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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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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唠叨。

二房家好几个小孩子,三个小屁孩一去就不舍得回来,反正就在对门,再加上二丫也想让海子和二房大孙子厚朴熟悉熟悉,就让留下一起玩。

和丁香婆媳做好饭,二丫拿了一包上山时买的麻糖去二房叫人。进了门海子们正跟二房是四个小孩子围在院子里玩,一人给了一根麻糖,二丫进屋和二嫂子说话。

二嫂子是村西的张家人,看到二丫来热情招待道:“妹子你过来了,海子他们和厚朴一起吃过饭了,我正说等会送他们回去呢。”

推辞了半天收下二丫给的麻糖询问道:“对了,刚才听说大伯来了,是不是你看中的那块地说好了?那地方是偏点不过离我娘家近,妹子你要是决定了我回去说一下,以后搬过去海子上学和家里的孩子相跟着也不孤单。”

二丫赶忙道谢道:“那可真是要谢谢二嫂了,这些天有厚朴,过些天有嫂子你娘家人,海子上学我是不用操心了。”

刘家的伙食不错,小米粥、凉拌野菜、杂粮窝头,三个小孩子一人还有一个鸡蛋,所以晚上二丫除了给他们增加营养的牛奶,没再从空间那什么好吃的。

躺被窝里二丫仔细回想干爹干娘的训导,的确在药村平安顺当,她要是什么都给三个孩子安排的妥妥当当,让他们以为日子就是那么容易过,等以后碰到那王铁蛋说不定三两句就被哄着走了,就像陆祖奶奶那会一样又是一堆白眼狼。可真要是饥一顿饱一顿的过艰苦朴素日子,别说不忍心就是她自己都撑不下去,看来怎么教育三个孩子这些日子她还得好好跟干娘取一下经。

听说学堂的先生要成亲,二丫和大嫂丁香参谋了半天,从带上来的东西里选了一块花布和一包糖、一包茶叶当见面礼,半袋小米则是这几个月的束修。厚朴早早的就过来见太爷爷、太奶奶,顺道叫海子上学。把有点黏人的龙凤胎交给干娘、柳叶照顾,两人带着海子、厚朴去了村里的学堂。

路上看着厚朴带着海子认识同路的几个小孩子,二丫忍不住询问道:“大嫂子,四姓既然传授子弟医术,自然长辈都认字,怎么还要让族里的孩子来回跑去村里的学堂念书?”

大嫂子丁香看着前面已经有说有笑的四五个孩子,抬头示意道:“看见这几个孩子了吧,有两个不是四姓族人家的。一开始村里没几个外姓人,大部分都是四姓族人,可时间长了村里外姓人越来越多,大家因为不常来往,他们日子又过得苦,就时常起矛盾。后来大家商量了一下平时相互帮忙,然后在村里办一个学堂,村里所有孩子都去念书。孩子们从小一起长大,情分处出来自然就会相互照应没那么多冲突。”

知道了这是乡村版的和谐相处方式,小孩子们从小一起念书有了同窗之谊,你四姓人好意思再不管不顾吃独食?

说起先生大嫂子介绍道:“先生是个年轻后生,不是四姓人是村东白家人,叫白林风,他家从祖辈起就是村里的先生。”

说完笑道:“其实要是论他媳妇的辈分,他还得叫你姑姑呢。天冬认识吧,一直跟着爹学医术在铺子里抓药,他姐姐天青和林风再过一个月就成亲。”

学堂的先生是个二十一二的年轻人,干干净净一个斯文人。安排好了海子,大嫂子笑给两人介绍道:“林风,这是你陆姑姑,自家人以后海子你多看顾着点。”

二丫也开口寒暄道:“自家人是自家人,可海子有点调皮,林风你对他严厉些。”

等海子放了学回来,吃饭时都叽叽喳喳说着先生交他怎么握笔、学堂里认识了几个孩子,学堂里的孩子许诺带它去抓小鸟等等新鲜事。最后还是讲究食不言寝不语的刘掌柜老爷子咳了一声,才强忍住兴奋之情乖乖的吃饭。

