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两人躲过守卫,谢夜央给吴弦指了条乌漆抹黑地道,便趴在吴弦背上,呼呼大睡起来。
“这是到底往哪里走呀!”吴弦一脚深一脚浅的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道中走着,脑袋不时的撞到潮湿的石壁,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呼呼呼呼。。。”耳边传来细均的呼噜声。
“我郁,竟然睡了,搞什么呀!”吴弦有种将人扔下肚子离开的念头,可想想既然都答应了,却不能失信,只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在地道中抹黑前进。
翌日。
“把你的手从我身上拿开。”
尖锐的声音,在朦胧的睡意中显得如此薄弱,直到腰际狠狠的一疼,整个人在地上连翻了好几下,吴弦才不得己睁开了困倦的的双眼。
黎明朦胧不清的黑暗中,一着着七彩绣花衣的少年,柳眉倒竖,明眸喷火,红唇紧抿。
恍惚间,吴弦痴痴的吐出。“放儿!”
“放什么放!”少年不悦的又踢了吴弦两脚。
在疼痛的帮助下终于让吴弦完全清醒了过来,眼看着漂亮的绣花缎鞋又要下来了,吴弦赶忙一个懒驴打滚,躲过一脚,慌忙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自己得狼狈,恼怒的瞪着那个‘打扰’他休息的人,“大清早的,你在发什么疯!”
“你干吗把手放在,,,放在我的腰上。。”少年的脸一瞬间的微红,立刻就被恼怒取代,“你怎么可以,,,,,”
那张小脸瞬间变的绯红起来,吴弦再怎么也是过来人,一看那表情就知道他想到哪里去了,小样儿,我背了你一夜,好不容易才睡着,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原来是这种无聊的问题,无聊!吴弦白了少年一眼,找了离少年较远的树坐下,准备睡个回笼觉。
不理他,竟然不理他。少年撅起红唇,气势汹汹的走到吴弦面前,“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破晓的第一缕阳光穿透层层的树叶照射在少年的俊秀的脸上,少年明亮的眼睛一瞬间的迷茫起来。
吴弦很是无奈的半睁开眼睛,“拜托,饶了我吧,看在昨晚我背了你一晚的份上。”
“嗯?”少年闭上眼摇了摇头,听到吴弦的话不解的歪了歪头。
“好吧,好吧,至少让我再睡半个时辰,天知道,我刚刚躺下你就把我踹醒了。”吴弦双手举起作投降状。
“什么!”
“拜托,我背了你一个晚上你连半个时辰也不让我睡吗。”困虫不住的找吴弦的麻烦,说这两句话的时候,眼睛已经在打架了。
“您是说您背了小生一个晚上吗?”少年皱了皱眉头,很认真的问。“为什么呢?”
“逃命呀。呼呼呼呼。。。”浅浅均匀的呼吸声从吴弦的鼻中呼出,一夜里‘尽情’的奔跑耗费了吴弦全部的精力,现下他已经陷入了黑甜的梦乡。
“逃命。”少年蹲了下来,仔细的看着眼前陷入熟睡的人,眉形,浓密的羽睫,挺削的鼻,性感的薄唇,俊美的轮廓。自己什么时候认识了这样的人物,还让他舍命相救,少年甩了甩头,算了不想了,反正这种在第二天身边出现陌生人,处在陌生地的情况已经很平常了。
古语有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少年用自己纤瘦的身体将睡得烂熟吴弦撑起来,一步步的向山下走去。
※ ※※※※※
“连一个人都守不住,留你们何用。”徐离易对着空空如也的石床,断裂一旁的铁链,毫不知情的守卫,勃然大怒,一掌拍在石桌上,只听见一阵噼啪声,石桌碎成数十块散落一地。
跪在地上的守卫,瑟瑟的发着抖。
“怎么了。”徐离幻听到声响,连忙赶了过来,不解的看着跪了一地的守卫和婢女,跳过碎石渣子,“叔叔怎么了。”
对着最疼爱侄子,徐离易选择强制的压下怒火,尽量用平淡的声音问道,“小夜呢!”
