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要把那个小荡-妇杀了祭祖,走!”
“你满口胡说的是什么呀!”韩随风也怒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怎么下台?
两人在台上你一句我一句地吵,反正众人都听清楚了,这位傲风帮的帮主做下了不伦之事。 *
台上兄弟两一言不合已经开始打起来,该曝光的都曝光过了,接下来的打斗自然是你死我活,事关男人头上的帽子问题,哪里顾得上什么兄弟手足,那是卯足了劲在内讧,台上一片混乱,台下青城派与丐帮一片哗然,这两个名门正派之后居然这么不和谐,今后这两人该从本该的宾客名单中永久被和谐掉。
眼见打得差不多了,韩兄弟两身上都各自挂了彩,再呆下去,不好收尾,媚流微笑着站起来道:“北齐,上去把孟福骂下来,回去给他记上一功,做得好!”
“是!属下这就去。”北齐也笑道,对这一场戏,他也看得津津有味,也只有妖姬大人这般鬼灵精怪,才惹得出这样大的乱子,一举把妄想着成名的韩随风打压得从此在江湖上抬不起头来,还显得无情门极有气度,自始至终不愿搀合进事非中,更让青城派暗暗欠了无情门一个人情,一举三得。
又一个下人装扮的男子悄悄跑上台,对着孟福表情严厉地说着什么,青城派和丐帮的长老看得出是在指责孟福把韩随风的裤子抓下来的无礼,孟福挥着双手极力解释自己的无意,然而那个下人仍旧在严厉的斥责后,抓着他下了台,把台上一片空地留给了韩家二兄弟去演出兄弟阋墙的戏码。
这一场决斗,半途杀出的乌龙事让原来郑重其事前来观斗做裁判的丐帮和青城派极失面子,青城派犹为恼怒,没有想到自己掌门的外孙竟然是这样的一个无礼无赖无德的东西!
一个无情门的媚人走到青城派师叔和丐帮长老的跟前,深深施了个礼,道:“几位前辈,今日的事是我们无情门不好,我们门主临去前线时再三叮嘱不许与人斗争,我们今日却违了命令,您知道,韩帮主他逼得实在是……今日的事,还望几位前辈们代我们隐瞒隐瞒,否则我们势必要受罚的!”
今日无情门的媚人们打扮得朴素,让人见而生好感,请托之事又正是今日众人心中所想之事,一口便答应了,从此对无情门的评价更高,这般行事低调而谦和的门派,让人更觉得无情门的不凡。
无情门人有序而低调地退场,傲风帮的人嚷嚷闹闹地不放行,被青城派和丐帮的人劝下了,两帮心中都有数,这个傲风帮,虽然是青城派的亲戚,不过从此要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
回去的路上,媚流想到两兄弟当众出丑的样子,止不住地笑,媚溪也笑道:“妖姬大人真行,这一下就让傲风帮永远也抬不起头来,而我们甚至都还没有正式出面呢。”
“傲风帮,太傲了,太傲而人厌,解散也是早晚的事。”
在江湖上,踩低爬高的事不算少见,可说正常之至,不过这个傲风帮的运气不好,遇到的是正在寻找炮灰来凸显他高大形象的无情门,这个炮灰当得华丽丽,轰轰然。
这一场看似乌龙的决斗,对于傲龙帮来说,是个灭顶之灾的日子,傲龙帮在这一次决斗后便被青城派强行解散了,对于无情门来说,却是一个正式在江湖上崭露头角的日子,低调而神秘的出场,引足了江湖人的好奇心,对今后无情门正式转入明面上的江湖,奠定了更加坚实的基础。
这一场架,其实是她思考了良久后,才接下的,看起来简简单单的一场架,其实极有深意,一切尽在她的掌握中。
热闹过后,是无尽的寂寞,听得一声:“施主,请布施,佛祖保佑全家无灾无难,南无阿弥陀佛”的声音,她掀轿帘一角,从轿中看出去,一个不过十二三岁左右的和尚正在路边化缘,那身打扮刺痛了媚流的心,不知道远在少林寺的那个人此刻正在做什么,是在佛前念经,他曾经抚过她黑发的手,是不是已经用青烟的味道,代替了他原来的松木薰香。
长长吸了口气,“媚溪,布施给那个和尚。”她低低叫了一声,却希望媚溪没有听见,偏偏正在轿外买东西的媚溪听见了,答应了一声,取了五两银子去那个和尚。
那个和尚,她知道并不是他,不过是她心底一点私念。
媚溪给了五两银子,那和尚却死活不受,说出家人出家,为的是修行积福,化缘也是布施的一种,姑娘给得多了,小僧受不起之类的,把个媚溪惹得恼了,道:“你化缘为的是修行,我们布施也为的是积福,这钱你不会收入,然后用于救济穷苦百姓?一个出家人,怎么那么多牵绊!”