吃了饭,老爷子笑眯眯的逗着海子继续说话,老爷子则是兴致盎然的说到药王庙搬迁的事道:“二丫药王庙那百分之八十是大水源,大家从后墙挖地越挖土越湿,比村里那口井附近的地都要湿。”

老爷子这句话说完,大家都高兴的追问,要不是药王庙现在到处挖开乱糟糟的,老太太还要带着大媳妇和二丫去凑凑热闹。

番外一,

听说同事说里头是王军长、王省长、王次长,三个大长母亲的追悼会,奔着说不定能看到电视里大人物的想法,殡仪馆开车的小伙子偷偷的跑到工作人员进出的偏门踮起脚尖仔细打量。可眼神满场转了四五回,放着哀乐的追悼会仍是小猫三两只的冷冷清清。再仔细打量穿着黑衣、带着黑纱,明显应该是老太太儿孙的孝子贤孙们,除了顶头一身军人气质的老头,其他人脸上并没有死了自家人的悲伤。

小伙子正奇怪,身后突然被人顶了一下,吓一跳的扭头发现是车队里的老师傅,随即抱怨道:“师傅你干什么,人吓人吓死人的!”

老师傅嘿嘿笑一下询问道:“臭小子不在车库好好待者,跑这里凑什么热闹?没看见外头的小汽车、门口的警卫员,里头的人身份可不低,快滚回去。”

小伙子边和师傅往车库走,边高声叨唠道:“师傅,不是说三个大长家的老娘吗,怎么冷冷清清的?那场面还不如咱们见的普通人家热闹。还有哪些家属您看见了没有,没几个红了眼眶的,真是不孝顺,老太太白生养他们了!”

老师傅狠狠的给了小伙子头上一个锅贴,吓唬道:“闭嘴,工作不想要了敢这么大咧咧说话?你也知道是三个大长家的老娘,要是没见不得人的能来咱们这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早就去八宝山那了。”

闻言小伙子也顾不得脑袋疼,贼兮兮的凑到老师傅跟前卖乖道:“师傅,我是不是您徒弟?咱爷俩可是一家人,里头有什么了不得的,说说。”

回头瞄了一眼大厅,其实早就憋不住的老师傅开口道:“知道里头三个大长是亲兄妹吧?”

小伙子闻言不屑的点头道:“师傅,这还用你说,我要听厉害的。”

老师傅假怒的呵斥道:“臭小子,着什么急?今天那老太太是他们的亲娘,是大字不识一个的乡下女人,三个大长能飞黄腾达靠着是后娘、亲爹。后娘、亲爹活的好好的,听说一个以前是军区司令员,一个是军区医院的院长,多大的权势,你想他们敢明目张胆的祭奠自个亲娘。”

亲娘、后娘、亲爹、高官子弟,九零年各种五花八门狗血电视剧无限渲染的时代,小伙子闻言脑海里顿时冒出无数个纠缠剧情,于是更加兴奋的追问道:“到底是怎么着,怎么着的,师傅你快说呀。”

老师傅叹气道:“你问我,我问谁去?能知道这些还是我顶着老脸,蹭到前面招待的地方听来的,其他的自己胡思乱想去吧。”

看到弟弟妹妹火葬完就频频看表一副迫不及待离开的样子,老大王海强忍了怒气询问道:“我打算过了五七,咱们好好祭拜几场,再按娘的心意一起送回老家安葬,你们觉得怎么样?”

老二王河闻言可有可无的回道:“你是老大,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老三王溪则是不耐烦道:“大哥,二哥现在是省长,为了老太太一点小事放着一个省的工作不管,说的过来吗?我家孩子们可是忙着呢,没工夫耽搁这么长时间。当初我们两个快病死了,她不是早就不要我们、不认我们了,只靠你这个大儿子?关系早就断了多少年,我现在可没功夫装孝子贤孙!”

