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进来的,你不是不知道我有多大的本事,只是一直把我当成蠢货罢了。 可惜我一世英名,居然毁在一个女人手里,而这个女人踩着我的肩膀往上爬,又恨不能一脚把我踹进地狱。最毒妇人心哪,谁能想到美丽如你,心肠却是如此狠毒。”
“既然你又回来了,何不找个清静的地方安生度日?”刘烨试图说服他放弃复仇的念头,“过去的事,我不打算追究,你今晚的冒犯,我也可以当做没发生过。你走吧,我就当没见过你。”
“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情义?”卫律讥讽地笑道,忽然跳起来将刘烨推倒在地上,一手攥住她拼命挣扎的双臂,一手扣住她的下巴,俯身凝视着她慌乱的眼眸,“你害得我这么苦,一句不打算追究就完了吗?过去你是公主,我也没把你放在眼里,如今你是王后又怎么样?我卫律想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包括你!”
刘烨在他身下不停挣扎,想起腰间那瓶药葫芦给她的痒痒粉,恨不得全洒在卫律身上,但她的双手都被他禁锢住,根本无法动弹,只能任他继续放肆。
“当初我像个落水狗一样,被息陵教的教主赶出西域,你就不想知道我是怎样回来的吗?哼,报应啊报应,息陵教被安息朝廷铲除,真是大快人心的好事,那个该死的教主自以为息陵教的势力遍布西域各地,他们又是穷凶极恶的杀手组织,只要他一声令下,就有无数杀手来取我的脑袋。没想到他倒是比我早死一步,要不然,我先找的人就不是你了。”
刘烨没有声张,卫律还不知道图奇棠还活着的事实,他以为图奇棠在安息朝廷剿灭息陵教的时候就丧命了。
“你离开西域,之后去了哪里?”刘烨竭力保持镇静,顺着他的话题往下说,指望能拖延一些时间,等人发现有擅闯者。
“好,你总算还知道关心我的事。”卫律松开手,转而轻抚着她光洁的脸颊,略微有些得意道,“你想我能去哪儿呢?我这么喜欢你,做梦都想跟你在一起,当然要去你的故乡看看了。”
刘烨浑身一颤:“你去了大汉?”
“我就喜欢聪明的女人,你是不是联想到了什么?”卫律那只邪恶的手顺着她的衣领往下摸,不顾她的强烈反抗,留恋于她胸前的温暖。
“你快放手,不然,我一定不会饶了你。”刘烨羞愤不已,高声道,“这一次,你休想活着离开这里……”
刘烨频频向外张望,焦急地等人来救她,卫律却像是早就看穿她的企图,不慌不忙地抱起她走出去。
“你还想像上次那样,等着有人来救你吗?多日不见,你还是那么单纯可爱!既然是你派人请我过来,我又怎会辜负你的这番美意。”卫律仰头大笑,抬手点了她身上的昏睡|岤,从容走了出去。
刘烨醒来的时候已是天亮,她回想着卫律昨晚说的最后那句话,心里的寒意逐渐扩散至全身。他说他是被人请来的,可是,她最近只有派冯嫽请过驻扎在大宛的大汉特使。难道,新任特使不是别人,就是卫律?
但这怎么可能?卫律是匈奴人,就算他真去了大汉,也不可能接近朝廷中人,甚至还捞到大汉特使这种差事!听说新任特使是李延年亲自举荐的,他又是怎么取得李大人的信任?