把个和尚说得无话可说,便恭敬地收下了,一再道谢,媚流探出头来,看着小和尚憨厚的脸,觉得很是亲切,对着小和尚微微一笑,她在车上时,已经恢复了原貌,那和尚看清了她的脸,又是再三合什感谢。
媚流随口问道:“小师父是哪家仙庙的弟子呀?”
那和尚道:“我是附近积缘寺的出家弟子。”
“积缘寺,是吗?”积缘,这两个字触动了媚流的心思,她轻轻地点头道:“积缘,好名字。”
“是,积缘,人生在世,便是在积缘,所以叫积缘。”小和尚道。
积缘寺,人生在世,相遇便是在积缘,媚流微微地出神,相遇便是在积缘,那么最后的分手呢?是缘尽了还是来为来生缘在铺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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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一十一章诱不成恍然悟
第三百一十一章
“可是来生谁知道我们能不能相遇,如果不能相遇,这缘份岂不是永无可期?”她望着轿外不住后退的景物在低问,谁能给她一个答案?
积缘寺,建在城外小山半山腰,寺庙不大也不小,寺院不新也不旧,香火不旺也不冷,人不多也不少,离城不远也不近。
一切都是那么自自然然的随意着。
庙门口一副并不工整的对联,也是那么随随意意地挂着,上面写道:“喜喜悲悲渐渐来,风风雨雨淡淡过”横批“皆在积缘”。
许是因了积缘寺名的缘故,来烧香的不少都是年轻女子,跪在佛前虔心祈求佛祖给一个好姻缘,从此一生平安与良人相伴,每一个信女都低眉垂首,嘴里念念有辞,媚流却只是一边旁观,不曾上前持香祝祷。
“小姐,您为什么不上去也烧上一炷香?”媚浮等了一会,见媚流始终没有上前烧香的意思,忍不住问道。
“烧香,烧香我求什么呢?”媚流冷冷一笑,难道求佛祖把他的座下弟子赐给自己?
“小姐,其实门主他……门主他对小姐……”媚浮极想为门主说说话,那些日子妖姬大人失踪,门主日日狂躁之极,门主对妖姬大人的一片真心,无情门上下谁都看得出来。要不是门主的强力镇压,那些个媚人岂能那么容易简简单单地就认了这个妖姬大人?
门主有话,谁敢对妖姬大人不敬,剥皮填尸!
媚流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把媚浮的话生生压了回去。
媚浮欲言又止,门主大人对妖姬大人的谁都清楚,若是门主对门下任何一个女子这般深情,那么那个女子就是死也无憾,偏偏妖姬大人从来不放在眼里,把门主的深情当作路边一块石头般,视若无睹。
媚溪悄悄拉了媚浮一把,两人低下头,恭谨地侍立于一边,静候媚流的指示。
这名华服女子来寺中既不叩拜也不求缘,只是盯着佛祖在发呆,面色漠然,眼中却有一种掩饰兴不住的伤感,绝丽的容貌,怪异的举动若得寺中人纷纷注目,不少年轻男子都在想着办法如何去搭讪。
一名年轻男子携同一名年轻女子进入寺中烧香,那年轻男子见到媚流,也是愣了一瞬间,然而很快便回过神来,低头对身边的女子温柔呵爱,那一种体贴之情,极是让人羡煞。
两名男女似乎跪下求了什么,相视一笑,脉脉温情,不久,两人便到寺庙后院去随走,看得出是积缘寺的常客了,两人很是熟悉的样子,那女子在丫头在陪伴下去了禅房内更衣净手,男子便在花园中等候。
“公子。”
一声娇柔的低语从身后传来,那男子回头见到来人也一怔,随即点头有礼地道:“姑娘。”
眼前美人,一袭华服恰到好处又画龙点睛地衬出了她的姣好身材和明艳的容貌,双波脉脉含情,红唇未语先动,一切是那样完美。
“公子,刚才那位夫人是您的姐姐吗?”美人饱含着期望看着他,眼中盈盈波光在他的脸上不住地逡巡。
“不是,是内人。”那男子飞快地回答,眼中坦坦荡荡,没有一丝犹豫,说到“内人”二字时,眼中更有些一丝暖意。
“啊,是您的夫人?”美人脸上明显得闪过一丝落寞,整个人似乎便低落了下去,如弱柳般无助地往背后的石牛上靠了靠,眼睛扑扇两人,随即便垂了下来。
若是一般人,早上前扶住,然后那男子只是点点头,再不搭话,眼睛只看着门,丝毫没有美人暗暗流露出的求助之情。
竟然会有人对自己的美色不动心?自己都送上门来了,他却只是有理地回了两句,丝毫没有想要继续搭讪的感觉,媚流有些不可置信,一咬牙,“唉哟”一声,弯下了腰,扶住自己的脚,有些痛苦地低叫起来,眼睛望着那男子,那男子总算回头来看她,却只是隔得远远地问了一句:“姑娘,您怎么了?”