“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徐离幻一脸谢夜央能走简直就是该放鞭炮庆祝的事的表情。
徐离易心中有了数,那家伙总是喜欢给他找麻烦,他把自己的教众弄得鸡飞狗跳,小事;他用自己的属下来试药,小事;借给他的高手,从来没有完整的回来过,小事;等等等等,一系列得小事他可以不计较,但是,这次玩笑开过了。
“到底怎么了叔叔。”跪在地上的守卫一个劲的向徐离幻发出求救的信号。
“没什么,幻儿,你先下去,叔叔有事处理。”徐离易给了旁边的日夜护法一个眼色。
日夜护法立刻来到徐离幻身边一左一右将他夹在中间。
“圣子。。。。”
“叔叔。。。”
“下去。”徐离易一挥手,日夜护法立刻将徐离幻强行带出。
等徐离幻离开,徐离易沉下脸,“绿盈。”
“属下在。”跪着的绿盈颤抖的回答。
“只有你见过他,我命你带着这群废物去将他完整的带回来。”
“可是如果公子反抗呢。”
“我只要他完整的回来。”
“属下明白。”只要‘完整’,手段不论。绿盈跟随徐离易当然知道自家主子的脾性,立刻带着在鬼门关转了一圈的十几人退下。
“往突厥那边去。”徐离易的声音淡淡的传入绿盈的耳中。
教主!绿盈感激的在心里念道。
“跑,你跑的了一时跑得了一世吗?”徐离易冷笑着拿起已然孤单了的铁链,眼睛在乱堆在一起的被单中定格,“吴弦,别惹恼我,不然。。。”
翦水秋瞳中冷意森然。
第三十章
眼皮上感觉到阳光的温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舒服得想尖叫。终于忍不住动了动手脚,伸了个爽歪的懒腰,翻身爬起来。
这里是??入眼是干净整洁的房屋。
“您醒了?”
吴弦刚睡醒脑袋还有些迷糊,眼前着着||乳|白色儒衫俊秀少年,谁来着?
“您饿了吗,您已经睡了半天。”
哦,是他!吴弦终于想起了是谁,他的腰边开始一阵阵的疼。
“您饿了吗?小生去叫小二准备午饭。您先梳洗一下好吗,那里已经准备好盥洗用具了。”
敬语!竟然对他用敬语,竟然对他恭敬谦让,妈呀!他的腰还再疼呢,这小子又再搞什么。吴弦简直是惊恐的望着谢夜央。
“恩公呀,您洗面。”谢夜央将绞好的布巾递到吴弦手上。
恩公!吴弦更惊,这个恩从何来。傻傻的接过谢夜央递过的布巾将面洗净,傻傻的将手放到水盆洗净,傻傻的穿好衣衫坐到放好食物的桌前。
“恩公,吃饭。”谢夜央将盛好的饭放到吴弦面前催促着他吃饭。
“你是不是有点。。。”吴弦终于忍不住问出口来,“发烧?
“发烧?托恩公的福,小生很健康。”谢夜央有礼的微笑。
恩公,恩公,老天!吴弦一边往嘴里扒饭,一边用眼角斜着旁边斯条慢里进餐的谢夜央。这小子,早上还指高气昂的踹他,才半天时间就成了一口一个恩公小生的酸缛书生了,上帝呀,谁来告诉他,到底怎么回事。
吃完饭,吴弦看着坐在窗前看书的谢夜央发呆,温暖的阳光散在俊秀的脸上,显得异常的恬美,像一副漂亮的国画,安静的淡雅的却是美丽的。这种美丽的祥和吴弦不想打破,却不得不打破,“啊,那个,我想。。”
“什么!”谢夜央回过头来朝吴弦淡淡的笑,清雅的书卷气息袭面而来。
“恩,其实呢,我对你没什么恩情,不用开口闭口的叫我恩公。”
“可是您救了小生的命,古语有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我的天谁说我救了你。”老实话,应该是他救了自己才是,代价不过是背他出来而已。
“您说的呀,您说我们在逃命。”谢夜央歪歪脑袋不解的看着吴弦。
“哦!”吴弦拍拍额头,原来结症在这里,“我们是逃命可问题是,你给我指路带我出来的,如果一定得说谁对谁有恩得话,你对我的恩还要大些。”
“是这样吗?”谢夜央似乎在思考吴弦的话。
“恩,你给我指路,我背你出来,这只是个交易,而现在交易达成,我们互不相欠。所以。”这应该是很好出口的话,可面对如书生般‘单蠢’谢夜央,吴弦却有些担心,如果徐离易派人追来,这样的他怎么能!!
“所以?”