刘烨又太多问题想不通,只是目前情况危急,她已经顾不得想许多,忍住颈间的酸痛,抬起头打量着四周。这是一间草原上随处可见的简陋帐篷,帐篷里的摆设很简单,只有一张铺着毛皮的床榻和一张凳子,狭小的帐篷里堆满了一只只半人高的坛子,隐约能闻到腌肉的味道。
草原上的牧民家家户户都腌制各种肉类,虽说近年来种植了不少粮食,但大多数人仍是习惯以往的生活方式,一日三餐多是吃肉食。简陋的帐篷,一坛坛腌肉,除此之外,没有多余的发现。
刘烨只能辨别出这是很普通的一间民舍,却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儿,她坐起来,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绳子捆住,绳索一头还牢牢地系在床板上,除非她有背起床板的力气,不然她哪儿都去不了。
“有人吗,有人吗……”刘烨不甘心被囚禁在这里,用力大叫起来,如果这是牧民们居住的地方,四周应该还有别人,若是能听到她的呼救,那她就有机会逃离这里。
刘烨叫喊了很久,一直没人应声,她的喉咙干得往外冒火,声音听起来支离破碎沙哑沉闷。刘烨觉得全身的骨头都散了架,再也使不出任何一丝力气,她绝望地趴在床榻上,忍不住红了眼眶。
现今正是乌孙危难之时,她又被绑来这种地方,朝中不可一日无君,她代替翁归靡执掌国印,不能丢下乌孙不管不问啊!可是,她要怎样才能摆脱卫律那个恶魔,她要如何跟大汉朝廷揭穿他的真面目!
刘烨继续挣扎,双手的绳索逐渐有些松动,她仿佛看到了希望,整个人又充满了力气,她试探着将手伸向腰际,一点点靠近那瓶药粉,可惜总是还差那么几毫厘,偏偏让她够不到。
正努力的时候,帐外传来脚步声,刘烨慌忙躺回原位,双手背于身后,不放弃地去够那瓶药粉。
卫律掀开门帘,看到面容平静的刘烨,绕过那些腌肉的坛子,走过来坐在床边,满意地看着她因为愤怒涨红的面容。
“有没有人说过,你生气的样子很美?”卫律突然开了口,夹杂着戏谑的语气听起来很不舒服。
这话当然有人说过,图奇棠还是安息王子的时候,经常像个无赖一样纠缠她,他最常说的就是喜欢看她生气的样子,因为比平时更美丽。
刘烨听图奇棠那么说,只是觉得他油嘴滑舌,但这话从卫律嘴里说出来,她是真觉得很恶心。
“好啊,你不愿意跟我说话,我也不勉强你,不过,你就不为正在边境苦苦支撑的夫君着想吗?”卫律侧过头来看她,嘴角扬起得意的笑,“不错,我就是被你请来的大汉特使,你那封信我早就看到了,你想我派兵支援边境,我之所以没有急着回复,就等着你把我请来呢!”
说着,卫律从怀里取出一封公文,摊开来给刘烨看:“这是我给你的回复,身为大汉特使,我愿意倾尽全力帮助乌孙渡过难关。”
“你当然会这么做,即使你能拖过一时,也不可能拖延太久,大汉迟早会收到我的信,到时候你再不发兵,为难的就是你自己了。”刘烨冷笑了声,“别当成这么做都是为了我为了乌孙,其实你是为了你自己。”
“随你怎么说吧,只不过你未免太低估我,我压根就不稀罕大汉特使这个身份,也没想过长久为大汉效力。现在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还有什么好在乎的。”
刘烨心中骇然:“你骗取李大人的信任,成为大汉特使,该不会就是为了报复我吧?卫律,你要是真这么说,可是会让人笑掉大牙的。”
“如果事实就是如此呢!”卫律将公文仍在刘烨身上,邪气地笑着,俯身靠近她,“我说过,我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不管你是谁,在我眼里,你只不过是个适合暖床的女人。征服你让我有种前所未有的快感,所以,我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得到你。大汉特使,哼,还不及我做个马贩子逍遥快活,我在大汉多时,要不是凭着我贩马的本事,又怎能接近深得圣宠的李大人,轻而易举得到特使的差事。”
“好了,长话短说吧!”卫律伸出手指,指尖在刘烨脸上来回画圈,“我的耐性是有限的,你乖乖跟我走,我保证调派汉军支援乌孙,当然,你也可以拒绝,那我就等着看乌孙亡国的那一天。恐怕你还不知道吧,此次前来,我这个特使可是拿到了不少好处,真没想到大宛竟也富裕到这般程度,大宛国王又是那么听话惟命是从。你以为匈奴何来的余力袭击乌孙,那都是我精心布置的好戏啊!”