“我的脚崴了,好痛啊!”
“是吗,这地方没有石头没有台阶,居然也能崴到脚?”那男子冷冷地笑了:“你装得太不像了。”
“公子,我……我对你一见钟情……我愿为奴为婢……”媚流低下头,怯生生地道。
“不必,我们家奴婢不少。”那男子一口回绝了。
面对这样一个女子的已经比较明显的邀约,他却一点没有显示出暗喜,甚至还皱了皱眉头。
耳边听到房内传出一丝的声音,媚流站起身来,艰难地走了一步,突然一个踉跄,跌入那男子的怀抱中。
这时门打开了,年轻女子已经换了一身素雅的衣物走出来,看到媚流与丈夫在一起,却一点也没有显得不安与嫉妒,反而眼前一亮,道:“好美的姑娘!姑娘叫什么名字?”
那男子已经很不耐烦,却仍旧有礼貌地小心推开她,把她摒绝在一步以外。
“我叫媚流。”媚流抬头看着那夫人,却突然间心中一震,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自惭形秽之感破天荒地涌上心头。
只是这一眼,却给媚流打开了一扇全新的人间视窗。
她长相一般,不是很美,但是眉目间自在一种自信的恬然与安逸,却是一般女子所不及的福分,世间有哪几个女子能有这般自信?最重要的是,她看自己的目光,绝没有一丝的不悦,而是充满了纯然的欣赏与赞叹,好像是见到一朵美丽的花儿一般喜爱着,一点也没有想过眼前这个女子也许正试图引诱她的夫君,这一对夫妻,是绝配,男的见到自己大大方方地看便看了,看过后,绝不拖泥带水,更没有别样心思,女的见到自己更加大方坦然。
他们站在一起,自有一种默契在两人间缓缓流动,他长相极俊,丝毫不输与媚流见过男子,她的长相却一般,可是却也没有一点拘泥之感,似乎对于他们来说,长相这种东西是天外之物,地位也是身外之物,他们没有过于亲昵的举动,可是给人的感觉却是摒绝了一切外物,世间只有他们二人在生老病死,他们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密合的双生树,你死我死,你活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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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防亲们的鸡蛋与不满,有关这章,花花得说一句,这章看似与主题没有什么关联,不过对于媚流来说,意义却大,这是让她在玉睿出家后,对男女间的爱情第一次有了一种信任与理解之情,虽然离真正敞开心扉还很远,不过至少让她明白世间还是有真爱的,不是美色能够诱、惑得了的,让她看到一种新的希望。
有时候,一眼能定终生,一件小事也能够改变人的一生。
唉,为了流流,我容易么我?
正文 第三百一十二章人世间竟有真?
她以为天下间没有美、惑不了的男子,就算做不到诱他的心,至少能诱他当下的理智,可是眼前这个男子,她相信,就算给了他最烈性的催欲之药,再给他一个最美的赤身女子,他也会先杀了女子再自杀!
人的眼睛透露人的性格,这对夫妻的眼睛坦荡而明亮,聪明却又单纯。
世间,原来真是“天生一对”的说法。
媚流悄悄推翻了自己原来“男人全没有一个好东西”的看法。
她见过那么多世间男女,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夫妻更是屡见不鲜,但是她对于真爱男女之间的气场,却再敏感不过,他们之间自有的看不见却极其坚实的气场,不是她,也不是任何东西所能够破开。
那女子走上一步,拉着她的手,仔细打量着她,道:“刚才我见你在大殿里似乎心情很不好,遇到什么事了?”