“所以我想我们应该分道扬镳了。”担心归担心,心里还有更重要的人,他无法为才见面一天的人停留。
“分道扬镳!”谢夜央皱了皱眉,然后开口问了一个问题,“小生昨晚有跟您说小生要去哪里吗?”
吴弦一个不注意额头差点撞到桌角上,像看白痴一样看着谢夜央,“你要去哪里你问我?”
“恩,小生总是不记得自己的夜晚的事情,平时小生总能在衣袋里找到一张写满行程的纸,可今天没有。”谢夜央歉意的笑笑。
老天,这样的他是怎么完好无缺的长大的?神仙护体,上帝保佑?吴弦无语!
※ ※※※※※※※
“您不是要进去吧!”谢夜央满脸惊恐的拉住吴弦的衣袖。
“为什么不!”吴弦满脸愉悦的看着眼前的‘八悦坊’,翱翔那小子还真给他办得实在,连这个他不知名的地方也给他开了分店,哇,好有成就感。
“那可是青楼,污秽之地,有违圣人之道。”
“佛家有云,空即是色,色即是空。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嘛。”吴弦管他的呢,拉着谢夜央就往里面走。
佛家才不会说,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这种混话呢。谢夜央在心里嘀咕,现在的他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那挣得脱吴弦拉扯,当即被不情不愿的拉了进去。
“哟两位公子,面生的很呀,有相好的吗。。。。。。”穿着花哨的老鸨扭腰摆臀的走到吴弦两人面前,呛人的胭脂味让吴弦直皱眉,入眼的莺莺燕燕,满眼的庸脂俗粉,这不是他的‘八悦坊’。
吴弦连忙拉住老鸨,塞了一锭银子到他手里,“老鸨,这里是‘八悦坊’吗。”
“哟,公子我们这里可是名副其实得‘八悦坊’呢。”老鸨颠了颠手里东西得重量,一张脸笑得跟花似的。
“是洞庭湖哪里得那个‘八悦坊’吗?”
“瞧公子说的,我们当然不是洞庭湖的‘八悦坊’。”老鸨向吴弦甩了甩纱巾,直把吴弦身后的谢夜央呛的咳嗽。
吴弦大大的松了口气,他说吗,翱翔怎么会违背他的意思呢,嘿嘿,吴弦没发现他已经在无意识中将自己放到了统领者的地位。
老鸨将吴弦的松口气看成了失望,立刻堆着笑道,“公子别失望,我们这里虽不是本家,却是分家,那里能找到,我们这里同样能找到。”
吴弦皱了皱眉,从身上摸出一块令牌,对老鸨道,“叫你们的管事出来。”
“公子这是。。。”待老鸨看清楚了,立刻大惊失色,连忙诚惶诚恐的将吴弦两人请进上房。
“公子稍等,奴家这就去叫管事的出来。”老鸨立刻让人奉上绝好香茗退了下去。
吴弦有些焦躁的在房间里走。
谢夜央别扭的皱着眉头。
不一会儿。
“是弦哥哥吗?”带着些许期待和惊喜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待续)
第三十一章
“弦哥哥是你吗?”期待中带着惊喜的意味。
弦哥哥?会这么称呼他的人只有一个,“是翱翔吗?”
“弦哥哥,真的是你!”门被推开了,一个漂亮的纤弱少年走了进来,在离吴弦五步之遥便停了下来,眼光中带着欣喜和敬畏。
“哟!”吴弦向摇手少年打招呼,半年不见的时间里,少年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瘦弱可怜的男孩,身体丰盈了些,脸上有了自信的笑容。“翱翔!”
“弦哥哥!你你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吴翱翔急促不安的挫绞着自己的衣角。
“哈哈哈哈,别那么紧张,来坐下坐到我面前来。”吴弦站起来牵过吴翱翔的手,明显的感觉到他缩了一下,他有那么可怕吗?
“吴兄他是谁!”谢夜央拉拉吴弦的衣角。
好干净的人!清俊的外貌,温和的气质,又是弦哥哥的人吗?吴翱翔好心情一瞬间的贬值。
“哦天哪,我不是说过吗?直接叫我的名字,吴兄,吴兄,这着称谓听了让我觉得慎的慌!”吴兄,无胸!别一再的提醒他,好不好!吴弦很郁闷!“他叫吴翱翔是我的义弟!翱翔,他叫谢夜央,目前情况下,算认识的人!”问他为什么要带上谢夜央,没办法哪小子说什么都要跟着他,甩都甩不掉,再说对于一个走路都会撞到别人的白痴书生来说,他还真放不下,至少等他变成那个看着就精明万分的苗装少年再说吧!