“原来是你……”刘烨激动地坐起来,“你居然敢……”
“不要这么激动……”卫律拍拍她的肩膀,轻笑道,“以我一人之力当然不能成事,但我的功劳也不算小,匈奴右谷蠡王早就看乌孙不顺眼了,做梦都想吞掉这块肥肉。而我只是成|人之美,顺水推舟送个人情。这次右谷蠡王势在必得,能不能为乌孙挽回劣势就看你的了。”
“你这卑鄙小人,就算我肯答应你,你也会食言的。”刘烨已经快要拿到那瓶药粉了,她故作镇静与他周旋。
“不会,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连公文都带来了,喏,你看,我连大汉国印都盖上了,怎么可能作假。”卫律想了想,又道,“放心,我不会像你那样移花接木以假乱真,我这都是真材实料的。得了,你都在我手上了,我又何必跟你纠缠不清。我的公主,你答应也好,拒绝也罢,我都不会放你走的。我这么费尽心思,无非是想跟你长相厮守而不被人打扰,你要是存心找不痛快,我可就没耐心陪你玩下去了。”
卫律撂下最后通牒:“我的意思是,你亲笔给冯嫽写封信,说你去边境找翁归靡。 你按我说的做,我自然会派兵,决不食言。然后,你我就可以去一处清幽之地,摆脱这些尘世间的束缚,快快乐乐享清福。怎样,我的提议很让人动心吧!”
刘烨咬住唇,努力去够那瓶药粉,卫律看她纠结的样子,开怀笑道:“说出来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我居然真的爱上了你,原来爱上一个人就是这种感觉,无论你对我做过多么过分的事,我都可以轻易原谅。我答应你,得到你之后,我不会抛弃你,我会把你当成终生伴侣,你值得我付出真心。”
说着,卫律情难自控吻上她的唇,刘烨咬紧牙关拒绝他的侵入,而他不依不饶攻池掠池。刘烨趁机拿到了那瓶药粉,迫不及待拧开瓶盖,尽数往他身上洒去。
卫律睁开双眼,幽蓝的眸子满是嘲讽:“别忘了,我也算是毒蝎子的半个徒弟,你那点小花招根本瞒不过我。”
“就凭你也想给我下药?”卫律扯过她的手,斜眼睨向那只药瓶,“里面的东西早就被我换过了,亏了你还当成个宝贝,费尽心思要拿到它。”
刘烨神色大变,没想到他早已发现她身上有这瓶药粉,而他故意装作不知道,目的就是要给她难堪。
“你果然对我一点情意都没有!”卫律眼里涌上失望愤怒的情愫,用力地抓住她的手腕,来回摇晃着,“该死的我刚对你表白过,你居然还想着要害我?你害我一次两次还不够,你就是要看着我死才罢休是吧!好,你不仁,休怪我不义,刘烨,这都是你自找的!”