媚流看了那男子一眼,那男人淡淡地看着她,仿佛看一个普通人,而不是一个美人。
“没有什么事,这位大哥,长得像我失散已久的哥哥,所以刚才冒昧了。”
悄悄向后退了一步,不动声色地把手自女子手中抽出,回眸灿然一笑,消失在蜿蜒的小路上。
“真美的女子。”那女子叹道。
“起风了,以后不要这么频繁的换衣服,小心着凉。”那男人无奈地道:“你呀,就是怪癖多。”
“我就喜欢一天三套的换嘛。”
“好好好,夫人想换就换吧。晚上吃什么?”
“我做桔香糕给你吃,你做什么给我吃?可说好了,我可不想再吃锅贴鱼。”
两人笑着携手离去,那个美丽的女子,在眼前不过是一瞬过去的叶子,没有在他们之间留下任何的波澜。
积缘寺,有人的缘分似天生,有人的缘分似断珠,她的缘份,便是那剪不断理还乱的青烟,初时似乎是明晰一条,到得后来,已经在天空中混成了一团触不到的烟雾,有时猛然一睁眼想要看清谁才是她的缘时,却冷不防被那烟熏得两眼都是泪。
飞也似地逃出了积缘寺,生平第一次为勾-引了男人而羞愧,迎面撞见了那天的小和尚,小和尚开心地道:“施主,您来啦!”一边指着媚流对身边的和尚道:“师父,这位像是那天我对你说的女施主,她说要把钱捐给贫苦人呢!”
老和尚仔细看了媚流一眼,似乎很有些意外,谢道:“山下有一个老人家,前阵子他病了,无钱医治,我们也是有心无力,前两日得了施主的布施后,我们马上给他请了大夫,如今他病已经有好转,这都是托了施主的福!”
说罢,深深地一合什,媚流侧身避开,笑道:“随手之捐,不是真心,有什么好谢的,告辞!”
说罢转身便要走,那日给小和尚布施,不过想到了某个人,老人家的病重与否,她哪里得知,也全不在意。
“施主可是媚流姑娘?”那和尚在背后看着她走到一半,突然语出惊人。
媚流倏地回过头来,那老和尚正平静地看着她,媚流心思瞬间转了几转,确定自己没有见过这个老和尚,笑道:“大师怎么认识我?”
“贫僧与少林寺有些交往,那日少林寺剃度法会,贫僧也在场。”老和尚怜悯地看着她:“女施主那日受伤颇多。”
他们也算是见多识广,却也第一次见到这样在剃度法会上出嫁的女子,这个烈性女子,让那日参加法会的人都是为之震惊。
媚流呼吸有些中断,不知不觉咬住了下唇,怎么会忘了呢,天下佛本一家,少林寺与天下的寺庙更是千丝万缕地联系着,每一处有寺庙的地方,就有少林寺的消息耳目,她来到积缘寺,好巧不巧又遇上认识她的人。
“那日不是今日,今日我好得很。”媚流淡淡一笑,道。
“但愿施主是真的想开了,缘是什么,谁也说不清,似乎可见,似乎不可见,似乎可得,转眼间又烟消云散,”老和尚叹道:“有时撒手可也是一种福。”
“对。撒手就是一种福,可是有些事就像是附骨之蛆,撒也撒不开呢,师父!”媚流嫣然一笑,飞身跨上白马,策马扬鞭疾驰而去。
积缘寺,少林寺,天下佛寺是一家,所以不管她走到哪里,总也脱不开他的影子。
同样的,山如眉黛水如眸,不管他走到哪里,也一样脱不开她的影子。
“女人是老虎呀。”老和尚对小和尚谆谆警告。
江湖中,有一个无情门,两年前还没有多少人听说,最近却渐渐浮出水面,据说行事低调,从来不愿在江湖露面,不过仍旧躲不过好奇的江湖人,仍旧被一点一点地挖掘了出来。
“听说那个傲风帮找他们决斗,说是以武会友,结果人家无情门根本不鸟他,派了个下人就把傲风帮主给打发了。那个傲风帮主听说还在那日被扯下了裤子,据说爆发了叔嫂伦的内幕啊!”
“这个无情门似乎曾挑了龙帮,那个以蛊为事的南疆帮派呀。”
“不是似乎,是千真万确,少林寺的方丈曾经说起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