王海气的扬起手就要给妹妹王溪一个巴掌,想起老太太临终前一晚和自己说的话,硬生生的放了下来。

见大哥、妹妹斗不相让鸡眼互瞪的样子,王河开口打圆场道:“大哥,溪子的德性你还不知道就是嘴犟。六零年你不在那会,到了给娘送口粮的时候,那次没有她省下我和她的口粮给填上的。饿的我俩头晕眼花,回去一趟就大扫荡的连吃带拿,让爸看了以为单位亏待我们。其实是妈中午给我们俩打电话,说有事让我们回去一趟,妹夫现在在小舅舅手下做事,自然的勤快着些。 ”

听到妈、小舅舅,王海想要说什么,又咽下去深深叹息一声吩咐道:“既然是刘姨叫你们那就去吧,娘回老家安葬的事顺道告诉爹一声。”

听到大哥这样说,王河疑惑道:“大哥你不去了?,我听妈的意思,也叫了大嫂、侄子们呢。”

妈、妈,听到龙凤胎毫无嫌隙的叫着那个可恶的女人妈,王海恨不得捅破那个娘说的秘密,可是想到已经是中组部的她娘家表弟,想到为了孩子隐忍了一辈子的娘,意兴阑珊道:“不去了,我想一个人待上几天,碰上你嫂子告诉她我这两天不回去了。”

等回到办公室,看着桌子上骨灰盒上老太太笑的满脸慈祥的样子,王海心酸的不行。老太太临终的一番话解开了他不解几十年的一个疑问,可听完却生出力不从心的感觉。以后报复回来又怎么样,大家了解了真相又怎么样,是那女人耍了手段又怎么样,苦了一辈子的是他亲娘,背负了儿女愤恨一辈子的也是她亲娘,那女人却是安享富贵的赢得了所有人的尊敬和好名声。

从有记忆以来,他和弟弟、妹妹和娘就是每天不停的下地、挖野菜、编柳条筐子、打酸枣、摘柿子,从早忙到晚都吃不饱、穿不暖,认字念书更是成了奢望。娘每当他们辛苦的连脚步都挪不动时,就会一直告诉他们兄妹三个,爹是厉害、有本事的人,等他回来全家人就能过上好日子。他和龙凤胎没一点关于爹的印象,听到的都是娘嘴里爹怎么怎么好,村里人偶尔传出来的他爹不喜欢他娘所以才离家出走话。

四六年一个本家表叔送回来十块大洋,并说了爹在部队当了官的好消息。从那以后每当他们母子四个累的受不了、饿得受不了,娘就会描述爹回来带着他们出去享福,有吃不完的好吃的,穿不完的好衣服的美好未来,就是这些让他们坚持的活下来。

他到现在都记得,四九年在他十六岁,龙凤胎十二岁,两个穿军装的人终于来带他们四个去北京、去爹当官的地方。离过冬还有半个月时他们到了北京,下了火车接他们的并不是他们一路上幻想的高大、威猛的英雄爹,而是一个穿军装、短发、面相温柔、漂亮的女人。那女人自称是爹的战友、妹子,特地来迎接嫂子、侄子、侄女。

当从那女人嘴里说出一段段爹的事情、爹的喜好,爹对家乡的想念,对他娘打扮和他们打扮的指点,对他们三个孩子没有念书的不悦。还有一路上对他们不冷不热的两个军人,对着她却是毕恭毕敬的样子时,他分明看到了娘憔悴脸上的苦笑。

他们早上到的,被安排到了据说是爹分配下的房子里。那女人指着屋里所有的布置满脸骄傲的询问着娘的意见,告诉娘如果不喜欢她明天带着出去买新的,然后就又一副主人家接待宾客的样子给他们四个做饭、安排住处、安排他们三个孩子的新穿戴。

等到天黑他们从没有印象的爹终于回来了,排排站严肃的和他们三个打了招呼,门边等候的娘却是一眼都没看的直接坐到了沙发上。接着那个女人就贤惠的围着围裙端出了沏好的茶,并满脸笑容的说饭一会就好,怕他回来晚已经安排了他们母子四个先吃,然后他看到的就是那个女人和爹两个人默契的吃着饭、聊着天,他们母子四个尴尬的在一旁陪坐。