卫律如同一头失控的猛兽,他动手解开刘烨的衣服,粗暴地撕成破碎的布条。刘烨惊恐地大叫,却更刺激他加重了力道,不一会儿的工夫,刘烨身上的衣物都被他撕得粉碎,整个人毫无遮掩地呈现在他眼前。
刘烨蜷起身子,躲避他炙热的视线,卫律看着她光洁如玉的身体,不由怔了怔,意识也清醒了不少。如果是从前,他一定会毫不迟疑要了她,要她立刻属于自己,但是现在,他不仅要她的人,也要得到她的心。
得到她的身体很容易,但要得到她的心,就有必要从长计议了。
卫律拉过一条脏兮兮的毛毯盖在她身上,移开视线不去看她,隐忍着攥紧双拳,指甲深深嵌入皮肉也浑然不觉,好半晌才能平复自己想要她的念头。
他恨自己爱上一个无情无义的女人,恨她轻视他的真心,但他就是不能在这种地方要了她,不能让她痛恨他。
“没人能找到这儿来,你还是给我死了这条心吧!”卫律恢复了以往的冷漠,丢给她专用的卷轴和笔墨,“等我回来的时候交给我,该怎么写,你自己心里有数。”
“你以为你爱我,其实你错了……”刘烨在他身后幽幽地说,“你曾经输给了我,你不能接受事实。你想征服我只是为了证明你才是胜利者,但你这么做得不偿失。放弃吧,我还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放你一条生路。”
“该怎么做,不用你来教我!”卫律头也不回走出帐篷,留给刘烨一个固执的背影。
第九十四章 疑窦丛生
冯嫽得知新任特使是李延年亲自举荐来的,心想就算冲着李延年和解忧公主的交情,这位特使也不应该拒绝发兵支援才对。只是人心不可测,若是此人另有企图,或是受别有用心之人指使,那就不好说了。
来到大宛求见特使之前,冯嫽特意找到比较相熟的几位汉官,试探他们心目中的特使是什么样的人。
这几个汉官都曾追随过魏大人,对于解忧公主平息大宛内乱的经过也很了解,见到冯嫽倍感亲切,当即邀请她到府上相聚用餐,几杯酒下肚,话也就多了起来。
“这位朝廷新派来的特使呀,你别看他年纪轻轻,本事可大着哪!上通天文下知地理,尤其是为人处世的能耐真是叫人心服口服,他刚来到大宛,就取得了国王的信任,进过几次宫,和大多数的王族都熟识起来,说句不够义气的话,他简直比魏大人还有手段,怪不得朝廷把他派来呢!”一位年长的汉官翘起大拇指称赞道。
“懂得揣摩圣意,历来是官场上最大的能耐,人家这么年轻就能混上特使的位置,可想而知必定是有比别人出众的长处。不过,他这个人的本事不仅如此,他还能和下属很快打成一片,让人对他言听计从,我觉得这才是他最大的能耐。”另一位吊眼角的中年汉官说道。
“说来也是,前段时间大宛边境被匈奴的马匪马蚤扰,百姓苦不堪言,地方官接连上报到朝廷,急得国王陛下团团转。他觉得呢,要是为了对付几个马匪发动国家军队,未免显得他胆小怕事不够君王气魄,再说了,杀鸡焉用牛刀啊!于是陛下就来找特使大人商量,指望他能想出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既能维护大宛王族的颜面,又能将百姓们解救出来。”又一位年轻的汉官举杯向冯嫽敬酒,言语之间对这位特使充满佩服。
“你猜特使大人怎么着,当即带领一小队人马就冲着边境去了,伪装成过往的商队,还把马车和随从布置得光鲜亮丽,看起来就是有钱人,引着那些马匪来抢。结果不出所料,马匪们一个个都是有勇无谋的家伙,看到有油水可捞就顾不得许多了,他们也不想想,凡是在西域做生意的商队,哪个不晓得有马匪作乱,谁敢大肆张扬自己有多少钱财,财不外露才能活得长久啊!”
“马匪们上了当,特使大人一声令下,那几个训练有素的大宛高手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些家伙都收拾了。死的死,伤的伤,那可真解气啊!不过,有个受了重伤的马匪还是趁乱逃走了,特使大人为此还大发脾气,责怪手下办事不利,于是又在各地下通报捉拿逃走的马匪,只要抓到格杀勿论。但说来也奇怪了,这家伙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怎么找都找不到了,按理说身受重伤应该逃不远呢,身上还有好多刀伤,普通人见着哪有不报案的道理。”
冯嫽知道刘烨等人在匈奴境地的遭遇,也听说过那个侥幸逃生后来又猖狂作乱的马匪,稍加联想,就能解释得通了。
“特使大人是不应该留下祸患的,当初若能将此人铲除,后来也许就不会有人枉死了。”
年轻的汉官听出话中有话,忙道:“难道这家伙逃到乌孙去了?甚至还在当地继续祸害无辜的百姓?”