“那样有失礼数。”谢夜央不满的嘟囔。
“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吴弦对谢夜央所谓的礼数只有一个字想说,烦!
“哦,对了,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吴弦不再和谢夜央扯礼仪的问题,转头对吴翱翔道。
“弦哥哥是不是想问,为什么我在这里?”听到弦哥哥否定和少年的关系,让吴翱翔的心情很好。
“这是个问题,但我想问你其他的问题。”
“弦哥哥想问为什么‘八悦坊’看起来和普通妓院差不多,是吗?”
翱翔什么时候有了透视人心的特异功能,还是他脸上写着他想知道,吴弦再次郁闷了。“是呀!”
“其实,是因为这个!”翱翔将一块血色的令牌放到吴弦手中。
“啊笑!”不是吧!虽然他回家的时候给了每人一块令牌,甚至还塞了一块到小真的衣兜里,可他还没来得及说是什么用途就和啊二启程了。哦!他怎么忘了,啊笑是个无所不知的神棍。
“恩!弦哥哥不是说过吗,只要看到九块令牌中的任何一个,我们都必须听从吗?”吴翱翔,将手中象牙色令牌还到吴弦手中。
“嗯,可啊笑为什么要作这样的改变呢。”
“其实是这样的,弦哥哥的‘八悦坊’能吸引达官显贵,才子佳人,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人群,商人走卒!像这样的小城镇里,显贵们很有限!所以。。。”
吴弦明白翱翔想说的潜在语,确实他当时只考虑到人权问题,忘了最重要的经济问题,作为妓院没有客源就没有的经济来源,即使有吴家作为强大的后盾也不可能永远的坚持下去,况且他只用的是个人名义让傲出大部分的钱,小心的瞒过吴老太的眼线。
“弦哥哥别沮丧,闻人公子只是让前厅变得一般人都能进而已。”吴翱翔见吴弦神色不愉连忙道。
“其他没变!”他的人权主义没被改变吗?
“嗯,没变。”哪瞬间恢复生机的面庞让吴翱翔觉得自己的生命都有了光彩。
“呵呵!我就知道,啊笑不会的。”吴弦傻傻的笑了,至于不会什么恐怕只又他才清楚了。
“其实,弦哥哥‘八悦坊’还有一个改变。”吴翱翔看了看多余的谢夜央,欲言又止。
吴弦明了翱翔的顾忌,可是让谢夜央出去哪简直是比登天还难的事情,算了让他听吧,反正他也,,,,也什么吴弦也一时没想到,就觉得给他听了也没半点关系似的,“没关系的,说吧!”
吴翱翔看了旁边玩着吴弦令牌的人两眼,弦哥哥如此的信任他,咬了咬唇,“傲公子帮弦哥哥建了一个专门保护哥哥的组织。”
不会是杀手团之类的吧!吴弦睁大了眼睛,没想到傲也!
“就是弦哥哥想的那种。”吴翱翔拍拍手,两个黑衣人不知道从什么什么地方冒了出来。
“这!”竟然瞒过了他的耳朵,这两人不简单。
“弦哥哥,他们是一对孪生兄弟,大双,小双。”吴翱翔凑到吴弦耳边,“他们是傲公子的人!”
傲,真让他感动,却也有些丧气,他们还是放不下他。
“谢谢你翱翔。”自己只是出了个注意,出了些钱,其他事情全交给了翱翔,总觉得有些对不起他,看看现在的井井有条,如果不是生活在这个年代,翱翔一定会有更好生活。
“是弦哥哥救了我,即使为您献出生命也在所不惜。”吴翱翔感动的道。
“你的命是你自己的,不是任何人的,我救了你,你却帮我这么大的忙,我们已经两清了,你是自由人,没有任何人可以支配你,除了你自己。”吴弦轻轻的啦住吴翱翔的手,“翱翔,我希望你能真正的像一只雄鹰一样在天空中自由的飞翔。”
“弦哥哥!”吴翱翔哽咽了,从小他就受尽了蔗出之苦,家里连仆人都能随意欺负他。他十二岁那年,他被高官看上,他所谓的父亲就将他当物品一样的送出,然后高官玩腻了他便将他卖到妓院,他就在哪里过上了毫无希望?br />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