等到天终于晚的不能再晚,他们三个孩子都打开瞌睡,那个女人终于起身走人。可是临走从口袋掏出一叠钱递到娘面前,说的‘嫂子,这是新生哥这些年的积蓄,他大手大脚没攒下几个,我看不过去要过来在身边存着。你现在拿上吧,看身上的衣服,也是该买布重做了。新生哥衬衣破了,我明天正说要出去买点布给做一件,正好带你认认路,要不咱们明天一起出去?’的话让娘小声哭了一晚上。

接下来的几天,那个女人时不时的带些好吃的过来看看他们三个孩子,逗得龙凤胎‘阿姨、阿姨’的叫的响亮。娘在邻居几个同样是乡下出来的婶子们的帮助下慢慢的适应着,没两天就能撑起面子、嘹起大嗓门阻止那个女人和爹同进同出,在他们家处处张罗的当家作主。可是这等行为却是被人爹和不少人,批评为不识好人心、乡下妇女的泼妇做派而厌恶不已。

娘一直忍着众人的讨厌目光,坚持不再让那个女人进门指手画脚。可是一切的一切都在他们来到北京的第十五天,过冬时爆发了出来。

为了过冬吃饺子,娘和邻居婶子前三天就跑出去张罗羊肉,他和娘兴高采烈的买回羊肉来,在门口碰到了正和爹说话的那个女人。看到娘手里的羊肉,那个女人随口一句‘我最讨厌羊肉那股膻味,新生哥你不是也不吃羊肉吗?’,礼貌的和一脸冰冷的娘打招呼告辞离开。就这样娘一句话没说,就得了爹不识大体的一句呵斥。

过冬那天因为爹早早的就说中午不回来,他们下午早早的就包好了饺子。等得弟弟妹妹忍不住跑到路口十几回,母子四个饿肚子到墙上的挂钟指向九点,娘终于忍不住带着他们三个冲到了那个女人的住处。果不其然爹和另外两个叔叔正在那个女人的宿舍,满脸笑容的吃着饺子谈天说地。忍不住愤怒的娘歇斯底里的翻了桌子、砸了锅碗,打了那个女人,接着反被爹一巴掌扇在了地上。最后还是他扶着娘,带着弟弟妹妹回了家。

当天晚上弟弟妹妹就发高烧、不省人事,他和娘求了邻居叔叔、婶婶帮忙送到了住处的不远的卫生队。也不知道是什么病,人家纯粹不跟娘和他说,高烧倒是退了,可病情却还是危险,需要一种进口的针剂才能治好。

娘让他在卫生队守着弟弟、妹妹说是去找爹想办法,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反正娘回来守着病床大哭了一场后,第三天在弟弟、妹妹还没脱离危险时,就干净利索的和他爹离了婚,带着他坐火车回了老家。

他们母子两个回了老家,村里什么闲言俗语都有。娘每每望着他的目光都带着怜惜、懊恼,一开春在娘去了趟县城买东西回来的半个月后,当初接他们去北京的那两个穿军装的又来接他去北京。抱着娘说的在北京好好认字、念书混出个人样,接她过去享福的嘱托,他离开了老家回到了爹和那个女人身边。他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短短几个月不见,弟弟妹妹对他就陌生了起来,偶尔说话还能感觉到仇恨。听着弟弟、妹妹口中觉得他们两个快死了,他和娘嫌弃他们是累赘,不要他们、扔下他们,要不是现在的妈妈出面,他们和爹都会没命完了的指责,没等他弄清楚事实、分辨出清白就给爹给送到了部队里。

五一年在他苦苦哀求了不知多少次,叫了那个女人刘姨后,爹终于给了他一笔钱让他能把娘接到北京来住,不用孤零零一个人守在乡下受苦。本以为把娘接到北京他们母子四个就又是一家人,可在他和娘等在弟弟妹妹放学的路上见面时,面对弟弟妹妹的怨恨指责,娘却是保持了沉默。听着弟弟妹妹一口一个妈这好、那好亲热的话,看着弟弟妹妹毫不留恋的无情离开,娘虽然哭得泣不成声却不肯对他解释一个字。而且在隔天弟弟妹妹要他带着去质问娘原因时,娘神情坚定、语气冰冷的说了就当没生过他们两个的狠心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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