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xx年x月xx日,莫谦已经离开一个星期了,都说男人长大了,就该翱翔长空,腾飞大海。该多出去走一走,看一看。可是,莫谦,妈妈好想你。”
“xxxx年x月xx日,莫言还有一个月就毕业了,等她毕业,我会让她去魔都展,只有那里才适合她。半年了,莫谦,你在部队还习惯么”
“xxxx年xx月x日,京城来人,嘿,够嚣张。还真以为我唐悠扬好欺负张家好欺负”
“xxxx年x月x日,莫谦,你在部队还好么当你看到妈妈的这本日记的时候,妈妈可能已经不在了。妈妈生你那天,正值长三角大动乱,你爸爸守在家门口浴血奋战,保护我们娘三,他的右腿,就是在那个时候断了的。莫谦,你爸爸从小对你就严厉,但你不要怪他,他和妈妈一样爱你,只是他不善于表达罢了。你从小就很聪明,你两岁的时候妈妈在你耳边唱世上只有妈妈好,你就会撇嘴流泪,妈妈教你学钢琴,学古琴,学二胡,你都学得很快。有你这么一个儿子,妈妈很骄傲。莫谦,你有一个缺点,就是不会照顾自己。等你长大了,找一个好媳妇,妈妈不求她有多漂亮多动人,但一定要疼你爱你,会照顾你。妈妈注定看不到你结婚的那一天了,不过妈妈相信你,以你的本事,肯定能娶到一个好媳妇。莫谦,你还记得么在你八岁生日那天,我问你出生前在做什么,你说,你在天上挑妈妈,看见我了,觉得我特别好,想做我儿子,又觉得自己可能没那个运气。可是没想到,第二天一早,你已经在我肚子里了。莫谦,其实你不知道,你的话触动了妈妈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孩子和父母,是一种前世今生的缘分,你在天上挑妈妈,妈妈也在挑你,你挑中了我,我挑中了你,真好。莫谦,你是妈妈的儿子,妈妈希望你一辈子平平安安的活下去,活好”
读完到最后,张莫谦眼睛通红,双手颤抖。
从吃了中午饭一直到深夜,张莫谦一直将自己反锁在厢房中,一遍又一遍翻看他妈妈留给他的日记本,看了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翌日,清明节。
一大早,按照张家寨的习俗,开始焚香蒸糯米糕,叠银子钱,煮铜炊等等准备一切上坟扫墓的献祭品。张逸群、张莫言、张莫谦、施良、蒋娇媚每一个都动手忙碌,无人一直忙到中午,才将所有的祭祀品准备好。
接下来,便是上山扫墓献祭。
山路难行,而祭祀品太多,所以必须用竹篮和扁担挑才行。挑担子的任务,当然是落在今天的主人,张莫谦身上。
不过,背上还多带了一样东西伏羲氏古琴。
张逸群将唐悠扬的坟迁到了半山腰上。
墓碑还是当初在丙中洛的那块墓碑,经历了几年的风雨,由打了光的青褐色变成了白色。
到了之后,张莫谦没说话,默默的打扫着这座坟。
蒋娇媚不再疯癫,怔怔的看着这座坟,她知道这座坟里面安葬了一个怎样的女人。一九六六年出生于上海,三岁由母亲开始启蒙钢琴,八岁的时候获得全国少年儿童钢琴比赛专业组第一名,十岁获得德国国际儿童钢琴比赛第一名,十三岁考入美国科蒂斯音乐学院,十四岁林肯中心音乐季演,由pbs向全美国转播,引起轰动。十六岁演维也纳金色大厅,创下了几十年音乐会票房最高纪录。她是世界钢琴史上的一个传奇,但,她的造诣不仅仅是钢琴。十五岁开始玩私募基金,对市场金融动向的敏感度极强,投资银行背景的投资风格独树一帜,在嫁给张逸群之前三年,她掌握的五只私募产品平均收益率百分之一百一十二点五六。
这是一个令全世界都惊艳的女人
张逸群拄着拐杖,看着墓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妈,我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张莫言蹲在墓碑前,摆出各种祭祀品,她的眼泪情不自禁的流了出来。
张莫谦依然在不停的打理这座坟的周围,他知道妈妈喜欢干净。
献祭过后,轮到小辈磕头拜祭的时候。
建水人的风俗是男人先来,女人在后。先是张莫谦,再是准女婿施良,接着是张莫言和蒋娇媚。
祭祀结束,张逸群让收拾下山。
“你们先走,我想和妈妈单独呆一会。”张莫谦说道。
“嗯,早点回来。”张莫言看了弟弟一眼,带着三人下山。
等他们都下山后,张莫谦一脸温柔的在墓碑面前盘腿坐下,轻轻将伏羲氏古琴打开。
“妈,莫谦自从去了部队后,就一直想给你谱一曲子,捣鼓了快六年都一直不满意。不过,昨天看了妈妈你的日记,莫谦明白了,即便莫谦弹的不好,妈妈你也会非常开心的。”张莫谦柔声说完,手指扣动琴弦。
“峥”
琴音响起
张莫谦眼睛看着墓碑,手指弹动琴弦,感受着曾经和母亲的点点滴滴,全身心都投入到了古琴之中。
如泣如诉的古琴声传遍了整座山
一曲落毕。
张莫谦眼角流出泪水,他轻声道:“妈,这曲子咱们就叫它前世今生的缘分,你说好不好”
ps:这章把我写哭了。孩子和父母,确实是一种前世今生的缘分,希望为人子女、为人父母的书友们好好珍惜,在生活中少点火气,多点关心。
感谢众多书友们的关心,我妈拍了片子,谢天谢地没伤到骨头。那几个说我找借口,说风凉话的读者我就不点名了,我只想问你们,你们懂“亲人”两个字的含义吗
这章将近五千字,忙了一天,今晚写不动了,明天继续。
正文第二百四十三章月亮代表我的心
连续几场暴风雨过后的张家寨显得生机勃勃,藕田里的荷叶也开始冒出尖尖角。张莫谦很早就起床,和小时候一样,绕着张家老宅后面的山环跑。
出了一身汗,张莫谦绕着村尾跑到了一家红砖青瓦房前。
一个头苍白的人悠闲的躺在院子里的摇摇椅上,在温暖和煦的阳光之下抽烟,老人的一只眼睛青光眼加白内障,瞎了。不过另一只却炯炯有神。
眼前的老人是王虚伪的父亲,那个见证了老王家辉煌的男人。只是,他苍老的体态不像王虚伪的父亲,更像他的爷爷。
“王叔,早。”张莫谦走进院子后,笑着打招呼。
“张家小子,快来坐。”王虚伪的父亲招了招手,张莫谦笑呵呵的在老人身边的石椅上坐下。
“来,抽烟。”老人掏出一包烟春城卷烟厂早已停产的春城,没有过滤嘴,抽起来味道十足。
张莫谦毫不拘船说