冯嫽连忙岔开话题:“我只是想,此人要是没死,也未必能改过自新,恐怕还是要危害民间的。”
“哦,我们也有这种担心,但没办法啊,人都逃走了,大宛各地派人搜罗也找不到他。我想,伤重不治曝尸荒野的可能性比较大吧!这么一来,特使大人也就不至于自责了。”
“看来这位特使大人自我要求很严格,想必是个极有责任心的人。”冯嫽又试探道,“朝廷派他来,不仅是要巩固好大汉在大宛的势力,也得顾及整个西域的安危吧!”
年长的汉官点点头:“我们都听说了,匈奴滋扰乌孙边境,翁归靡大王亲自带兵讨伐,可见战况的确够紧急的。还有常将军也是日夜与敌人周旋,都已是疲惫至极。公主定是忧心忡忡,所以才会派你来见特使吧!”
“正是,公主前几日给特使写了求援信,但迟迟没有收到回复。”话说到这份儿上,冯嫽也不打算拐弯抹角了,“不知道特使大人真实的想法,只好向各位讨教。”
“也许是顾及大宛这方面吧,常夫人,你也知道,大宛国王根本不是治理国家的料,王族之中想反他的人多了去了,就连手握兵权的大将军也只肯给特使几分颜面而已。特使要是在这种时候发兵支援,唯恐大宛又将掀起内乱,到时候保住乌孙丢了大宛,那就是得不偿失了。”
“话也不能这样说。”中年汉官反驳道,“大宛国内虽不太平,也总有人质疑国王的能力,但大宛如今是受大汉统治,谁敢有异心就是与大汉为敌。就算特使此时发兵声讨匈奴,也不至于会有后顾之忧。你想哪,匈奴被乌孙和大汉联手击败,往后整个西域就是大汉的囊中之物,相比乌孙和大宛的国力,乌孙强出数倍之多,大宛国内若出内乱,乌孙必定会来帮着大汉讨伐,这些王族心有不服却都不是傻子,冒险送命的买卖没人愿意做。”
年轻汉官赞同道:“不错,我倒是不担心大宛会有内乱,特使大人迟迟没有回音,应该是正在思忖讨伐大计,既然决定发兵,就务必要一举制胜,不然对于大汉和乌孙来说,那才真是后患无穷。据我所知,特使大人心思缜密,一旦下决定就要做到最好,他没有回复公主,只是还没想到最好的制敌方法罢了,大家不用担心,身为汉使,怎能不助公主一臂之力。”
“是啊,是啊,我们确实是多虑了。”年长汉官给冯嫽吃下定心丸,“常夫人呀,你放心好了,同为汉人,当然会帮助自己人,我们这就去向特使禀报,安排你们见一面,商量制敌大计。”
中年汉官跟着点头,随即又提醒道:“对了,特使能力出众,却有个难言之隐,他长期患有眼疾,终日戴着一副眼罩,你见到他不要太过讶异,以免犯了他的忌讳。但别以为这样他就眼神不好,反而看事情比其他人更透彻。要不然怎么能得到李大人的信任和支持,担负起西域特使的重责。”
“眼疾?哼!”年长汉官突然冷笑了声,“你们真以为他有眼疾吗?依我看那只不过是障眼法。你们就是想法太简单了,还总以为我想太多,我毕竟比你们年长许多,走过的桥比你们走过的路还多哩!”
冯嫽察觉到不对劲儿,追问道:“此言何解?特使大人莫不是有眼疾,为何终日要戴着眼罩?”
“因为他不想让人看清楚他的样子啊,尤其是眼睛……”年长汉官指着自己的眼睛比划起来,“戴上一副眼罩,看不到他长着一双怎样的眼睛,也能遮住半张脸,说自己是汉人也有人信。我在西域生活多年,看他那副身架就知道是个西域人……”
年轻汉官摇摇头,不耐烦地打断他:“又来了,为什么你总要怀疑特使大人的身份呢?如果他不是汉人,怎么能担任要职出使西域?难道大汉朝廷还会派来一个J细不成?”
中年汉官从容一笑,劝道:“好了,你们都无需争执,特使大人是汉人还是西域人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有没有资格坐上这个位置。西域人又怎样?能力出众的西域人比汉人更适合这个身份,对西域的情况了若指掌,又愿意为大汉效忠,朝廷求之不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