还得叫你一声郡主。你的亲生父母便是先北静王爷和北静王太妃。一切都是因为北静王太妃想要一个儿子,来继承北静王爷的世袭之位,但是那个时候,因为难产再加上爆竹声的惊吓,北静王妃大出血,虽然勉强保住了性命,但是此生已经不能再生育了。所以便想到了狸猫换太子。”
贾母微微的叹了一声,想到那日贾敏将一切的一切都告诉了自己的时候,她并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能够利用这一件事为自己办成一件大事。当时的她只是想着要将这件事情永远的埋葬,不让任何人知道。但是谁曾想到,因为黛玉的存在会影响她的大事。
又因为这几月来,黛玉雷厉风行的手段太过于可怕了,让她不由的担心,自己死后,史湘云是不是能够代替她主掌这个贾府。特别是近日,黛玉对待薛宝钗和贾迎春的手段,让她很是担心。因而,在此时黛玉已经要成为北静王嫡妃的时候,她再也等不住了,要将黛玉就此打发了出去。也好为史湘云铺就一条阳光大道。这贾府掌权的必须是史家的人,她在的时候是这样,不在的时候也将会是这样。贾家终究还是要成为四大家族之首的。当家奶奶的也必须是姓史的。
“玉儿,老祖宗此时才告诉你这些,你会怪老祖宗吗?”
贾母的眼中滴下几滴浑浊的泪水,黛玉看着贾母的样子,虽然仍旧还在震惊之中,但是她似乎已经猜测出了贾母的真正用意了。既然是这样,那她必然就不能让她如愿。她要掌控整个四大家族,她没有意见,这毕竟是一个女人的虚荣心在作怪。可是,她却不能这样利用她的感情,利用她对于一个慈祥的外祖母的感情。将她林黛玉当做一枚棋子来玩?br />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